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窘迫不已,不由得出聲為自己辯解。
“我只是想讓他別再纏著我追問你的下落。”
齊左揶揄的笑了笑。“接下來的時間里也要繼續保持這樣的態度。”
“夜幕那邊你最近也不要去了,我會和蘭姨打好招呼。”
我點頭,“我知道了。”
他一反常態地有些吞吞吐吐起來,眼神閃爍,看起來似乎充滿了愧疚。
“小沫...我知道我這樣的安排,對你來說有些不負責任...”
我打斷他。“別這么說。”
“看到你和你太太和好,還馬上就要做爸爸,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齊左,你救我的這個恩情我一直都記著的。”
他如釋重負一般,點頭輕笑了一聲。
“你替我做的事,我也會一直記得。”
該說的話都已經談得差不多。
雖然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方向依然說不太準,但我肯定不會再迷茫焦躁。
“小沫,讓我和許徹談一談。”
正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齊左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我第一反應就是擔心,兩人見面會不會又打起來?
第二反應就是愣怔,“談什么?”
“男人之間的事。”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沒兩分鐘,剛才出去的幾個人又都走了進來。
許徹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不知道在外面的時候,阿德幾個人是不是和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他的面色比出門之前更冰冷了幾分。
阿德他們跟在他身后,活像是他的跟班。
他徑直走到我身邊坐下,目光像手術刀一般射向齊左。
“你想和我談什么?”
場面頓時變得有些怪異,好像我和許徹兩個人,正和桌對面的齊左對峙一般。
齊左不以為意,如法炮制給他也倒了一杯茶水。
然后扭頭問我。
“小沫,你能先出去一會嗎?我想單獨和他聊一聊。”
我剛從凳子上站起來,手腕就被許徹拉住。
“不用了。”
他先朝齊左冷冷淡淡地解釋。
“我倆之間可以聊的東西,沒有什么需要避開她的。”
接著抬頭看向站起身來的我,嗤笑了一聲。
“你是他的仆人,他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許徹!”
我顧不得這么多人在場,氣得沖他大喊了一聲。
他卻完全不受我怒吼的影響。
強行把我拽回座位上坐好。
齊左今天心情似乎是真的很好,完全沒有堅持自己的要求。
“你不介意的話,我當然也不會覺得怎樣。”
許徹按著我坐下以后,率先朝齊左發難。
“既然要聊,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既然你不準備和老婆離婚,今天還來找她做什么?”
齊左還沒回答,我先著急了起來。
“許徹你這問的什么鬼問題?”
我從未和他解釋過齊左的事情。
甚至為了氣他,還曾經刻意說過類似于喜歡齊左的話。
這段時間里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從沒提起過這茬,我也忘記了他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他,他這是在為我出氣嗎?
我心里頓時五味雜陳。
“你聽我說......”
“你別說話!”
我想和他解釋清楚我和齊左的關系,可他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轉頭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又繼續問道,“這段時間她經歷了些什么,你應該都知道的吧?”
“我知道。”
“她為你冒了生命危險,還不停為你說話。可你現在連點擔當的勇氣都拿不出來?”
齊左玩味地看向我。
“你沒和他解釋過?”
我搖搖頭,“還沒來得及。”
齊左和我的啞謎一般的互動,似乎讓他更加惱怒。
“解釋什么?白沫,講清楚。”
事到如今,我已經確定可以摘掉“齊左情人”這個假帽子,他遲早也會知道,沒有必要瞞著。
何況他現在還是在為我擔心。
“齊左是我的債主和老板,我們沒有其他關系。”
“之前只是因為一些事,他拜托我假扮他的情人罷了。”
這句話我對宋書瀾說過,對柴暖暖也說過。
但是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如釋重負。
許徹愣在原地,齊左卻輕輕敲了敲桌面抗議道。
“債主和老板,你一直都是這么定義我的?”
許徹清亮的目光讓我壓力山大。
我朝齊左堅定地點點頭。
“你之前一直在騙我。”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不像是在生氣,反而有些...高興?
“對不起。”
我垂著頭,低聲道歉。
這件事解釋清楚之后,一直盤旋在屋里的低氣壓頓時飛走了大半。
許徹沒再理我,不過對著齊左講話的聲音平和了許多。
“你剛剛要和我聊什么?”
“其實也和這事有關。”
“你說。”
“我最近在做的事,其實你也聽說了一些吧?”
“略有耳聞,沒有去證實過。”
齊左點點頭,“這就夠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方便繼續照顧一下小沫嗎?”
“齊左,我不用...”
我知道答應了齊左意味著接下來這段時間里,還會像之前小半個月以來一樣,會遇到未知的危險。
可這不代表我要繼續和許徹綁在一起。
短短一個禮拜,我和他的關系就已經天翻地覆。
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
“小沫聽話,他肯定能護住你安全。”
齊左和他聊起正事,又變回了那個氣勢逼人的模樣。
“我不想你因為我再受什么傷。”
許徹坐在一旁,狀似漠然地聽著我們的對話。
冰冷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現在是站在什么立場上對我提這個要求?”
“你愿意想象我是什么立場都行。我知道不管我說不說,你都肯定會繼續照顧她。”
齊左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
“我只是想要警告你。”
“類似你以前對她做的那種事,最好不要再發生。如果你還想再欺騙她的感情,我會以她朋友的立場再找你談話。”
“那個時候,我可就不會像今天一樣好說話了。”
我和許徹從會所出來的時候,日頭已經開始西斜。
“我們竟然聊了這么久。”我有些感慨。
“你還敢說?你和齊左在屋里聊了快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