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玉兩個人看店的第一天,一切都十分順利。
我們分工合作,她負責制作,我來看店和接待客人,時間過得飛快。
華燈初上的時候,街上人潮漸少,我倆準備提前關門。
先陪我回公寓安頓,再一起出去吃個飯。
這是小玉第一次來我的公寓,進門的時候還驚訝了一番。
“小沫姐,這地方的房子可不便宜,你一個人買的嗎?”
“也不算...”
“姐夫...不對,許先生給你買的?”
“不是!蔽也环判牡靥嵝蚜艘痪,“他不知道這間公寓的事,在他面前不要說漏嘴!
她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放下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時間已經不算早,我們便準備先出門覓食。
走在路上的時候小玉突然開口道,“小沫姐,這房子是不是許先生的情敵送的?”
我愣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她是什么意思。
她見我不說話,三兩步走到我前面,壞笑著問我,“是不是怕他吃醋才瞞著他不說?”
我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別瞎想了,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么嘛,人家真的很好奇啊!
對上她布滿驚奇的雙眼,我只能嘆了口氣。
和她大概解釋了一遍,“之前店里被砸的事情還記得吧?”
“嗯。”
“后來還發(fā)生了一些事...我的前任老板,就是連累我們被迫停業(yè)的那個人,出于歉意把這套我住了很久的公寓買下來送給我,當做是賠罪!
“這樣啊,”她拖長了語調,“只是這樣的話也不用瞞著許先生吧?”
我又敲了一下她的頭,“你怎么就知道惦記他的感受了?”
她撇著嘴,委屈地摸了摸被敲的額頭。
“就是覺得這種事不瞞著他比較好啊,人家不是說秘密太多的時候兩個人的關系很難長久嘛!
我因為她的話陷入了沉思。
見我突然低下頭,她以為我生氣了,急忙解釋起來。
“小沫姐我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就是看許先生對你這么好,希望你倆好好的,不要因為小事產生隔閡!
“你就當我在放屁,不要放在心上!
我抬頭,朝她笑了笑,“沒事!
“小沫姐真的不要生氣啊,是我越界了,我給你道歉!
她雙手合十,歉意地看我。
我搖搖頭,“我沒有生氣,其實你說的很對。”
“真...真的嗎?”
“嗯!蔽议L嘆了口氣,“這件事原本就是我做的不對,沒什么好生氣的。不過我瞞著他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可以的話希望你也不要和他提起。”
“我保證!”她立馬像只啄米的小雞一樣狂點頭。
我原本以為缺了柴暖暖,店里會稍微有些不適應。
因為很多種類的貨都是她改良了配方親手做出來的,小玉來了沒幾個月,就算再怎么認真,也不可能把她的東西學個十成。
不過意外的是,小玉做出來的東西雖然和柴暖暖做的還有些許差距,但也足夠支撐店里正常運轉了。
而且看得出來她對這份工作十分賣力,也學柴暖暖那樣,試著做一些造型新穎的特別推薦出來,吸引客人的注意。
托臨近春節(jié)假期的福,這段時間街上熙熙攘攘,店里每天的人流量也得到了長足的增長。
雖然沒有火爆到忙不過來那種地步,但客人一個接一個進來,有時候我連喝水的空閑都很難找到。
許徹前一兩天的時候還會經常給我發(fā)簡訊,午休期間還不忘給我個電話。
但我這邊一有客人就得掛電話,忙起來經常是過了小半個小時才能回上他一句。
他感覺到了我的忙碌,聯(lián)系我的頻率也看看減少了。
對此我有些內疚。
分別那天任性地要求他每天電話短信的是我,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應該比我多上幾倍,還是信守了自己的承諾,結果沒空理人的還是我。
忽略他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此刻似乎也沒什么可以補救的方法。
我暗暗計劃等柴暖暖回來,店里人手充足的時候再好好補償他。
柴暖暖回來的前一天晚上,我卻意外接到了他的電話。
其實這幾天里我們每天晚上睡覺前也都會打個電話開個視頻,隨便聊幾句。
讓我意外的是他打電話過來的時間。
我剛到家隨便做了點吃的,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這個點實在過于敏感,我還沒接起電話之前心里就不由地忐忑起來。
“喂?”我故作鎮(zhèn)定的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許徹的聲音也頗為平靜,聽不出喜怒。
“你在哪?”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
還是硬著頭皮回他,“怎么了?”
“我到你們店門口,你們已經關門了!
“所以我又趕到了柴暖暖家門口,她家里黑燈瞎火,根本沒有人!彼f得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壓抑胸腔里的怒火。
“所以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
“我...我...”
心虛讓我手忙腳亂說不出話來,“我”了半天都沒有下文。
電話那頭許徹一言不發(fā),等著我自己給他個合理的交代。
“不要騙我!彼攘撕靡粫,就說了這么一句。
我閉上眼睛,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我在小公寓這里。”
他似乎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不太確定的問,“你之前租的那個公寓?”
“嗯!
“在那里等我!
撂下這句話之后,他飛快地掛掉了電話。
我知道他正往這邊趕。
從柴暖暖家過來,最多不過30分鐘的車程。
桌上的幾個小菜我還一筷子都沒夾過,已經好像完全失去了食欲。
我只好它們包起來,裝進冰箱。
在廚房收拾了好半天,一看時間才過了短短十分鐘。
沒有事情可做的我只好忐忑不安地呆坐在椅子上,等著他的到來。
等待讓每一秒鐘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我腦子里許徹的臉像卡片一樣不停變換著。
生氣的他,惱怒的他,受傷的他......
每一張臉都在譴責站在正對面試圖解釋的我。
我想了又想要怎么說,卻發(fā)現(xiàn)無論哪一種解釋聽起來都十分蒼白無力。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