徐婉芳比起之前蒼老了很多,頭發白了幾乎一半,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許多,看起來比真實年齡老了十歲。
她看文若曦的眼神,在忍耐著。
文若曦沒說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餐廳上的是一壺茶水,茉莉花茶已經涼了,但是還透著一股清香,她喝了一口。
“我知道你想殺了我,可我們葉家是不會讓你得逞的,文若曦我就偏偏活著,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場……”
文若曦沒理會徐婉芳的癲狂,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推到徐婉芳面前:“這條項鏈,你還記得吧!”
徐婉芳看見那照片后,愣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她到:“我不記得。”
文若曦笑了:“你記得,你怎么不記得呢?如果你真的忘了,你會說我不知道,而不是說不記得。”
徐婉芳咬牙,“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這條項鏈。”
文若曦的手緩緩敲著桌子,那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徐婉芳的耳朵里被無限放大,聽得她心驚膽戰。
文若曦不緊不慢道:“我現在沒興趣弄死你,你女兒的事兒,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對她不起訴。”
文若曦抬頭看一眼徐婉芳,她很緊張,她身體在顫抖。
所以,她確定,徐婉芳一定知道什么!
文若曦唇角勾起,笑容甜美,她又道:“但是,你要告訴我……我媽媽的這條這項鏈……現在到底在哪兒!否則,我會讓文傾城坐穿牢底。”
文若曦的笑讓徐婉芳狠狠一哆嗦。
她的手在桌下顫抖著,她道:“我怎么知道,你問我這么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讓我怎么回答?”
“莫名其妙嗎?這項鏈一直在我媽脖子上戴著,她之后,尸體是你們收的,我只來得及看上一眼,你們就火化了,這項鏈也就不見了,當年那件事,我想你到死應該都不會忘吧?現在你跟我說你不記得,可能嗎?”
“我真的不記得,這點小細節我怎么會記得……”
文若曦譏笑:“那你慌什么?一條項鏈而已,你至于這么慌亂嗎?只是告訴我一兩句話而已,你怎么就不肯說呢?你是去見過文傾城的,她現在過的那么慘,你都看到了,你這個做媽媽的,難道就不想讓她出來嗎?”
徐婉芳根本不敢看文若曦的眼睛:“我……我……”
“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清楚,要不要救你女兒。”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這項鏈。”
文若曦站起來:“那就沒得談了。”
她沒有再浪費時間,拿起照片,轉身出了門。
徐婉芳閉上眼,癱坐在椅子上。
……
文若曦帶著小張和季棉棉出門,卻沒想到碰到了游弋。
她瞇起眼睛,不錯啊,竟然能這么準確的掌握她的動向。
游弋面色很差,蒼白,眼睛通紅,他仿佛好多都沒睡了,眼睛深處涌動著令人看不清的情緒,他道:“我找你有事!”
文若曦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我沒時間。”
“你媽媽,她現在……在哪兒?”
游弋的聲音不高,但卻很沙啞,這話,仿佛是他竭盡全力發出的一生嘶喊,那其中所隱含的情緒,讓人聽到不禁繃緊神經。請
文若曦因為他這話,停下來,轉身對上游弋的眼睛,這次終于看清了他眼底隱藏起來的混亂和快到臨界點的瘋狂。
文若曦突然笑了,五天了,游弋的實力也該查的差不多了。
她勾起唇角,眼睛冰冷,譏笑道:“你應該都知道了呀,還問我做什么?”
游弋赤紅的雙眼,仿佛能將文若曦吞噬,他一字一句道:“我讓你親口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
文若曦是一個經歷過瘋狂,毀滅,從黑暗地獄里走出來的人,她大概是明白游弋這個時候是什么一種心情,瘋狂,崩潰,絕望,他將最后一根稻草放在了文若曦的身上。
文若曦看著他,忽然感覺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她媽媽死之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就好像是瘋了一樣,依然相信,媽媽能回來,依舊會給她做好吃的飯,依然會溫柔的喊她的名字。
那段時間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你認清現實,被殘忍的真想擊碎幻想,不得不逼著自己親眼看著這個沒有她的世界,獨自一個人,面對這個世上所有的丑陋。
文若曦臉上的嘲笑,慢慢平復,她冷漠道:“或許現在對你來說,能活在自欺欺人中,更好。”
游弋逼近文若曦:“你必須告訴我。”
文若曦皺眉:“這里是云城,不是海市,你要敢對我做什么,我讓你……”
她沒說完,游弋便道:“我不會對你做什么,我也不會讓別人對你做什么,我既然遇到了你,就不會讓她的女兒再受到任何傷害,但,你必須告訴我,她、在、哪、兒。”
文若曦之前懷疑游弋,不知道他是好是壞,但是,他現在的模樣,讓她覺得,他不是裝的,如果一個人能的演技能如此好,那她被騙也是活該了。
“你就那么想知道。”
游弋:“我已經想了17年了。”
17年,文若曦點點頭17年前,就是她8歲那一年。
“好,我告訴你,我帶你去,只要,你不后悔,我就讓你看看,她現在到底是什么樣子。”
他想了那么多年,不管真假,她滿足他這個愿望。
文若曦對一直防備的看著游弋的小張和季棉棉道:“你們先回去。”
季棉棉搖頭:“姐,我們跟你一起去。”
文若曦拒絕:“不用,我和他單獨去,你們回去吧,不用再說什么,我已經決定了。”
兩人無奈只能眼睜睜看著,文若曦坐上了游弋的車離開。
季棉棉著急道:“怎么辦啊,萬一出事了怎么好?我看那個游弋就不是好東西,他那個侄子游戲,你也看了,是個什么玩意兒啊,能出那樣的敗類,他這個做叔叔的能有多好?”
小張點頭,是啊。
游戲那是個什么玩意兒啊,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