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上下散發出駭然的氣息。
縱使是趙新銘,都有些心驚膽寒地看著眼前的孟鶴。
完全忘了鎮定自若四個字是怎么寫。
而在周圍看戲的人,卻始終沒有發現孟鶴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這人有病吧?竟然讓趙大掌事給他道歉,他算是什么玩意兒?”
“就是,一個不知名的小玩意兒,竟然敢在趙老爺子面前囂張,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何止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他是狂得要飛起!”
“……”
無情的嘲諷,卻沒有落在孟鶴的耳朵中,他的眼中只有被保鏢殘暴推開的謝石,還有眼前這個殘害孟家十幾口的兇手。
雖然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應該這般沖動,可是他無法忍受謝叔被欺負。
場面一度僵持。
就在這個時候,刺耳的輪胎摩擦聲把每個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了。
“是法拉利限量版跑車!我的天呀,這次來的又是什么大人物?”
“這陳老板可真是厲害,一個又一個的大人物接踵而來,難怪他可以在短時間之內讓白天鵝酒店重新回到正軌。”
“成大事的人,人脈也很重要!”
眾人一邊討論,一邊伸長了脖頸,看向跑車。
孟鶴猛地松開趙新銘,也看向跑車。
車門一開,里面的人遲疑了片刻,才姍姍下車。
看到來人,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天吶,是首富的兒子齊元修!”
“不是吧,陳老板竟然連首富都認識!”
陳一生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贊譽。
心中卻不得不佩服孟鶴。
不管是趙新銘還是齊元修,可都是沖著這家店的主人而來的。
而這家店的主人,正是孟鶴。
只是這些人都不知道而已。
齊元修沒想到會是這么多人,他咬牙想要轉身就跑,可是,在出門的時候,齊東林跟他說,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和袁老大商量好之后,一定會狠狠的修理鷹老三和孟鶴。
今天一定要來,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他惹禍在先,若是不表態,袁老大那邊也無法交代。
想到這,他極為屈辱地向孟鶴走去,目光帶著殺意,恨不得將孟鶴碎尸萬段。
趙新銘沒料到連云海市的首富之子都關注到的這件事。
他笑呵呵地上前,對齊元修說道:“齊小公子,你怎么來了?”
齊元修的臉色一僵,這時才注意到趙新銘也在。
他目光橫掃周圍眾人,陡然發現,不僅趙新銘在,程老爺子也在,白天鵝酒店的老板陳一生也在!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無比。
今天之后,他就完了。
程剛早就想要攀上齊家這條大船了,聽到這句話,立刻舔著臉說道:“齊大少肯定以為今天開業的是趙老爺子,所以才趕過來捧場的對不對?”
其他人一聽,頓覺得有道理,紛紛附和。
“一定是這樣,哈哈哈,難不成齊大少還能因為陳老板而來嗎?”
不是他們看不起陳一生,而是因為陳一生的地位也就在二三流之間,而齊家,可是云海市的首富,何足將陳一生放在心上。
唯一的解釋,就是為了趙老爺子而來。
趙新銘頓覺面上有榮光,面頰紅潤,笑呵呵地說道:“賢侄有心了,可惜,今天不是我趙家開業。”
趙家雖然是古玩四大家之一,在云海市也是赫赫有名,但是十幾年遷出云海,將重心轉移到其他城市,在云海市有說話權,卻不如云海市首富的說話權重。
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
這齊元修能來,是給趙家的面子,也證明趙家的地位。
程剛立刻插嘴說道:“就算今天不是趙家開業,但是齊大少也是為了趙家而來,足見趙齊兩家的關系。”
他這馬屁,一下子就將趙家和齊家兩家都夸了。
趙新銘心里樂得跟開了朵花似的:“哈哈哈,沒錯,我們趙家和齊家的關系,那是不用說的,當然……”
他正激情洋溢,孟鶴走了過來。
“齊大少!”孟鶴的笑容十分邪惡。
齊元修的臉瞬間臭了。
程剛立刻發現齊元修的面色不對,立刻擋在齊元修的面前,怒斥道:“廢物,你過來干嘛?哼,難不成你想要做舔狗?”
舔狗?
孟鶴眉頭微微往上一挑。
自己想要做條狗,便覺得所有人都想要做狗。
“齊大少,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孟鶴沖齊元修招招手,說道。
這姿勢,就像是在召喚家里的小狗。
“你以為你是什么玩意?”程剛站出來維護齊元修,“這么跟齊大少說話,不想活了,是吧!”
齊元修的臉色本就不好看,這下,是更像是敷了一層狗屎膏藥在臉上。
黑得一塌糊涂。
趙新銘看出這齊元修對孟鶴的態度很不好,他眼眸一轉,一計計上心頭:“孟鶴,你不過就是程家的上門女婿,而且,你和云珊很快就要離婚了,到時候,你就什么也不是了!這般囂張,是不是太過了,還不快跟齊大少道歉。”
他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姿態。
孟鶴不屑一笑。
“趙老爺子,您是不是忘了,你還欠我一個道歉!”
讓他給齊元修道歉?
一會他就知道,到底是誰給誰道歉了。
“你這小子怎么這么猖狂,趙老爺子是好心好意地為你們牽線搭橋,要是齊大少生氣的話,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樣,難不成他還比趙老爺子和齊大少牛逼嗎?”
“今天要不是齊大少誤會,怎么可能會到這里呢!”
“……”
眾人看孟鶴,是越看越不順眼。
趙新銘有了齊元修這把鋒利的寶劍,沒有任何的忌憚,說道:“孟鶴,你真是給臉不要臉!我給你道歉,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
“是嗎?”孟鶴忽然湊到齊元修的耳邊,一只手扣住齊元修的手腕,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然后緩緩地往后退了一步,淡定自若地看著齊元修。
齊元修仿佛是受驚過度,呆呆地看著孟鶴。
程剛此時才反應過來,一把將孟鶴推開,伸開雙手,像是護犢的母雞,警惕地盯著孟鶴:“你小子要做什么?我告訴你!這可是首富的兒子!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