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才發現，因為許徹也沒有回來，楊孟錦一直在家里等著我們吃飯等到現在。
她沒有表現得像上次我和許徹晚歸時候一樣別扭。
事實上，自從圣誕節那晚見到我和許徹在電梯里親吻之后，她就好像對放棄探究我和他之間關系了，沒有再說過相似的讓我費解的話。
我越發確定是許徹私下里跟她說了一些什么。
不論是什么吧，目前看來很有效果。
三個人平靜地吃完飯，就像以往正常的每一天。
我到家之后就一直在廚房忙出忙進，到和楊孟錦一起收拾好碗筷，回到自己屋里才注意到手機里柴暖暖的留言。
有一條是關心我去夜幕找蘭姨的結果怎么樣的，剩下的幾條都是因為把我行蹤告訴許徹而滿懷歉意。
簡短地回了她幾句安撫的話，約好明天再詳談，接著放下了手機。
我走到小書桌前坐下，擰亮桌上的臺燈。
從剛剛背出門的包里摸出牛皮紙袋，把袋子里的東西全部倒在桌上。
在燈光照耀下，銀行卡和那串鑰匙都反射出亮眼的光芒，看上去有些刺目。
我就著燈光，把資料又細細看了一遍。
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齊左留下給我的是這么貴重的東西。
我盯著手里的文件，怔怔地坐了一會，最后還是翻出手機給齊左發了簡訊。
“東西我都收到了，謝謝你。”
那頭有些反常地，很快就回復了一個字，“嗯。”
簡短地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和心情。
我把東西塞回紙袋，仔細地封好口，把它和我的其他重要證件一起放進行李箱最底層。
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
劉姨進門的時候，我早飯已經做了一半。
自從每天要大老遠跑去店里上班之后我就沒這么早起過，劉姨見到我在廚房里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
“小沫，今天這么早啊？”
“嗯，劉姨早啊！”
“哈哈，早早早。一大早笑得這么開心，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
好像很多天沒有和劉姨這么輕松地聊過天了。
她還是笑瞇瞇的，和藹可親的模樣。
我也笑著回她，“沒什么特別的，昨晚睡得比較好，所以就醒的早了些。”
“年輕人睡眠質量好，應該的應該的。”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熟練地系上圍裙，接過我手里的活一起忙碌起來。
一邊閑聊一邊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不一會，許徹和楊孟錦也分別從自己的臥室里走了出來。
見到我在把早飯端上桌的時候，兩個人臉上亮起了不同程度的詫異。
我只當作沒看到，免去解釋的麻煩。
笑著伸手招呼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快過來坐。”
和劉姨一起給所有人盛了粥之后，我自己也坐了下來，端起碗筷。
吃到一半的時候，楊孟錦突然開口。
“小沫，我們之前訂的那個蛋糕，今天要送過來的，還記得嗎？”
“嗯。昨天就已經準備好材料，暖暖她們現在應該已經在店里弄著了，中午的時候一定給你送過去，放心吧。”
“那就行。”
她拿起勺子喝了幾口粥又放下，抬頭看我，“小沫，是你送過來嗎？說起來你還沒去過我們公司呢！”
頓時，許徹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起頭來。
我干笑了兩聲，“到時候看看誰有空吧。”
等我一個多小時之后趕到店里的時候，柴暖暖和小玉果然早已經在店里忙碌了。
操作間彌漫著奶油和黃油混合的誘人香味，讓我這個明明吃飽了才出門的人都忍不住又咽了一下口水。
我從柴暖暖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很想和我聊聊昨晚發生的事，只不過時間緊張，實在抽不出功夫來和我細聊。
果然，等蛋糕送進烤箱，可以全權交給小玉之后，她立馬挑了個沒什么客人的空檔把我拉到一邊。
“昨晚怎么樣？你沒有和許徹吵架吧？齊左到底給你留了什么？”
她一口氣問了無數的問題，她自己沒暈，我都被她問暈了。
“等等！你一個一個的問。”
她歪著頭想了想，“你和許徹沒吵架吧？哎...算了，你還是先告訴我齊左到底給你留了什么東西吧。”
我被她的急切逗得有點想笑。
還能這么關心我，把我的事當成自己的事著急的，也就只是面前這個傻姑娘了。
我挨個回答了她的問題，“我們沒有吵架，齊左給我留了一大筆錢。”
她先是松了口氣，接著才反應過來我后半句說了什么。
“什么錢？”她皺著眉表情十分疑惑。
我把昨晚在蘭姨辦公室里發生的事情簡單復述了一遍。
這件事我并沒有想要瞞著她，最主要的是，我還打算聽聽她的意見。
“大概就是這樣。我現在就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直接把錢還給許徹。”
她的聽完我的話，面容有些呆滯，似乎還在努力消化這一切。
她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反應，我只能無奈地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柴暖暖！回神了！”
她終于回過神來，我和雙目對視。
“你是說，齊左把許徹替你還債的錢都轉給了你？”
“嗯。”我點點頭。
她的大腦好像現在才反應到一分鐘前的對話，突然問我道。
“干嘛要還給許徹？蘭姨說得沒錯，要不是他你根本不會背這么多債，阿姨也不會還躺在醫院里。有了這筆錢，你還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情。”
我困擾地皺起眉。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先救了我的命，又痛快的拿出這么一大筆錢來就為了還我自由身。我總覺得沒辦法心安理得......”
柴暖暖也皺眉，“這么說也沒錯。”
我兩手一攤，“所以我現在很糾結該怎么做。”
我倆在原地沉默地站了片刻，誰也沒再講話。
最后，想不出解決方案的柴暖暖煩躁地揮手，“先拖一段時間再說吧，反正也不著急于一時。”
“只能這樣了。”
現在還有一個比這更讓我頭疼的事在等著。
“暖暖，中午送蛋糕能不能讓小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