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杜老夫人心疼的看了眼一旁安靜坐著的杜時衍,畢竟是自己的子孫,看著他就是有苦都說不出,甚至連爭吵謾罵的話都聽不到,她的心里就一陣心疼。
“十年了,阿衍也沒有從那場爆炸中反應過來,不能說話,聽不到聲音,你以為你們這十年不好過,我們就好過?我們杜家每一分每一秒都生活在煎熬中,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蘇瑾言!”
說完,杜拉夫人抬手朝著門口的保鏢招呼一聲,“送客!”
原本是來鬧的,結果這才沒有說幾句話就被杜老夫人噎得啞口無言。
一開始還估計紳士的風度的蘇衛國一聽杜老夫人下了逐客令,立馬站起身,指著杜時衍然后吼道:“老夫人,你現在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一個死人嗎?我女兒是不對,但是她為什么死可是你這個啞巴孫子說的,我女兒是為了救他!如果不是為了救他,我女兒也不會死!你現在把責任拋開了,說都是我們言言的錯了?
是,你們杜家家大業大,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你不要忘了,法律審判不了,可是公道自在人心的!
你不要以為時間過去了,你們就可以當什么都沒有發生了,活的自由自在,打算繼續娶妻生子?
我告訴你們,人在做,天在看,你們杜家壞事做盡是要受到懲罰的!”
蘇衛國越說越難聽,黑衣保鏢直接過來,拉著兩個人的胳膊就往外拽。
一邊拽著,蘇衛國一邊不放棄的嘶吼著:“杜時衍,你記住我女兒是為了你死的!你給我記住!不要以為你聽不到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你給我聽好了,蘇瑾言是為了你死的!她是為了你!為……”
‘啪!’一聲劇烈的關門聲徹底將蘇家兩夫妻的聲音隔絕在了外面。
一切又重回于安靜,顧小曼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愣的坐在杜時衍的身旁忘記了反應。
空氣最怕忽然的安靜,就在杜老夫人準備開口的時候,杜時衍忽然站起身,看著杜老夫人關切的眼眸,嘴唇輕啟。
依舊是通過唇語讀出他嘴里的四個字,“慢走,不送。”
“你……”杜老夫人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杜時衍直接背過身彎腰抱起了顧小曼。
回到臥室,杜時衍仿佛并沒有受到剛才爭吵的印象,拍了拍顧小曼的頭,“去洗漱吧,一會兒下樓吃飯。”
顧小曼帶著疑惑的進了浴室,然后一邊刷著牙一邊悄悄的從浴室中探出頭來,看著站在陽臺上的杜時衍。
他的身上從來沒有過煙草的味道,但是卻在今天,顧小曼第一次看到了他捏著香煙的畫面。
依舊是一身得體的西裝,整理的一絲不茍的發型,側臉的輪廓在陽光的照耀下真的如同刀削一般的令人移不開雙眸。
洗漱完,又洗了把臉,顧小曼換了身衣服才重新走了出來。
步調輕輕的走到了陽臺,在他一身冷厲的站在陽光下的時候,顧小曼的心里忽然一陣心痛。
當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為什么他會這么介意。
即使當時在蘇家夫妻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什么反應都沒有,可是只有顧小曼自己清楚,在聽到‘蘇瑾言’三個字的時候,他身體本能的肌肉僵硬。
上一次也是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有了異常,而這一次也是因為‘蘇瑾言’三個字。
所以,蘇瑾言是誰?
為什么她會救他?
或者說,難道這個蘇瑾言是他過去的女朋友,為了他而死,所以一提到這么名字他就無法釋懷嗎?
手輕輕的從他的身子兩側環上,輕輕的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背脊上。
那一瞬間的安穩,如同孤獨的飛翔在大海上的孤雁一般,一直在不停的飛翔著,卻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彼岸。
從小她就生活在孤兒院,在孤兒院的那段日子里,每天都要收到院長阿姨的責罵,其他小朋友的欺負。
在那個弱肉強食的小社會的縮影里,一群無依無靠的孩子們,想要生活下去,想要多吃一塊糖,想要都吃一塊肉就只能靠搶。
后來顧洪峰跟劉亞楠過來了,說要收養她,就在那一刻,顧小曼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迎來了好日子。
可是,她不過只是從一個地獄來到了另一個煉獄而已。
直到遇到他。
顧小曼不敢奢求自己真的能夠時來運轉,得到上天的眷顧,她相信有奇跡卻不相信契機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不敢期望能夠加入豪門,能夠迎來所謂的豪門生活,她只求自己在這段掛你中無怨無悔,沒有絲毫的遺憾。
“大叔~”
一瞬間的僵硬,杜時衍兩手輕輕的按著她環著自己腰身的手,側頭問道:“餓了?”
“不餓。”輕聲應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趴在他身后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似乎帶著些許哭腔。
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杜時衍不由的回過頭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勾著她的下巴,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看向了他。
“怎么哭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強勢,令她無法忽視的口氣。
一直別著眼神不看他,可是他的視線太過于強勢了,令她根本無法閃躲。
眼淚毫無預兆的順著眼角滾落,豆大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指尖,在顧小曼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忽然低頭,薄涼的嘴唇輕輕的印上了她的眼眸,將她臉上的淚珠一顆顆用唇瓣拭掉。
心里卻是的那一塊在此時此刻瞬間就被填滿了,纖細的手臂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脖頸,踮起腳奉上了她的唇瓣。
今天的她太過于異常了,杜時衍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毫無規章的吻就席卷了他口腔中每一個角落。
一個吻幾乎令他幾乎抓狂,尤其是在清晨的早上,在他最激動的時候,在他最經不起撩撥的時刻。
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就讓所有的理智盡數的突破了所有的束縛。
可是,今天他還有個重要會議,不然他真的就按著她做到她求饒。
兩手按著她的肩頭,拉開了這個難得的清晨的法式香吻。
“曼曼,怎么了?”帶著粗喘,杜時衍沙啞的聲音問道。
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尤其是對上他此刻清亮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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