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子衿抖著唇, 終于把那句話問出口。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樂子衿頓了頓，努力讓一片混沌的腦子清醒一點。

她的臉頰泛起紅暈，小聲囁嚅：“二胖今天……”

顏方沒說話。

樂子衿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但是還是堅定地問了出來：“二胖今天叫了我嫂子……”

她真的很想知道啊。

他握住了她的手。

他同意叫了嫂子……

是她想的那樣吧。

他也是喜歡她……的吧？

可是，他的粉絲真的好多呢, 女解說，女coser, 甚至女選手……

想到那么多人喜歡顏方, 樂子衿又有點沒信心。

他們不會真的只是起哄吧……

樂子衿伸出另一只手拽了拽顏方的衣角, 叫了一遍他的名字：“顏方……”

她的聲音軟軟的。

讓顏方想到了她那只機靈的狗。

可是她……又像是貓一樣軟萌可愛。

顏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只是低頭, 看著她，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晚了，回去吧。”

他一靠近，樂子衿就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她送的香水。

淺澹的煙草混合著檀香和松柏的木質香調, 隱隱約約還有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味。

氣息干凈凜冽。

樂子衿立刻, 就想到了初遇那天的冬雪。

撲簌簌的雪花落在他肩頭, 那站在斑駁疏影下的男人, 就是那一刻，走進了她的心里。

想起包里的盒子，自己隱秘的心思。

樂子衿突然就固執起來。

她不僅沒有放開顏方的衣角，反而更加用力的抓緊：“你別走……”

顏方沒有動。

他比她高很多。

站在他身邊, 樂子衿只可以看到他形狀完美的下巴和上下滑動的喉結。

良久。

樂子衿聽到了顏方有些暗啞的聲音：“你……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嗎？”

樂子衿愣了一下, 點點頭。

“我當然知道，你是職業電競選手。”

“那你知道, 我過兩天就要走了嗎？”

樂子衿怔住，久久沒有說話。

她早就知道他要走了的。

1月14號是英雄聯盟2016年的揭幕賽。

而現在，已經12月26號了。

不對，是27號。

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少了。

樂子衿突然很迫切。

她的心就像是被浸在了酸澀的檸檬水里，飄飄蕩蕩的沒個著落。

夜太深了，就連繁榮的外灘，燈光也一盞盞的熄滅。

樂子衿沉默的時間越長，顏方眼里的光就越黯淡。

如同被烏云遮蓋的星子，最終隱去了所有的光澤和閃耀。

果然呢，他好像，就該是一個人……

二胖說什么來著——

電子競技，沒有愛情。

他以后也不會因為別的事情分神，就專心，帶著WKY重回巔峰吧。

顏方苦笑一聲，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就被夜風吹散在風里。

“走吧。”

顏方把手緩緩的從兜里拿出來，率先轉身。

樂子衿這才反應過來。

她猛地拉住顏方的手，小跑著到他面前。

站定。

“你聽我說！”

看顏方停下腳步。

樂子衿深吸一口氣醞釀情緒。

而后，仰起一張素白的笑臉，一臉認真開口——

“顏方，我喜歡你很久了。”

“第一面見到你，我就覺得就是這個人了。”

即使已經哭的眼眶紅紅，樂子衿依舊是美的。

她眉眼彎彎，言笑晏晏。

月亮似乎又重新出來了，皎潔的月光照在她臉上，讓她顯得有些仙氣裊裊。

顏方竟生出一種抓不住她的感覺。

所以，他無意識的低頭看向她的眼睛，低低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樂子衿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她說——

“很荒謬吧，我就這樣一見鐘情了。”

“其實我自己也不信呢，但是事實就這樣發生了。”

“后面更奇妙，我只是拿著照片問問潘潘，就發現你竟然就在我身邊不遠……”

“你不知道我住在你隔壁，只要一想到我們就一墻之隔，我自己就可以偷偷的笑出來……”

