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瑤為文王解釋了這個疑惑:“父皇重病了,我心中不安,就請了睿王殿下來。”
“他一個王爺,難不成還能看病?”文王眼底露出一絲不滿:“安寧,你與睿王有交情不假,卻也不能不分場合。”
“二弟,你誤會公主了。”
“大哥,連你也跟著一起瘋。”文王指責(zé)道:“你還是大哥呢,怎么一點沒有長兄的穩(wěn)重!睿王殿下乃是使臣,是過來和談的,如今父皇重病,哪有時間接待睿王?”
就這么一會的功夫,文王就站在了道德最高點,而曲瑤跟聞人清分別被打上了‘不分場合’‘不穩(wěn)重’的標簽。
曲瑤眼睛瞇了瞇,忍不住心說,不沉迷美色的文王,還是挺棘手的。
難怪對方,能夠一直留在南詔。
文王拿出哥哥的姿態(tài),繼續(xù)教訓(xùn)曲瑤:“安寧,如今你已經(jīng)是公主了,代表的就不是你一個人,更是我們南昭國。有些人,之前認識也就算了,如今得拿捏住分寸。不能給南昭國丟臉。”
蕭遇辰上前一步,直接將曲瑤護在身后。
文王下巴抬得更高了,“睿王,我在跟我妹妹說話。”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個外人,沒資格參與進他們兄妹之間。
蕭遇辰神色冷漠,“瑤瑤是你的妹妹,但她更是我的心上人。況且,瑤瑤也沒有做錯,憑什么讓你指責(zé)?”
不給文王說話的機會,蕭遇辰繼續(xù)說道:“本王乃是大梁的使臣,聽聞南詔帝生病,自然要過來探望一番。”
現(xiàn)在正處在和談的時期,他如果不來,才會給南詔人傳遞一種錯誤信號。
“公主帶本王過來,可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反倒是考慮周全。”蕭遇辰直接反駁道。
“更何況,跟著本王過來的這位先生,乃是藥王谷的洛神醫(yī)。”
蕭遇辰冷笑一聲,眼神意味不明:“可否要本王給文王普及藥王谷的威名?”
文王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煞是好看。
他當(dāng)然知道藥王谷。
曲瑤在心底給蕭遇辰贊了聲,對方反擊的時機和力度拿捏得恰到好處。
“文王殿下,本公主能否帶兩位進去了?”曲瑤淺笑著問道。
文王哼了聲,扭頭就走了。
“我們也進去吧。”曲瑤扭頭對一旁的三個人說道。
泰王嘖嘖了兩聲,“妹妹,你又給我拉了一把仇恨。”
曲瑤輕笑:“哥哥,你這話可不對。在你留在南陽的時候,仇恨就止不住了。既然注定是仇人,那么再多一點仇恨,又有什么影響?”
“我說好妹妹,你看,我也幫了你,將來……”泰王忽的頓住,不再說了。
“將來什么?”曲瑤疑惑。
“沒什么。”泰王忽的搖頭來,“是我想錯了。”
曲瑤莫名奇妙,可對方卻怎么也不說了。
反而是一旁的蕭遇辰,若有所思的神色。
曲瑤到建章宮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太醫(yī)院眾多太醫(yī)爭論不休的樣子。
這個說,應(yīng)該采取這個措施,另外一個說要用另一個措施,幾個人誰也說不過誰。
“你們都站在這里做什么?不是說父皇病危嗎?”文王忍不住問道。
“見過文王,泰王,安寧公主。”幾個太醫(yī)見到他們后,當(dāng)即行禮,一種山羊胡太醫(yī)說道:“文王殿下,不是我們不去治病,而是……殿下的脈象太奇怪了。”
另一位年紀偏大的太醫(yī)跟著說道:“文王殿下,在臣看來,陛下的脈象很像是……”
“你也說了很像,不是完全確定。”還不等對方說完,山羊胡子太醫(yī)就打斷了對方的話:“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治病救人,一分一毫不能差別。如果不能對癥救人,所謂的治療就是殺人。”
“當(dāng)然,你如果有這個自信,盡管去……要我說,陛下分明是……”
“才不是!”
只是片刻的功夫,幾個人又吵了起來。
幾個人吵得很兇,誰也說不過誰,看那樣子分明要打架。
可曲瑤卻聽出了一個意思——這些太醫(yī)也沒把握救人,如果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呆在外間吵架了。
“父皇當(dāng)真如此危險?”文王眉頭都豎了起來,“你們這群廢物,這么多人都確定不了病癥。”
幾個人被罵,也不敢說什么。
文王的目光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的瞇了起來,“安寧,你的那位朋友不是藥王谷的大夫嗎?不如讓他去診脈?藥王谷出來的大夫,醫(yī)術(shù)必然出神入化,想來父皇的病癥落在他手里,肯定是小事一樁吧。”
蕭遇辰冷笑一聲,“安寧公主請我跟洛大夫過來,就是為了讓洛大夫過來診斷一番,還用你提醒?”
曲瑤語氣倒是很平靜,“文王,你不用說這些話。洛大夫若是能夠治療,必然會竭盡全力治療。但是洛大夫也是人,可當(dāng)不得你這么高的評價。”
曲瑤深知捧殺的惡毒。
文王把洛元亭的醫(yī)術(shù)說的這么厲害,如果洛元亭真的治不了南詔帝,洛元亭的名聲就毀了。
洛元亭是她請過來,她又怎么能讓洛元亭因此而受累。
泰王語氣怪怪的:“二弟,你就少說兩句吧。你一說話,就讓人感覺怪怪的。也不知道你是真心為父皇擔(dān)心,還是想擠兌人。”
一旁的幾個太醫(yī),根本不敢說話了。
完全沒想到,幾位皇子的火藥味這么濃郁。
文王撇了撇手:“本王只是掛念著父皇的身體。”
“行了,都別吵了。”洛元亭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文王看到洛元亭出現(xiàn)后,臉色微微一變。
原來,就在他想要算計洛元亭的時候,對方早就進去給南詔帝診脈了。
“洛元亭,父皇的病,你能治嗎?”曲瑤急切的問道。
“我只有五成的把握。”洛元亭直接說道:“我知道南詔帝的病。我能用金針刺穴激發(fā)皇上的潛能,但是能不能撐過去,還要看皇上的求生欲。”
“你知道皇上的病?”山羊胡子太醫(yī)關(guān)心的問道。
“是。”洛元亭語氣淡淡的,好似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藥王谷收藏的疑難雜癥書里有這個病。不過,我的醫(yī)術(shù)有限,只有五成的把握。幾位王爺決定治不治吧!”
丟下這么句話后,洛元亭直接閉上眼睛,顯然是等待幾個人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