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冷冷的熒光,映的那行字愈發(fā)冰冷。眉頭緊鎖,浮現(xiàn)出三分戾氣,宮梟霆捏緊手機:
“秦歡又想做什么?”
“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輕輕暗滅宮梟霆手里的手機,赫連嬌笑得從容。
“可是我擔心你……”
眉目里依舊是抹不去的擔憂,宮梟霆扭頭直視著赫連嬌。
“別可是了,你看,這么多次了我都還好好的站在這里,我不會有事的,走吧還有很多工作要忙。”
挽住宮梟霆挺的手臂,赫連嬌笑著將他拉走。
“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是慶賀一下我們公司又成功拿下了一個大項目。”
熱烈的掌聲響起了,朱董站在臺上笑得從容淡定:
“說起這個項目,赫連副總經(jīng)理真是功不可沒,在幾家公司的激烈競爭中依舊突破了重圍,拿下了這個合作,真的是年少有為啊。”
“朱董謬贊了。”
朝朱董微微垂頭,赫連嬌謙虛道。
“唉,這是你應(yīng)得的,放眼如今公司,像你這般年紀卻能有如此成績的人,又有幾個?更有甚者,不過是尸位素餐,沒點個本事卻還占著公司的位子空享待遇。這些是你應(yīng)得的,你不必客氣。”
說到這里,朱董目光忽然有意無意的在赫連建文臉上掠過,仿佛意有所指。
“而且,經(jīng)過董事會股東們的一致商討認為,以赫連副總經(jīng)理的能力,將來定會大有所為。而在這次的項目中又為公司立了大功,公司或會酌情考慮升赫連副總經(jīng)理的職位。”
“謝謝各位董事的信任,我一定再接再厲。”
寵辱不驚,赫連嬌站起身朝眾人鞠了一躬,笑得從容,會議廳里又響起一陣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
會議結(jié)束,眾人都擁簇在赫連嬌的周圍向她道賀。那邊熱熱鬧鬧熙熙攘攘,赫連建文卻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握緊了拳頭。
想想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再想想自己這個過于爭氣的女兒。怒氣過后,赫連建文竟感到一陣陣的無力。
“董事長不去和赫連副總道個喜嗎?您的女兒這么能干,董事長難道不感到欣慰?咱們公司可算是后繼有人了啊。”
朱董的聲音乍然在他耳邊響起。
赫連建文抬起頭,見朱董正站在他的位子旁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不知是得意還是挑釁。
“小嬌是我女兒,我自然為她高興,這些場面話我們父女倆不需說,等回到家了我們倆自然可以慢慢談。”
一口銀牙險些咬碎,赫連建文皮笑肉不笑的和朱董推諉。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董事長還在為兒子不如女兒爭氣而苦惱呢?既然如此,董事長以后可要好好提攜赫連副總啊,公司未來就靠她了。”
朱董永遠都知道怎么去戳赫連建文的痛點,看著赫連建文臉上的表情一分分灰敗下去,他只覺得痛快。
“朱董,您別逾距了,我才是小嬌父親,知道怎么樣才是對她好。”
見自己的心思都被朱董猜中,赫連建文的瞬間垮下了臉,公司的未來都在赫連嬌手里?當他赫連建文是死的嗎!
“抱歉,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奉陪了!”
狠狠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赫連建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倉皇的背影帶著幾分逃竄的味道。
朱董望著他的背影冷冷蔑視了幾秒,終于轉(zhuǎn)開了目光。
這邊擺脫了眾人,赫連嬌回到了辦公室,推開門,里面漆黑一片,連窗簾也被拉上了。
“怎么回事,沫沫這丫頭跑哪里去了?”
摸索著朝開關(guān)的地方走去,赫連嬌忍不住抱怨。
手指在黑暗中亂摸,好不容易找到了開關(guān),赫連嬌正想按下去,忽然,燈光卻瞬間大亮。赫連嬌嚇了一跳,然后,阮沫沫忽然抱著一個盒子從辦公室的門后跳了出來:
“祝副總又成功拿下一個大項目!”
笑顏如花,阮沫沫棲近赫連嬌,將手里的盒子遞給她。才剛從驚訝中緩過神來,赫連嬌深深喘了一口氣,問:
“這是什么?”
“你自己打開看看。”
眨巴眨巴大眼睛,阮沫沫一臉期待的看著赫連嬌。
“蛋糕?”
打開盒子,赫連嬌忽然笑了。
“嗯,副總,我工資沒你多,買不起太貴的禮,只能給你買個蛋糕當賀禮了,你別嫌棄啊。”
癟癟嘴,阮沫沫看著赫連嬌。
“不嫌棄不嫌棄,我簡直愛死了你的禮物,沫沫,你怎么這么可愛呢?”
忍不住,赫連嬌又伸出手捏了捏阮沫沫的臉。確實是一份不貴的禮物,卻是一份難得珍貴的心,今天她在會議上被朱董夸贊,那么多人來向她道賀,可是幾人是真心為她高興,幾人又只不過是趨炎附勢,她又怎會不知?直視著阮沫沫的眼睛,赫連嬌笑得清淺,她輕聲說:
“沫沫,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干嘛這么矯情,還是趕緊吃蛋糕吧!”
小臉一紅,阮沫沫將臉埋進掌心,小聲嘀咕。
然后,辦公室里就多了兩個風卷殘云的人,看著桌子上空掉的蛋糕盒子和圓滾滾的肚皮,赫連嬌笑得滿足。
“大少最近在忙什么?”
云霧繚繞里,一個男人問赫連光。
“唉,別提了,最近沒了工作,我爸也不耐煩看見我。還不是每天和你們一起喝喝酒打打牙祭。”
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fā)上,赫連光的目光卻一直黏在同他搭話的那人指間。
心底的欲望像是再一次被喚醒,赫連光有些艱難的轉(zhuǎn)過目光。
“怎么,兄弟又想這個啦?”
將赫連光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那人晃了晃手里的“貨”,笑得得意:
“怎么樣?要不要來點?要我說你爸要真是的,像我們這種家世的子弟,誰還在乎這點錢。抽不起的窮人才害怕這種東西,而對于我們,這種東西就是仙藥,有誰會拒絕這種讓自己快樂的東西呢?怎么樣,來一次吧?”
想開口拒絕,可赫連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張不了口。喉嚨發(fā)干,無法忍耐的欲望在眼底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