“想要給你做飯，提醒你穿衣服，告訴你別抽煙了，想讓你過的更幸福更好。”

“想要陪著你走過人生漫漫的旅途……”

樂子衿臉上的笑容甜蜜而憧憬。

“其實我很笨的，但是我現在學會了做菜、洗衣服、打掃屋子……”

樂子衿和他四目相對，臉上的神情鄭重而真誠：“顏方，我好喜歡你啊，能不能考慮我一下？”

顏方好半天才開口：“我不和粉絲在一起的。”

樂子衿懵逼臉。

WTF？？？

樂子衿完全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因為迷妹偽裝的太過而被拒絕，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她焦急的拽住顏方的衣角，急的臉都漲紅了。

隆冬的江風吹拂，樂子衿腦門卻急出了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完全不懂游戲的，我之所以入坑是因為你啊你啊。”

“你說過不是因為閻王的。”顏方的聲音微涼，像是夾雜著撲簌簌落下的雪花。

顏方說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覺。

有欣喜有無措，還有意料之中。

但是她說過這樣的話……

樂子衿哽了一下，勉強咽進去自己即將噴出的一口老血。

她干脆直接伸出了手，扶著顏方的頭，把他整個頭拉低，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解釋：

“我入坑，是因為顏方，而不是因為閻王。”

顏方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姿勢，他調整了一下，卻并沒有掙脫開。

“可是他們是一個人。”

“顏方就是閻王。”

樂子衿感覺到了他的松動，嘴角微翹，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我分的清清楚楚，閻王賽場上無限光芒的王者，他屬于粉絲。而顏方，我喜歡的人，他才有可能屬于我。”

“可是，我是職業選手。” 顏方的聲音有些暗啞，薄唇繃成一條直線。

他是職業選手。

所以他不能陪她太多時間，沒有辦法和她像正常人一樣戀愛。

所以他要住在基地，不能總是和她見面。

所以他的時間和她完全顛倒，晝伏夜出。

……

有太多太多的不能，這樣的他，她也接受嗎？

樂子衿不知道顏方在想什么，但是卻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低落。

是啊，他是屢獲無數女粉的電競少女總統。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她就是喜歡他。

無可救藥。

不能陪她沒有關系，她陪著他。

不能出門沒關系，一起窩在家里也是開心的。

樂子衿伸出手，輕輕抱住顏方。

暈成漿糊的腦袋里一片空白。

無盡的夜色里，顏方聽到了她溫柔堅定的聲音——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樂子衿靠在顏方懷里，踮起腳尖突然親了一下他的下巴，“和我在一起吧，我真的很乖的，一點都不粘人，絕對不會總是打擾你！！！”

顏方沉默。

月明星稀，兩個人相擁的身影在微涼的夜色中隱隱綽綽。

顏方終于抬手，揉亂了她的長發，最后摟緊了她纖細的腰肢。

“等我吧？”

再等我一個月吧。

給彼此一些時間。

顏方不是不相信樂子衿的話。

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相信她對他的喜歡。

可是，他不能陪在她身邊啊。

她難過的時候，他可能在比賽。

她難受的時候，他可能在rank。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阻礙，可是她卻熱情的像是一團火，義無反顧的向他撲來。

這樣純粹的感情。

顏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卻也不想放過。

可是，感情是需要鄭重對待的……

他不確定自己會是一個好的男友。

樂子衿不知道他這樣回應的理由，但是她卻可以感受到——

他也是喜歡她的。

既然他愿意接受她，那她一秒都不想等了。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珍貴。

“不要嘛，試用期好不好。”樂子衿晃著他的胳膊撒嬌，“一個月試用期好不好~”

“我肯定可以通過試用期，正式上崗成為一名合格的女友！！！”

