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瑤也是強撐了,說完那一句,也不等人反應,就陷入了昏迷中。
如果人還醒著,或許事情就還有轉圜余地,然而她直接暈了,這就沒法打商量了。
蕭遇辰與銀面俱慌了神,也沒空管別的了。
憐心姑娘再次于一發(fā)千鈞之際保住了狗命,被收回了地牢。
這個運氣,說起來都是能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只是,她本人不這么認為罷了。
“不是說好轉了么,她這是怎么了?”蕭遇辰急切地問洛元亭。
銀面也踱步過來,目帶急切。
洛元亭翻了一記白眼:“她失血過多,還要浪費精力多管閑事,先聽你們打架,又阻你們殺人,她不暈誰暈?”
“那你救人!”蕭遇辰催促。
洛元亭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們倆這么氣勢沉沉地在這圍觀,我還怎么救?一會兒切傷口取箭頭,你們聯(lián)手拍死我怎么辦?
“你們不出去,我怎么救?”
蕭遇辰看向銀面:“洛神醫(yī)治病一向不喜外人圍觀,還請這位……”他打量對方一下,發(fā)現(xiàn)對方雖然武功高強,卻是南邊典型的文人打扮,“請這位先生去花廳小憩!
雖然兩人曾拔劍相向,但到底都是為了曲瑤,更何況出皇宮時,這銀面也出力不少,所以蕭遇辰不介意對他顯顯風度。
銀面回頭看了曲瑤一眼,就轉身離去。
然后洛元亭對蕭遇辰道:“你也出去!
“本王也要走?洛元亭你……”
“你才是最該走的人!”洛元亭皺眉道,“關心則亂,我一會兒要行的治療手段,是半點差錯都不能出的,你別在那影響我。”
蕭遇辰被趕了出來,略一猶豫,就朝花廳去。
“先生遠道而來,是跟我家王妃有什么淵源嗎?”蕭遇辰當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親自給他斟茶。
“戰(zhàn)王不必這么客氣,以您的見識,應該能猜到瑤兒的身份,更明白她很快就不會是你王妃了。”銀面看也不看他一眼。
蕭遇辰也不生氣:“先生人在檐下,還是客氣點的好!
銀面淺淺地抿了一口茶:“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說的是那些沒能耐的弱者。你又打不過我,我為何低頭?”
這話口氣不小,但也是事實。蕭遇辰武功雖已足夠高,但此時若單打獨斗,他在舊傷未愈的情況下,還真不是此人對手。
但誰說要跟他單打獨斗了呢?
這是他的睿王府。
蕭遇辰“砰”地一拍桌子,茶杯蓋碗唰地飛起,連蓋帶碗先后朝銀面疾馳而去。
銀面淡定地抬手揮了一下衣袖,勁風就消弭了這一擊。手中端著的茶水水面都紋絲未動。
但就在這個瞬間,一個鐵籠子就“嘩啦”一聲兜頭罩了下來。
銀面倒是不急,慢條斯理地又抿一口茶,才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來,唰地削向鐵籠。
他這一擊蘊含了內(nèi)力,一般情況下,鐵籠就會被削開了。但此時卻“當”地一聲撞出了火星。
“嗯?”銀面終于變了臉色。
早已退遠的蕭遇辰微微一笑:“要招待聚賢閣英雄榜排名第三的銀面殺手、南召第一衛(wèi),本王自然不能用凡鐵!
“蕭遇辰,你太卑鄙了!有種跟我單打獨斗!”銀面叫罵。
“兵不厭詐!笔捰龀綋哿藫坌淇诓⒉淮嬖诘幕覊m,終于露出了他冷厲的真面目:“誰敢讓本王妻離子散,本王就要他國破家亡!
銀面終于回憶起了這人在戰(zhàn)場上狡詐兇悍的風格,神色再不復之前的輕松:“蕭遇辰……”
蕭遇辰懶得理他,只揮了揮手。
下一刻,銀面腳下的地磚猛地凹陷下去,鐵籠須臾就沉到了地下去。
人進了他睿王府,還想隨心所欲?
呵,南召,是嗎?真當他蕭遇辰是擺設不成。
收拾完了銀面,蕭遇辰又去了書房,當即修書一封,交給了一名暗衛(wèi):“送去南邊。”
蕭遇辰也曾糾結過,曲瑤到底是誰,身上有什么秘密,又為什么會嫁給自己。
但早在她身陷皇宮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
其實他根本不在意她到底是誰,也不怎么想挖她的過去,他只在乎,她嫁給了他,是他的人。
很快就不會是他的王妃?
真是笑話,他難得動這份心思,瑤瑤就是九天玄女下凡,王母娘娘親來搶,他也會拼盡全力爭一爭,何況不過是個南召。
曲瑤是在第二日下午醒過來的。
她身上已經(jīng)換了干凈的衣服,就連傷口也不那么疼了。
“元亭倒是把時間掐的準,你果然醒了!鳖^頂傳來熟悉的輕笑。
“蕭遇辰……”曲瑤喃喃了一句。
“是,我在!彼麥厝岬匕讶吮饋,又在她身后塞了幾個靠墊,讓她能坐的舒服些。
旋即,房間的門被推開,青揚端來黑乎乎的藥汁,聞著那怪味,曲瑤臉色都變了。
“就……非喝不可嗎?”
她真是受夠了各種口味的藥汁兒。最近這幾個月,她基本就是拿喝藥當灌水了,各種程度的酸甜苦辣腥咸臭全都試了一遍,實在是折磨。
洛元亭此時也走了進來:“良藥苦口利于病。我給你開的可都是好藥!
“吃了馬上傷口能長好?不疼不癢?”曲瑤挑眉問。
洛云亭嘿嘿笑了下:“這不可能。肯定要一段時間恢復的,你就知足吧,你背上的差點就是對穿的傷口,這么快就恢復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洛云亭隨后給曲瑤診脈復診,而一旁的蕭遇辰,很自然的拿了一顆蜜餞送到她嘴邊,安撫道:“你先吃一顆,一會兒一鼓作氣喝完,再補一顆,就好了。”
曲瑤直接撇開頭去:“先吃甜的再喝藥,你是怕我味蕾對比不出那藥多苦嗎?”
蕭遇辰拿蜜餞的手僵在半空,過了一會兒道:“那你想如何?要不,再換個吃藥方式?”
說著,他端過藥碗就往自己嘴邊送。
曲瑤一看他這動作,頓時想起了某次喂藥事件,俏臉紅成了熟透的蝦。
“我自己來!”她奪了碗,苦著臉一飲而盡。
洛元亭:我懷疑我剛剛吃了一碗狗糧,但是我沒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