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轉(zhuǎn)過身去!
顧江河閉了閉眼,先催促顧小寧轉(zhuǎn)過身。
顧小寧站起來,背過了身,聽到身后她二哥穿衣服的聲音。
顧江河落到地上,看著坐在桌邊的陳芳,“花婀娜在哪里。”他的聲音有些蒼白,也有些憤怒。
“這樣極品的女子,當然是要由貴人們分享了,她在哪,我怎么會知道?”陳芳走到梳妝鏡面前,
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你們走吧,
我給的消息已經(jīng)夠多了!
顧小寧冷笑一聲,忽然走到陳芳身邊,順手就從梳妝鏡上拿了一根簪子,一下抵在了陳芳的脖子里。
陳芳的笑容一頓,動作都是頓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顧小寧還真的敢對自己這樣,這里可是在怡紅樓,她可是現(xiàn)在怡紅樓里面最紅火的姑娘!
“來人啊——!”陳芳反應(yīng)很快,開口就叫,可她還沒來得及出聲,顧江河已經(jīng)從身后過來,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陳芳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江河。
被索取了一晚上,顧江河的臉色發(fā)白,身體都在發(fā)抖,眼窩凹陷發(fā)青,看起來虛軟無力,“婀娜在哪里?!”
他的聲音帶著一股狠勁,兩只眼睛瞪著陳芳的時候,像是獨狼與惡虎一般。
顧小寧側(cè)頭看著這樣的二哥,忽然就覺得熟悉。
這樣的眼神,這樣狠厲的氣勢,在前世的時候,是她在二哥身上見的最多的。
“她……當然是在貴人的房里面做她最該做的事情!”
陳芳怕死,很怕死,她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還沒享受這種頭牌姑娘帶給自己的虛榮,她不愿意死,她動都不敢動,老老實實的回答的顧江河的話。
“你該死!”
顧江河眼神發(fā)紅,氣得猶如一只猛獸,他根本不需要武器,雙手直接掐住了陳芳的脖子。
陳芳的身體顫抖著,眼睛瞪大了一些,
看著顧江河,目光里帶著害怕,顧小寧手里的簪子忽然被顧江河搶走,他眼神兇狠,“你該死!”
他毫不猶豫的,直接插向陳芳的脖子,鮮血,瞬間飚出,那鮮血直接灑在了顧小寧的臉上。
她的眼睛忍不住閉了了一下,
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陳芳臉上的血色正在繼續(xù)退散,而她二哥臉上的瘋狂正在飆升,他拿著那根簪子,單手緊緊握著,在她的脖子里輾轉(zhuǎn)碾壓,像是要將她的脖頸直接碾爛。
“你——你——”陳芳的嘴巴被捂住了,無法呼吸,只能模糊的從喉嚨里發(fā)出你字來,她的眼睛,像是要從眼眶里瞪出來,死死瞪著顧江河,雙腿在地上蹬著,忽然之間,猛地顫栗了幾下,整個人便是沒了動靜,一下安靜了下來。
顧江河還是沒松手,眼神依然瘋狂。
顧小寧看著顧江河的樣子,很是擔心,“二哥……”
她伸出手來,
按在了顧江河的胳膊上,輕聲說道,“我們?nèi)フ一ń憬悖覀儽仨毐M快離開這里,要是龜奴發(fā)現(xiàn)陳芳被殺死了……”
顧江河聽到了這話,
眼神中的瘋狂也沒有消減下來。
“二哥……”顧小寧伸手拉了拉顧江河的胳膊,“二哥,你清醒一下,我們現(xiàn)在必須要去找花姐姐,或許,花姐姐還有救。”
她指的有救,自然是指或許能在花婀娜被人玷污之前找到她。
顧江河聽到這一句,神經(jīng)才是猛地一跳,原本一直扼制住陳芳脖子的手一下松開,
抓著那根簪子的手也一下松開。
染著鮮血的簪子一下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滴答,滴答,
是鮮血落在地上發(fā)出的動人又滲人的聲音。
顧小寧抓起陳芳的衣服,將臉上的血跡擦拭干凈,又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服上
多少是濺到了一些血液,但還好,這血并不多。
但是顧江河身上
的血跡便顯得有些多了,如果就這樣走出去,雖然她買通了那兩個龜奴,但是就這樣染著鮮血出去,必定是引起注意,倒是被龜奴攔下來就不好了。
顧江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穿上的襖子,直接一把脫下,擦了擦滿手的血,直接丟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帶著一股狠勁,“走!”
他拉著顧小寧就往外走,走到門口,還未打開門,便是忽然響起一件事,從懷里竟是取出了打火石,他咬咬牙,取了火,點燃了自己的衣服,一把甩在了地上。
那火沾染到衣服,又是蔓延著燒到了床,一下子就著了起來。
“二哥……”顧小寧看了一眼那火,皺眉。
有仇報仇,這怡紅樓里的其他人并沒有招惹到他們,她對于二哥這般狠厲的做法并不贊同,現(xiàn)在這怡紅樓里的女子還在沉睡,一把火燒過去,或許沒人來得及躲開的話……
“他人死活,干我何事?”
顧江河的這一聲,幾乎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里面盡是對人命的輕蔑。
顧小寧抿了抿嘴,跟著顧江河走出來了一段距離,便是忽然喊了一聲,“著火了,救火啊!”
顧江河聽到她這一聲喊,回過頭來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命了?”
“二哥,你才是不要命了!”顧小寧看著她二哥面色發(fā)青,臉色極為難看蒼白的樣子,說道,“怡紅樓里混亂下去的話,
我們趁亂逃跑,并不礙事,何況,這怡紅樓里的其他女子,何其無辜?”
“婀娜又何其無辜?”顧江河冷笑一聲。
“二哥,這里的女子,多得是如同花姐姐這般無辜的人!二哥,你冷靜一些。”顧小寧壓低了聲音,一邊拉著股將惡化往外走,一邊沉聲說道。
前世的自己,也曾是這樣的無辜女子中的一員,她奉行的準則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而不是濫殺無辜。
顧江河沒說話,反拉著顧小寧往外跑。
“剛才陳芳并沒有說花姐姐是在哪里,二哥你?”
顧江河找準機會,拉著顧小寧跳出了怡紅樓,落在外邊,快速往巷子深處跑。
可顧江河一句話也沒有多說,拉著顧小寧往里深躥了一會兒,直接推開了一扇門。
“二哥,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