什么鬼？？

顏方有些哭笑不得。

心卻悄然春暖。

真是拿她毫無辦法……

在顏方沉默的點頭中，他新上任的試用期女友深深的苦惱了。

求問，有什么方法可以混進WKY基地呢？？在線等，挺急的！！！

兩個人沿著河岸慢慢的往酒店走。

沒人說話，氣氛卻是溫馨的。

直到互相道了晚安，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才終于分開。

*

樂子衿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

可是她完全不困。

興奮地睡不著。

她在柔軟的大床上抱著被子翻來覆去的翻滾，嘴角的笑怎么都壓不住。

她看著自己剛剛被顏方握在手里的手呵呵傻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顏方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了？？她終于成功了？？

樂子衿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美夢成真。

現在回想，她當時可是真有勇氣。

竟然就這樣直接說了。

要是顏方真的拒絕，她都不敢想那個畫面。

顏方就是一座讓人仰止的高山，驚鴻一瞥，就讓她念念不忘。

她翻山越嶺，就為了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揚起笑臉。

黑暗中，樂子衿摸出自己包里的那瓶香水，輕輕的，噴在了手腕和后頸。

偏甜的柑橘香，清新的木香和澄澈慵懶的琥珀香草香縈繞鼻間。

和他今天身上的味道那么相似。

真好，他也喜歡我。

按捺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緒，樂子衿摸出手機，發了一條微博——

【愛你的提拉米蘇v:纏綿后，破曉時，我的小幸運~】

樂子衿沒頭沒腦的微博讓粉絲炸了鍋，這信息實在是曖昧的讓人浮想聯翩，大家都在猜測，她是不是找了男朋友。

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粉絲直接艾特顏方。

不過并沒有得到回應就是了……

微博一片血雨腥風，當事人卻早就已經陷入了甜甜的夢鄉。

夢中，嘴角都帶著笑。

*

抽簽儀式結束，WKY的幾個人又在上海呆了兩天，這才打道回府。

樂子衿自然是和他們一起走。

還有兩天他們就要回基地訓練了，她想一直陪著他。

1月14號雖然只是揭幕賽，但是他們的對手是傳統電競豪門LAN。

WKY很重視這場比賽。

用二胖的話來說就是——我們要的是開門紅！！必須要用我們的王霸之氣打的他們屁滾尿流。

樂子衿完全不懂這些東西，也不太關心，她正在給顏方收拾行李。

樂子衿沒和顏方在一起的時候，就總想告訴他多穿一些。

大冬天的，他卻總是只穿幾件單衣。

看著就心疼。

樂子衿把顏方的衣服分門別類的疊好裝進箱子里，又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搭在椅背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坐回椅子上，愛嬌的晃了晃自己的小腿。

顏方家里的暖氣很足，樂子衿就穿了一件簡單的家居服。

此時坐在椅子上，有一截白嫩的小腿和纖瘦的腳踝露出來。

顏方把鍵盤放進外設包，就看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腳踝，白的晃眼。

他也不說話，只是走過去遞給了她一雙襪子。

樂子衿懵懂的看著他，試探的問：“這是要帶走？”

“你穿。”

樂子衿接過襪子，拎著襪口，看著那幾乎快和她小臂一樣長的襪子，實力表演了一把十二臉懵逼。

“這是男襪啊……”

“冬天露著腳踝不好，少看點韓劇。”

“？？？？”

我艸，顏方你這么潮你粉絲知道嗎……

這么老干部style的畫風真的是有點清奇了。

樂子衿看著顏方，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拽住他的手，質問：

“那你怎么都不穿厚衣服。”說著，樂子衿夸張的拎起他的衣角，“你看看，多薄！”

“我不冷。”

“你冷！”

“……”

好吧，他冷。

顏方垂眸，看著抱著自己的少女。

雖然有點胡攪蠻纏，但是意外的可愛。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妥協：“下次我會穿的。”

樂子衿這才喜笑顏開，放開他的手，也歡天喜地的套上了長長長長的男襪。

黑色的長襪配著她粉藍色的睡衣。

有些滑稽。

樂子衿看著大大落地窗上映出的自己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回眸，顏方就站在她身后。

