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溫柔地滑過她的臉頰，替她擦干眼淚，“別哭了，眼睛紅了就不好看了……”
慕子念趴在他懷里思忖半晌，終究還是開了口，“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會經歷過這么可怕的事情……”
顧嶼南抱著她，盯著她哭紅的眼眶，心里閃過無數個片段。
小時候的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雖然他恨大伯這樣對待他，恨顧老爺子的袖手旁觀，但是更恨顧奶奶的顛倒黑白。
所以不管那邊發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會去管，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如果不是還有血緣親情在，依照他早些年的個性，這幾個人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不過還好，上天待他還不算太狠，讓他遇到了這么好的女孩子，再苦，有她這么一絲甜，也會撐得下去了。
“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這是顧嶼南一直以來想說的話，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她的可愛，她撒嬌的樣子，她任性的樣子都給他的生命帶來了不一樣的色彩。
明眼人大概都看得出來，自從遇到了她，從前那個做事狠厲，言語高冷的男人已經不見了，漸漸變得溫柔，不過也只是對那個特別的人而已。
慕子念聽見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說這個，但也回了一句，“遇見你才是我的幸運。”
是他讓她知道，被一個人寵在心尖尖上是什么感覺。就算在他身邊會受傷，但是他本來就是那么光芒萬丈的人，不受傷怎么能和他站在一起。
“不過……”她又話鋒一轉，“你真的不回去嗎？”雖然她知道問了也白問，顧嶼南和那邊關系這么差，怎么可能還會回去呢？
“你想讓我回去，我便回去。”他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不要！”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明明之前就已經恨透了他們，好不容易這些年已經快要忘記這件事了，怎么能讓他再回去面對那些他討厭的人，絕對不可以。
他會難過，她也會替他難過。
“那我就不回去。”看著她這副可愛的樣子，顧嶼南笑著親了親她撅起的嘴，“我們回公司吧，愛哭鬼！”
“哼！我才不是！”
明明就是為了你才哭的，還說我愛哭！這人就是得寸進尺！
“走了。”顧嶼南沒管她的抗議，輕輕牽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回了公司。
安分了幾天之后，不出顧嶼南所料，沈瑜還是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去。
“這次估計是最后一面了，你也知道你爺爺奶奶身體一直不好……我怕……”沈瑜在那邊難言。
她也不想逼顧嶼南回家，但是顧老爺子已經八十了，顧奶奶也是病入膏肓，臨死前唯一的愿望恐怕就是再見一面顧嶼南了，這次壽宴也是為了沖沖喜。
這些年大伯也沒有再娶，原來的大嬸帶著孩子也在沒有回來過，顧家孫輩唯一的男丁就是顧嶼南。
他們也很后悔當年做出了那種事情，可是這十幾年，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顧嶼南。
“我沒有爺爺奶奶。”電話那邊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每次談到這個話題，顧嶼南就避而不談甚至滿臉不耐煩。
即使是前幾天對慕子念說，只要她開口，他就回去，但是他心里也是抗拒的。
沈瑜在那邊頭痛，勸不動顧嶼南，“把電話給子念。”只能讓她來勸他了。
“她在睡覺，沒什么事我掛了。”沒等沈瑜說話，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顧嶼南！”
“嘟嘟嘟——”沈瑜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面，真是兒大不由娘了。
但是也沒辦法，其他所有事情，她都可以強硬，唯獨這件事不可以。
一直躺在顧嶼南身邊的慕子念當然把他和沈瑜的電話聽的一清二楚，她心里自然是不愿意他回去的，不過人之將死，唉，其實真的很難抉擇。
一個傷害過你的人，怎么都沒辦法徹徹底底原諒。
“是叫你回去嗎？”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聲開口。
“嗯。”顧嶼南有些失神地抱著她的身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我也不想勸你回去，但是有幾句話我還是想說一說……”
“你說。”他的聲音里有些疲憊，這些事情一直縈繞在他耳邊，他真的承受太多了。
“我知道他們帶給你的創傷很大，但是他們也是你的親人，而且現在年紀也這么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走了……”
“但是如果你回去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寧愿你做一個不孝子……”
“你難過，我也會難過……”
“只要你覺得你不會后悔，我就會堅定地和你做一樣的決定。”
聽她說前面的話，他還以為她是真的來勸他回去的，但聽到后面，沒想到她是真的在為自己考慮。
她也會關心自己的喜怒哀樂，會因為自己難過而難過。
他之前的陰郁瞬間一掃而光，俯身親了親她，“我會考慮的。”
他靠得她很近，他的氣息是燙人的，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她。
她知道他想干嘛，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推開他，紅著臉說道，“今天例假。”
明顯感覺到某男人有些泄氣，他執起她的右手，將她的手心貼到他的胸口，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瞬間讓他懷里的女人臉紅到可以擰出血來。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關了壁燈，被他一路引領著向下，像是被額外的溫度燙了一下，她的手想要縮回，卻被大力拉住，“別……”
“就一下。”他的聲音啞得不行。
最終還是妥協了，她喘息著，耐心且情色地摩擦，細密的汗珠從兩人額頭沁出，滴落在床單上。
“怎么還不好……”
她的手都酸了，開始小聲抱怨。
年輕女人的手法并不嫻熟，但她的生澀足夠令他抓狂，他突然緊繃了身體，他埋入她發間，低低呻吟了一聲，一股灼熱噴薄而出，發出了滿足的嘆息，而她的手心也隨之一片潮濕。
他擁住她，氣息一點點平靜下來，他伸手抽了紙巾，細細擦著她手上的液體。
他低笑一聲，抵住她的額頭，伸手摸了摸她發燙的臉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