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哄帶騙地讓曲瑤吃完了藥，蕭遇辰又十分及時地給她塞了一顆蜜餞。
好了，這狗糧有證據了。
洛元亭半捂起了眼睛來：“喂，你們倆不要這么旁若無人好嗎？”
“看不慣出去。”蕭遇辰給了可憐的單身狗一條明路。
洛元亭摸摸鼻子，也覺得自己留下去也不合適，就收拾收拾，準備走人了。
而這時候，只聽曲瑤對蕭遇辰道：“憐心還在嗎？我有些問題想要問她。”
“好，我帶你去。”蕭遇辰說著，就把人直接打橫抱起來。
曲瑤想說：她傷的只是背，雙腿完好無損啊！
然而，她靠在他堅實的懷抱中，這句就在舌尖上打轉的話，不知為何竟說不出口了。
睿王府的地牢，著實刷新了曲瑤對這個世界的機械發展的預估。
那一重重自動打開的門以及自動延伸的臺階，讓她恍惚想起了上輩子去某個大佬的地下實驗室時的情景，只不過，這些門和臺階都是木頭的。
曲瑤有點好奇地感慨了一句：“做這個的師傅有點厲害哦。”
蕭遇辰低頭有點驚訝：“你還懂機栝？”
“我不會養花，難道還不會看花嗎？這等手段，說當世頂尖也不為過吧？”
曲瑤近來也是看了不少書，所以對這個時代的科技發展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如這種程度的精巧機栝，絕對能算的上是當世頂尖。
蕭遇辰忽然低頭“噠”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寶貝真聰明。”
曲瑤瞬間紅了臉，手足無措道：“誰是你寶貝，蕭遇辰你……你這算x騷擾，我、我會告你的！”
“告我？”蕭遇辰有點不解。
曲瑤頓時心塞不已，并無比懷念前世那個文明和諧，咸豬手都能拘留的法治社會。
曲瑤撇開腦袋氣呼呼地“哼”了聲，不理他了。
只是，以這兩人目前這種親昵的姿態，曲瑤這點氣哼哼也不過是增點情趣罷了。
蕭遇辰抱著她往深處去，途中路過關著銀面的那間還刻意放慢了一點腳步，均勻足量地拋灑狗糧。
憐心自昨日被關回地牢后，待遇就不如以前了，不過一夜未見，她整個人都憔悴了下去。
曲瑤乍然看見她，差點沒認出來。
而憐心卻一瞬間就看見了她。
“冒牌貨，”憐心手腳并用地爬了出來，緊緊抓住了鐵欄桿，“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蕭遇辰將曲瑤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
看到蕭遇辰如此溫柔，憐心眼底的妒忌幾乎掩飾不住。
“憐心。”曲瑤語氣帶了點復雜，“我一直都以為，你我出生入死，是可以互相信任的。”
憐心聲音尖細：“說的那么好聽，你不就是想讓我一直做你的狗？”
“可憑什么！”憐心語氣怨恨：“我才是真正的楚家小姐，我才是楚清歌！”
“你這個賊，搶走了我的一切，搶走了我的家人，更搶走走了……”說到這，憐心頓了頓，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的丈夫睿王。”
“我做這一切，是為了讓一切回歸原點，這有什么錯？”
曲瑤語氣帶了些沉重：“你想讓一切回歸原點，這無可厚非。但我并不知道自己占了你的身份，你那么做的時候，可想過后果，可想過往日情分？”
“情分？哈哈哈……”憐心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不無惡毒道：“我們能有什么情分？是你跟九皇子卿卿我我，我在冷風中給你們望風的情分嗎？”
“你用著我的身份，享受著我該享受的，壓榨著我的價值。情分？哈哈哈……你以為我傻嗎？”
曲瑤點點頭：“確實不傻。天賦人權，每個人都有為自己爭取的自由。你既然這么聰明，那想必也應該設想過自己現在這個下場吧？”
“我……”憐心忽然茫然了。
“好吧，看來你沒想過。那我給你總結一下吧。”她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現在你是我的階下囚，我問什么，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什么，知道嗎？”
“呸！”憐心狠狠地啐了她一口，“你殺了我啊，我一個字都不會吐給你的。”
“誰說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死呢？這世上多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曲瑤緩緩道：“來，讓我猜猜，你最在乎的東西是什么？”
說著，她蹲下身去伸手抬起了憐心的下巴：“這張臉確實不錯，給了你怨憤和不甘，也給了你信心和勇氣，不如我們……先毀了它？”
在憐心露出惶恐掙扎著后退的的那個瞬間，曲瑤“啪”的打了一個響指，強勢催眠了憐心。
她前面那些，都是為此刻做鋪墊的。沒辦法，如今她身上有傷，精神力也不濟，只能稍微借助一些放低人心理防線的手段了。
“數月前，于青幕山中，要殺我的人是不是你？”
曲瑤從這具身體中醒來之后，接收了這具身體里百分之九十五的記憶，剩下的百分之五，就是這具身體蓋母歐瓦附近時間線的記憶，她沒有接收到。很可能是因為正主也對這段記憶不清楚的緣故。
但她知道，憐心作為貼身伺候的侍女，一定是知道的。
憐心眸光放空，提線木偶一般道：“是我。”
曲瑤沉吟著看了蕭遇辰一眼，而后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般又問道：“在青幕山的山洞里，玷污了我，毀我清白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他是誰？”
蕭遇辰之前知道她懷孕，但如今也依然與她搞著曖昧。所以這個問題，她沒有避著他。
當然，這也是一種試探。
若他的曖昧只是假意，那這可以很好地提醒他，他們只是合作關系；
若他是真心，那他也應該知道她的過去。
但憐心搖頭了，她說：“不是我，我不知道。”
“不是你？不是你還能有誰？憐心，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曲瑤猛地沖上去，抓著她衣領就把人拎了起來，“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讓你這輩子都活在噩夢里！”
那種不可抗拒，深切絕望的噩夢！
她沒看見，站在他身后的蕭遇辰一臉復雜，欲言又止。
“瑤瑤，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