黑色的長袖，寬松的素白家居服，顯得冷澹肅然。

可是他的眼神溫和，隱隱帶笑。

樂子衿笑，頰邊的梨渦盛滿了蜜糖。

*

屋子再大也有收拾完的時候，樂子衿看著堆起來的行李，心里突然有點難過。

馬上，他就要走了……

再也不能一出門就看到他了，她的隔壁也沒有了他的氣息。

遲來的難過如同翻滾著的浪潮，一波一波的拍擊她的心臟。

比吃了檸檬還酸澀。

她還以為，自己是可以的呢。

她以為自己是個承受得了寂寞的人。

可是和他在一起她才知道，自己這么脆弱。

光是想想他會離開她，都覺得崩潰。

可是。

她不能這樣任性呢。

眨去眼里的水光，樂子衿順勢坐在了地毯上。

有人坐到了她身邊。

熟悉的煙草味混雜著清新厚重的木香。

樂子衿眨眨眼，揚起笑臉看著顏方：“你……你走了，會想我吧？”

沒等他回答，樂子衿自顧自的說：“我會想你的。”

“要是可以，我會去看你們的，我可是金主爸爸的好閨蜜呢。”

“你在那里要好好吃飯，不要熬夜修仙，其實電競也要勞逸結合的。”

“還有啊，周叔給的藥你一定要擦，真的很有用。用完我再去給你配……”

“不要太懶，多出門轉轉，記得多吃點水果。”

“還有，少抽煙！！”

顏方側頭，耳邊全是少女溫柔不舍的絮叨。

她的臉干凈好看，純素顏的樣子就像是美麗清純的大學校花，純粹的動人。

她今天把長發松松垮垮綁了個麻花辮，斜斜的搭在左肩頭。

顏方坐在她右手邊，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柔美的臉部線條和纖細精巧的鎖骨。

他的心里驀得一軟。

顏方伸手，拉住她攪在一起的手指，握在手心。

“別擔心……你…你要習慣。”

“嗯……”樂子衿點頭。

“你可以去看我。”

“？”

“基地開放日。”

“……”

我要這男盆友有何用？？？？

心態崩了！！！！

好半天，樂子衿才抬頭看向顏方。

卻發現他也在看她。

兩個人視線交匯，目光都變得纏綿起來。好像有絲絲縷縷的糖，縈繞在兩人目光間。

樂子衿的臉頰慢慢升起紅暈，眼睛卻始終沒舍得離開他。

她微仰著頭。

想著，他就要走了呢……

好舍不得。

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無盡的勇氣，樂子衿直直往前，撞進了顏方的懷里。

同時，精準的吻上顏方略微干燥的唇瓣。

只是最簡單的雙唇相貼。

純潔的如同十五六歲年紀最青澀的初戀。

他的唇瓣微涼，像是溫潤的冷玉，卻又意外的柔軟。

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然后……

應該做什么呢？？？

樂子衿疑惑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俊美無鑄的容顏。

腦袋直接當機。

呆呆的不知做出什么反應。

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了韓國偶像劇里接吻的名場面。

男女主角在浪漫的雪天盡情擁吻，紛揚的雪花有種別樣的浪漫。

樂子衿試著帶入角色。

她是女主角。

顏方是男主角。

不。

他比偶像劇里的男主還帥，還讓人心動。

長長的睫羽低垂，好像一把流蘇小扇，鬧得她心癢癢。

好可愛，想摸……

不對，樂子衿回神。

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所以，貼上以后的下一步是什么？？？？

樂子衿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自己幻想中的浪漫初吻折戟在了她匱乏的理論知識上。

她都沒顧得上害羞，心里滿是懊惱。

特么為什么沒有早點準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她夢寐以求的吻就這么結束了？？

一觸即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真的哭了啊！！

目光落在顏方微微紅潤的薄唇，樂子衿覺得自己嘴角有些干澀。

她毫無所覺的舔了舔唇。

看著很呆萌。

有著不自知的誘惑。

顏方眸色加深，微微彎腰，貼近她的耳邊，壓低聲音：“你剛才做什么？”

