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時,妮婭依然還在醫(yī)院里。
她脖子上的傷口因為又裂開了,所以還需要繼續(xù)治療。
靳蕭然怕妮婭再出什么事情,就又派了兩個人,跟芬姨一起在醫(yī)院里守著。
至于她想要拿刀殺我這件事,我們沒有報警,我跟靳蕭然都覺得,她還小,報警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等她脖子上的傷養(yǎng)好之后,我們在去和她談?wù)劊秊槭裁磿鲞@些事情。
按照我說的,我回家休息一天之后,靳蕭然就再次帶我去青云觀了。
靳蕭然跟那位道長說,想要重新幫忙把整座道觀修葺一遍,但是被道長婉拒了。
說順其自然就好,不用刻意而為。
不過在我們臨走之前,還是給道長留了一張支票。
雖然給錢俗,可是這卻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大概是在道觀里受到了熏陶,我內(nèi)心已經(jīng)慢慢的平靜,我跟靳蕭然說,也是時候去看看妮婭了。
他同意了,只是我們剛剛把車開到醫(yī)院樓下時,我又一次的接到了王錚的電話。
“喂。”跟上次一樣,我按了免提鍵。
“誒,蔣小姐,我美國的哥們又給我發(fā)來消息了。”王錚的聲音聽著很激動。
“什么消息?”
“你上次不是給過我一張妮婭的照片么?這孩子的事情,我們查到了,我在電話里也說不太清楚,我給你郵箱里發(fā)了一份資料,你看過就明白了。
還有就是,我哥兒們順著凱莉女兒那條線索,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凱莉的女兒從生下來就有先天性的疾病,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治療當(dāng)中,凱莉幾次想不開自殺也是因為女兒的病情得不到控制,但是就在一年前,美國的一家叫做KST的醫(yī)療機構(gòu),為凱莉的女兒提供了免費醫(yī)療幫助。
這家KST公司,是國際上屈指可數(shù)的擁有全球最好醫(yī)療資源的公司。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KST公司的老總喪偶多年,卻在去年再婚了,娶的還是個亞裔女人。
這個亞裔女人的名字叫唐琳,年齡三十歲左右,很漂亮。”
我跟靳蕭然默默的聽著,但是都不明白王錚后來說的這些話是想表達什么。
王錚那邊喝了一口水,又繼續(xù)說道:
“蔣小姐,那個唐琳的照片我看了,不能說百分百確定吧,但是80%的可能,唐琳就是蔣嘉雯!
一聽到蔣嘉雯這三個字,我的眉頭都不由的皺了起來,我看了一眼靳蕭然,靳蕭然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蔣小姐,后續(xù)的事情我哥們還在查,暫時了解到的就這些情況,我等會唐琳的資料也發(fā)給你。”
“好,謝謝!
電話掛斷了,我握著手機,看見屏幕上彈出來的,你有一封新的郵件。
我想了想,把手機遞給了靳蕭然。
揭開真相這件事,還是他去做吧。
他明白我的意思,接過手機,就把郵件點開了。
當(dāng)兩個文件夾,都下好之后,我倆都屏住了呼吸。
“準備好了么?”
“嗯,準備好了!
其實我倆也不知道能看見什么,就都莫名的很緊張,可當(dāng)我倆把第一個妮婭的文件夾里的內(nèi)容從頭看到尾之后。
我倆都不說話了,我想起一句話,生活永遠都比,比影視作品更加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記得,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看過一部美國的驚悚電影,名叫《孤兒怨》,這部電影主要講的就是,一對夫婦收養(yǎng)了一個小蘿莉,小蘿莉有著最天真可愛的外表,可實際上,這個小蘿莉已經(jīng)33歲了,她因為患有罕見的疾病,所以在**歲時就停止了生長發(fā)育。
這個家庭也因為小蘿莉的到來,而噩夢不斷。
這種天方夜譚般的橋段,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發(fā)生在我的身上的。
但是,我就算接受不了,它也真真實實的發(fā)生了。
二十年,美國加州的醫(yī)療中心收治了一個十分特殊的病例。
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從八歲之后就再也沒有發(fā)育過,不管是身高,還是聲音,都停留在了八歲的階段。
經(jīng)過很多年的治療,這個女孩的病情沒有任何的好轉(zhuǎn),就連一直幫助她的醫(yī)生,也放棄了。
后來,女孩消失了,她的資料,變的一片空白。
手機屏幕上,一張報紙上剪下來的泛黃的照片,不是特別的清晰,但是,也足夠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長時間,我跟靳蕭然都沒有交流,似乎都在努力消化著這離奇驚悚的真相。
又過了一會兒,靳蕭然才按下車窗,拿出了一根煙放在了嘴里。
可手里的打火機,始終沒有舉起來。
我想,他此刻的心情肯定是比我糟的。
一直以來,妮婭在我眼里就是個天真的孩子,而靳蕭然是拿她當(dāng)女兒的,不僅陪吃陪玩還哄睡覺。
他心里此刻的陰影面積,我是計算不出來了。
我想安慰安慰他,就把手放在了他握著打火機的手背上。
“老公。”
“嗯!
“你,沒事吧!
“還行。”他把打火機扔在一邊反握住了我的手。
“都過去了。”
“嗯,都過去了,就是……”
他有些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心理陰影有點大,你說讓一個已經(jīng)三十多歲的女人叫了那么久的爸爸,這感覺,呵呵!
說到最后,靳蕭然竟然嗤笑了起來。
“是不是,特別酸爽!
“唉!彼L嘆了一口氣,把嘴邊的煙拿了下去,重新放在了煙盒里面。
“其實我也沒什么,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感覺,就是后怕!彼f著,轉(zhuǎn)過頭,用他那雙狹長又深邃的眼眸看向了我。
“嗯,我也害怕,但是,都過去了,不是么?”
“是,都過去了,還好,你沒事。”
“呵,我覺得咱倆這段經(jīng)歷說出去別人都不能信,養(yǎng)了個天山童姥在家里,嘖,真的,太恐怖了!蔽艺f完,身體不由自主就顫抖了一下。
“看起來,咱們已經(jīng)不用再考慮‘九歲’妮婭的感受了,等一會兒敞開了談就行了!
“是啊,畢竟人家都三十六了嘛,是大姐!
當(dāng)我話音落地時,靳蕭然的臉就一僵,那表情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看起來,就特別的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