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陽不忍看父親為難,道:“傅少,都是一場誤會,我父親并非是有意為難……文小姐!
路凌陽原本下意識想說若曦,但,他對上傅晟幽深寒冷的眸子,生生改成了‘文小姐’。
路父趕緊道:“是啊,是啊,一場誤會,年輕人年輕氣盛,鬧了點小口角,是我誤會了文小姐!
文若曦的腰被傅晟緊緊箍著,力氣大的她都覺得自己腰快斷了。
文若曦呼吸一口,莞爾一笑:“怎么是誤會呢?方才路先生不是說,要讓我們公司發(fā)一則道歉通稿,向你們路家道歉,正好,我老板來了,路先生還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吧,我老板是很好說話的人。”
文若曦一句話讓路家人無比震驚,立刻看向傅晟。
難道她老板是――
當(dāng)眾人都意識到文若曦老板是傅晟后,頓時覺得‘好說話’這三個字,真嚇人!
眾人心頭一片呵呵聲,這是今晚聽到的最冷的笑話。
傅晟橫在文若曦腰間的手擰了她一下,他道:“文若曦是我傅氏的藝人,路董想要賠償,還是想要道歉,別為難我的人,有什么話,直接跟我講,讓我也聽聽,有什么要求,盡管說,盡管提。”
反正,他一個都不會答應(yīng)。
傅晟話是這么說,可誰聽不出來,那威脅的意思。
路父被傅晟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啪啪打臉,心里早就氣的吐血了。
可他比誰都清楚,這次要不忍,回頭傅晟就能耍手段讓路家損失慘重。
這口惡氣必須忍,不能冒險,路父深知見風(fēng)使陀的必要性,立刻一臉愧疚,放下身份,向文若曦半鞠了一躬:“抱歉,真不好意思,真的是一場誤會,我代表我個人還有路氏,向文小姐道歉,希望文小姐,不要跟我這個上了年紀拎不清的老人一般計較!
路父這話雖然有點倚老賣老的意思,可歉意至少聽起來是格外的真誠,并且態(tài)度表現(xiàn)的也很謙卑。
文若曦沒想到路父會這么輕易就道歉服軟,她心里對路父的態(tài)度在這一瞬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看起來好像是路父抵擋不住傅晟的咄咄逼人,選擇低頭讓步,而路家也丟了臉面。但路父的做法,就能看得出,他不是個好對付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衡量利弊,找到最能保全自身的方法,哪怕是舍下臉皮會被人笑話,可他依然快速的做出了這決定,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路父不是個簡單的。
傅晟冷笑一聲,心里將路父罵了一句,這個老東西,還真是舍得下臉面。
害的他發(fā)揮余地大大降低,早就準備好的招數(shù),只能先放回去。
路父已經(jīng)將姿態(tài)擺的這么低,若他繼續(xù),只會顯得他們傅家,仗勢欺人。
傅晟不是個草包,他薄唇勾起,今天先放過去,爺明天就讓你家生意損失慘重。
傅晟的笑容突然變了一絲,他反唇譏諷:“路董怎么會年紀大呢,小公子才5歲,分明是寶刀未老啊,我在這倒是要恭喜路董了,后繼有人啊!
一聲后繼有人,讓路凌陽和路母瞬間黑了臉,周圍有人發(fā)出嘲笑。
文若曦掃過路凌陽:“一直以為路家只有一個兒子,沒想到原來還藏著一個小的呢,嘖。老來得子也不容易啊,怎么不帶出來讓大家見見?”
兩人一唱一和讓路父的臉紅紅白白,滿臉尷尬,他咬牙道:“傅總說笑了,今天這件事是我們路家的錯,改日,一定登門道歉!
傅晟挑眉,倨傲道:“登門道歉就不必了,只希望,路董能記住一句話,我傅晟的人,你還沒資格碰!
路父縱然再能隱忍,此刻也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轉(zhuǎn)圜過來,他這輩子也算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平日里別人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路總,巴結(jié)他的人,更是無數(shù)。
他也算是半生順風(fēng),卻沒想到碰到傅晟這個不按邏輯出牌的狂妄小子,為了個女人竟然這樣當(dāng)眾打他臉。
可是,偏偏他縱然氣的想要跟傅晟撕破臉,發(fā)狠了斗,他也斗不過,就算是被人將臉踩到地上,他也要忍著。
傅晟掃一眼,周圍的人,冷聲道:“不管是誰,以后想要對文若曦下手,最好先想想,你在我手里能過幾招。”
趁著這個機會,傅晟就是讓所有人知道,文若曦是她的。
甭管你什么主意,想泡妞兒,想陷害,都得先想想,有沒有那個資本跟他斗。
文若曦心里微微顫抖,不管是因為什么,岳聽能為了她和路家直接鬧僵,這樣的維護,固然狂妄,但對她來說,卻是第一次。
除了傅晟,再沒有人這樣像他這般,維護過她,在她遇到麻煩的時候,站在了她的前面。
突然腰又被掐了一下,傅晟不悅的聲音響起:“瞎想什么,還不走。”
文若曦揚起頭沖路父淺淺一笑:“路先生再見!
傅晟皺眉,還道歉,道你妹啊。
一把拖走文若曦。
傅晟來的快,走的快,摟著文若曦的腰,招搖而去,丟下路家的人面對一種嘲笑的目光。
傅晟走了,其他人也幾乎是很快散去。
跟路家平日里有些交情的,走之前還跟路父說一聲,有的干脆說都不說,直接離開。
人都走光了,路父在傅晟面前不敢發(fā)作的怒火,全都都會路凌陽爆發(fā)出來,指著路凌陽的鼻子破口大罵:“沒出息的東西,都是你做的好事……”
路母當(dāng)下?lián)踉诼妨桕柮媲埃缇筒幌肴塘,“關(guān)凌陽什么事,你不要動不動就遷怒凌陽,好找借口將你外面樣的小雜種弄進路家,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日,你就別想你外頭的野女人和小雜種進路家的門,你自己都不要臉,就別指望我給你臉,公司是我兒子的,你要敢動什么心思,我跟你勢不兩立!
路凌陽面無表情,神色冰冷,只說了一句:“爸,你年紀大了,該休息了。
……
酒店外,冷燃很尷尬,他的車,傅晟的車,并排停著,他想讓文若曦上他的車,可是卻礙于傅晟在不好說,只能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