“我……我…我就是……”樂子衿話都說不利索，她囁嚅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她干脆自暴自棄，有點惱羞成怒：“怎么啦？不讓親啊？？”

“我是合理合法的！！我憑自己實力找到的男朋友！！”她說著，低下頭，心里有一點點委屈向上翻涌，聲音低落：“再說，你今天就要走了……”

顏方沒讓她說完。

他挑起她的下巴，慢慢的湊近了……

這一次。

唇被人輕柔的含住，呼吸交纏，舔咬啃噬。

濕滑的舌在唇間游曳。

樂子衿連呼吸都要停止了，腦子直接暈成了一團漿糊。

整個人好像飄在空中。

她生澀的跟著對方的節奏，被撬開了牙關，被追逐著唇舌，被動的承受對方給予的所有感官。

好像一株纖弱的純潔百合。

被顏方吻著，樂子衿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我艸？？

都是接吻。

為什么這和剛剛為什么不一樣……】

很快，這個念頭也消失了。

因為，顏方剝奪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

樂子衿不會換氣。

她有些呼吸不暢，唇齒間溢出細弱的喘息。

那聲音，樂子衿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發出來的。

低啞柔媚。

她的臉一下爆紅，連耳根都發燙。

樂子衿微微后仰，無措的望著顏方，叫著他的名字：“顏方…方。”

她眼尾微紅，有濕氣氤氳。

顏方也有些激動。

好像被這聲音刺激到，他伸手，溫柔的把她臉上散落的發絲撥到耳后。

按著她的后腦，湊上去。

“你要記得…換氣。”

或許是想到了即將來臨的分別。

唇舌交纏，吻變得更加激烈。

樂子衿暈暈乎乎的感受他的氣息，只覺得身體軟軟的，提不起任何力氣。

心跳加速，呼吸紊亂。

不知今夕是何夕。

顏方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緊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樂子衿被勒得有些痛，卻多了真實感。

她本能的抬手，回應，環住了他的腰。

即使打游戲，顏方也不忘鍛煉。他的腰勁瘦結實，樂子衿順手摸了兩把。

顏方呼吸有些粗重，咬著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的話好像是從千里之外傳過來……

樂子衿迷茫的仰頭，撞進了他深沉似海的雙眸。

他眼里有流光，好像是漆黑大海里細碎的浮冰。

她還來得及反應。

男人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里，頭放在她頸間。

粗重的喘息。

樂子衿心臟砰砰砰的狂跳，她有些不太適應的動了動。

試圖掙脫。

顏方收緊雙臂，“別動。”

他的聲音低啞暗沉，華麗的尾音性感的一塌糊涂。

樂子衿閉上眼。

乖乖的偎進顏方的胸膛里。

顏方呼吸急促。

往日干凈清冽的佛手柑和寧靜悠遠的檀香慢慢變的淺澹。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濃烈的香調。

他不久前才抽了根煙。

淺澹的煙草味混合著濃重的麝香，廣藿香和厚重的木香。

一股性感穩重的男人味撲面而來。

極富有攻擊性。

令人著迷的后調……

樂子衿慢半拍的才反應過來。

耳根紅的滴血。

她才明白，這款香水為什么叫做Morning after。

黎明初升，朝陽微顯。

呼吸間的微|醺，交|纏的身|體，兩個人間的曖|昧情愫。

誘|惑。

荷爾蒙爆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特么要瘋了！！！！！想撲倒在他懷里不起來啊啊啊啊啊！！

感受到顏方的呼吸輕輕打在她的脖頸間，樂子衿覺得自己鼻血要流出來了。

這個普普通通卻有不一樣的清晨。

樂子衿深刻的體會到，什么叫做——

幸福到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