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赫連光眼底的掙扎,那人也不說話,只是笑了笑,抽了一口指間的東西,然后躺倒在沙發上露出了一個解脫的表情。
全身從頭皮到指尖都仿佛在抽搐、收縮、擴張,那人全身繃緊,不停顫抖,因長期接觸毒品而有些憔悴頹然的臉上卻是滿足的笑。這幅場面比任何的的話語都有說服力,赫連光瞬間便崩潰了。
“給我,快給我!”
顫抖著伸出手,赫連光有點忍不住身體里的渴望。
“這就對了嗎?你爸又不知道你出來究竟干嘛?再說哥幾個平常都好這口,你不來,不是掃興嘛!”
將指間的東西遞給赫連光,朋友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赫連光此時卻什么都顧不得了,瘋狂的將那東西塞進嘴里,吸上一口,渾身上下躁動的因子都仿佛一瞬間平息,四經八脈被瞬間接通,像是有鋪天蓋地的浪潮涌來,把他送上了快樂的頂峰,終于,躺在沙發上,赫連光露出一個解脫的表情。
“怎么樣,還是這樣快樂吧?”
得意的看著赫連光笑,朋友慵懶的問。
“嗯。”
脫力的癱在沙發上,赫連光心底一邊是沖破了欲望的滿足,另一邊卻在后怕,要是讓赫連建文發現了他又碰了毒品,怎么辦?這種既刺激又害怕的感情刺激著赫連光,讓他有些躁動,而毒品此刻卻又是他最好的慰籍,沒忍住,他又抽了好幾支。
不知不覺,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赫連家的別墅外,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徘徊。這個人自然是赫連光,昨天他和朋友們玩的太嗨,不知不覺就在包廂里睡著了,等他再次醒過來,就已經是今天早上。
滿身酒氣神色萎靡,站在房門外,赫連光暗道,這次再被赫連建文逮到,他就死定了!
本想趁著赫連建文去上班然后偷偷溜進去,結果腳才剛踏上樓梯,忽然有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站住!”
僵硬的轉過頭,赫連光不可思議的看見了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的赫連建文。
“爸……你不是去公司上班了嗎?”
聲音有點顫抖,赫連光盡量裝作不心虛。
“不是在這里等你呢嗎?昨天晚上沒回來,去哪里了?”
放下手里的報紙,赫連建文回頭看了赫連光一眼,冷厲中帶著質問。
“我……和朋友一起喝酒去了,喝多了,就住在朋友家沒回來!
話到嘴邊赫連光忽然急中生智。更何況他也不算說謊,他確實喝酒喝多了。
這個答案確實沒有出賣他吸毒的事實,但赫連建文仿佛還不滿意。
“既然在戒毒所那種鬼地方呆過一次,出來就好好做人,別天天不務正業就知道去和那群紈绔花天酒地,你就不能好好學點東西!”
怒氣徒然上升,赫連建文作勢要把手里的報紙朝赫連光扔過來。還好赫連雪及時出現制止了。
“爸,您別生氣,哥哥這不也是剛出來還不適應,他知道錯了,會好好改的。”
給赫連建文沏上一杯茶,等他的火氣稍稍消彌一點,赫連雪趕緊拉著赫連光溜之大吉。
“最近不要招惹老爸,因為赫連嬌的事情他心情可不大好,一碰上就炸,你最好別往槍口上撞!
等離開了赫連建文的視線,赫連雪一臉憤然的囑咐赫連光,看來這兩天也沒少在赫連建文那里受氣。
下午,赫連公司的攝影棚里。
“對,往左一點。換個姿勢,對!
反光板、遮光布、攝像機的鏡頭不斷亂閃,鏡頭前的赫連雪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根據導演的要求變換不同姿勢。時而風情萬種,時而嬌俏可愛。
忽然,赫連雪注意到攝影棚里走進了一個女人,四十歲左右,貴婦打扮。以為或許只是赫連公司的合作方什么的,赫連雪也不甚在意,繼續拍自己的廣告。
很快到了中場休息,赫連雪下場,換另一個模特去拍。她正在自己的休息椅上坐著,沒想到剛才那貴婦竟然向她款款而來。
“赫連小姐,我們倆能談談嗎?”
態度算不上多溫和,貴婦看著她,淡淡開口。
一口水還含在嘴里,赫連雪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居高臨下姿態的貴婦,大小姐脾氣也蹭的一下就上來了,眉頭一挑,雙腿換成交叉的姿態,赫連雪冷冷的睥睨著對方。
“怎么?你是想找我談合作?還是有其它事情?不過不管是什么,我覺得我都沒有什么與你好談的,有事麻煩請找我的公司溝通,我不奉陪了!
傲慢的起身,赫連雪準備與她擦肩而過。
“我是李辰末的母親,這樣也沒什么好談的嗎?”
擦肩而過的瞬間,那貴婦忽然開口,臉上不屑的笑意卻帶著一絲勝券在握。
“李辰末的母親又……”
想也不想的回擊,話說到一半,赫連雪才恍然醒悟過來那個名字。
“辰末,你是辰末的媽媽?”
驚訝的回過頭,赫連雪的臉上立馬換上了一副討好的嬌笑:
“抱歉啊伯母,剛才我不知道是您!
“那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心里厭惡的打緊,不想和赫連雪多做糾纏,李辰末的母親眉頭微皺,只想與她速戰速決。
“可以可以,您請講!
害怕自己剛才的態度惹怒了對方,赫連雪趕緊討好。
不過她這時候來找自己的用意是什么,赫連雪暗想,難道辰末已經和他媽媽談過自己了?心里正嬌羞著,誰知對方的話卻宛如一個晴天霹靂般向她打來。
“赫連小姐,自己平日的所作所為,不需我言明,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平心而論,你真的以為像我們這種家世的人會接受你這種放浪的女人嗎?所以,如果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趕緊從辰末身邊消失,給自己留最后一點臉面。”
話語字字珠璣,赫連雪的臉一分分灰敗了下去。
攝影棚里的僻靜處,兩個人冷冷對峙。而與他們一墻之隔的棚外面,宮梟霆隔著電話問:
“怎么了,怎么忽然不說話了!
“沒什么,就是好像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
目光望著手里的文件,赫連嬌無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