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欣欣臉上露出驚訝,“你是說這些流言是有人故意傳的?”
“公司里人這么多,也有不少其他的是是非非,你聽到過哪一個傳得這么快這么廣的嗎?”
我的話讓欣欣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她才繼續(xù)問道,“現(xiàn)在有什么線索嗎?”
“有一點點思路吧,不過還不確定到底是誰。”
她咬了下唇,猶豫了片刻才道,“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啊,不過這幾天...你要不要和寧哥避避嫌,你們每次接觸都能引發(fā)一陣新的流言出來...鬧得這么大,寧哥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吧?”
我笑著搖頭,“我們要是不接觸的話,那個幕后的人哪里會有素材出來蹦跶,我們又怎么能抓到他的把柄。”
“你們...”
她的目光從疑惑逐漸變得清明,眼睛里閃起亮光,迫不及待問道,“你們是故意的?!你和寧哥早就商量好了是吧?”
我原本就沒準(zhǔn)備瞞著欣欣,只是因為這幾天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發(fā)生,才沒空和她聊聊清楚。
現(xiàn)在她問起來,自然是挑著重點把事情前后全部講了一遍。
欣欣聽完,立馬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說,寧哥這么積極想揪出這個人也是因為他女朋友總收到挑撥離間的短信。”
我點頭,“是啊。他一開始以為是我把他的善意誤解成了追求,才會冒出這么多流言,可嫂子接了這么多次騷擾電話和短信之后,他現(xiàn)在也相信背后有人在推波助瀾了。”
欣欣也認可地點頭,嘖了一聲,接著說道,“可我總覺得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你剛剛說,覺得對方是朝你下手,寧哥只是受到了牽連。”
“嗯。”
因為牽扯到許徹,這部分我沒有同她說得很詳細,幾乎就是一筆帶過罷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這樣,覺得我的推測有問題。
她一攤手,“可能是因為剛剛說到嫂子是被騷擾得最多的人,我怎么感覺那個人是沖著寧哥來的。”
我怔愣了幾秒。
她繼續(xù)補充自己的理論,“她一直找嫂子發(fā)這些圖片和流言,無非是想讓她和寧哥吵架,就算不吵架,絕大部分人看到那些東西,多少都會對自己男朋友產(chǎn)生不信任吧。感覺目前來說,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寧哥和嫂子之間的感情。”
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受到楊孟錦的影響,我之前一直在努力朝自己這個方向找原因,倒是忽略了這種可能性。
說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欣欣,你知道趙燕嗎?”
本來只是想到了之后隨口一問,欣欣也就比我早來三兩個月,我并不指望她能回答這個問題。
沒想到的是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知道啊。”
這次換我目露訝異,“你知道?”
“市場部的趙燕,我剛來的公司沒多久就知道她啦。”
她說著說著湊近我的臉,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繼續(xù)道,“聽說她以前追過寧哥呢!知道寧哥有女朋友了還不放手,那段時間經(jīng)常來財務(wù)找寧哥。都在一家公司,她來財務(wù)部的時候倒還是斯斯文文的,可她還跑去了嫂子公司那邊,在那邊又哭又鬧求嫂子成全他們...”
看我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她停頓了兩秒鐘,嘟嘴抱怨起來,“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是不是早就已經(jīng)聽到過了?”
“寧哥跟我講過...不然我怎么會知道有趙燕這個人。”
她懊惱的皺眉,“唉?對啊!我真是個豬腦子!”
往常聽到她這樣自黑,我總會笑著再和她開幾句玩笑,但是今天來不及了,我迫切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趙燕的事情。
“欣欣,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我都是從財務(wù)部的老人嘴里聽到她的事情的,只是會在食堂偶爾見到面,知道個長相,其他的我什么都沒了解過呢!”
解釋了好一會,她突然倒吸了口涼氣,拔高語調(diào),“你不是想說這次的事情和她有關(guān)吧?”
“你剛剛說的那個思路似乎有些道理,我現(xiàn)在又只認識這么一個追過寧哥的人,而且照寧哥的說法,他和她攤牌拒絕之后,對方情緒很不穩(wěn)定,還威脅過他。我自然是只能從這個趙燕這里入手了。”
我攤開手,聳聳肩。
欣欣低下頭思考了兩秒鐘,“有道理。”
接著又換上了一副興致勃勃的語氣,“要不要我?guī)兔Π。俊?
我假意斜睨了她一眼,“你能幫上什么忙?”
她對我懷疑的語氣十分不滿意,氣鼓鼓地辯解道,“我在別的部門也很吃香的!隨便和人套套話打聽點情報,不比你倆這個當(dāng)事人方便多了嗎?”
我們的群聊組里就這樣,又多了一個人。
欣欣這個活潑的性格,到是和嫂子挺處得來的,沒事的時候就她倆在群里插科打諢,互相商業(yè)吹捧起來也是一天比一天流暢,倒是沖淡了不少低沉的氣壓。
我們四個人又一起討論了一遍我和欣欣的推測,曉寧他倆也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性。
商量了半天,最后決定先不輕舉妄動,讓欣欣先時不時和市場部的人套套話,看周燕最近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欣欣對這種反間諜的工作性質(zhì)滿懷激情,發(fā)揮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專注。
每天換著借口跑去找她市場部的姐妹聊天、吃飯、聯(lián)絡(luò)感情,還經(jīng)常在群里直播聊天過程,發(fā)表自己的感想。
搞得曉寧這個工作狂忍不住質(zhì)問她:為什么做自己工作的時候就沒這么大的熱情?
不過沒多少天的功夫,欣欣的心情就極速平靜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
趙燕那邊一直是死水一般平靜,每天兩點一線,在公司的時候,經(jīng)常是沉默寡言地做著自己的工作,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我在那邊辦公室見到過她好幾次,雖然總喜歡繃著臉不笑,但是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會去搬弄是非的人,大部分時候比小沫還要安靜好幾分呢。”
欣欣最后這么總結(ji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