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邊,有小廝守著。
見到來人,便是立刻朝里通報。
男子一路順暢進了書房里面。
“將軍,查到了。”
書房里,南云棋正坐在書案錢,身邊,還站了燕柯與趙青,還有一名看去忠厚又精明的男子,那黑衣男子也沒有避諱,一下到他面前,
低下頭,雙手朝上,手里正躺著的,就是一枚玉佩。
那玉佩,是碧色翠玉制成,通體色澤極為好看,
上面刻著梅花,在梅花中心,刻著一個字,程。
南云棋一看到那玉佩,頓時,那張俊美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只一枚玉佩,比起千言萬語來更為重要。
“查清楚了?”南云棋的聲音低沉威懾。
黑衣男子斬釘截鐵,“屬下去了大相國寺,又去了程家舊址,詢問了與程家曾經有往來的人,順著痕跡,查到東籬村程家,拿到這枚玉佩。”
南云棋接過那一枚玉佩,剛一觸道,這翠玉冰涼的觸感便是令他的牙關咬了咬,他看著這玉佩的神色也深沉起來,這種質地的玉佩,全天下只有程家人才有。
“派人去守著顧家人,但不必出面,不要驚動任何人。”
南云棋握緊了那塊玉佩,留下這句話,其他什么都沒有多說。
“是!”
那黑衣男子鏗鏘有力地應答了一聲,隨后便是退下。
“將軍,
那程家是否就是……”趙青一看到那玉佩,
作為將軍身邊的人,自然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只是,他不敢置信,眼眸微微睜大了一些,溫柔地眉眼染上了驚訝。
“除了那程家,
還會有誰。”燕柯白了趙青一眼,又看了一眼那看起來忠厚精明的男子,然后才看向南云棋,“將軍,那程家當年做了那般的事情,
有如今下場,是死有余辜,你有何必好心去讓人守著那顧家,依我看,
直接派人去捉了那程梅來,依法處置了最好。”
南云棋卻想著顧小寧那俏麗的小臉,想起程梅護女的樣子,俊臉上生出一些不耐來,看向燕柯的眼神,便有些冷酷,“燕柯,是我平日對你太寬容了么?”
燕柯一聽,頓時知道自己又多嘴了,立刻跪下,自請受罰。
“將軍,皇子妃請您到六皇子府參加她的生辰宴,這?”
那看起來忠厚精明的男子趁這個時候說道,自然而然接過了剛才的話題。
“嗯,你回去告訴容月,我會去的。”南云棋想起元霖,便想到了元昭玉,隨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臭臭的。
那忠厚精明的男子又說道,“皇子妃說了,到時候還請將軍與凌王爺一道前來,皇子妃有事麻煩將軍。”
南云棋的臉徹底臭了下來,甚至有些怒色,
可最終卻只是瞪了幾眼那忠厚精明的男子,擺了擺手。
趙青和燕柯也退了下去。
南云棋站了起來,在書房里來回走了兩圈,出了門,牽了馬,直接去凌王府。
此時,正是午時,街上走動的百姓不少。
南云棋一匹火紅駿馬出現在街上,踢踏馬蹄聲響,眾人回頭,只見那一襲黑紅袍子從眼前飛掠而過,留下滿目驚光。
“那不是南將軍么?”
“什么將軍啊,據說邊境一戰,南云棋中計慘敗,回來后,皇上就讓他停職歇在家了,恐怕,這將軍之位要易主。”
“不會吧,南將軍十二歲那年繼承南家軍,如今已有六年,他為我們大梁守護邊疆多年,抵抗多次外敵來襲,如今才十八歲,已是功勞甚大,將來必定是能超越南老將軍的人啊!”
“可不就是因為功勞太大么,才十八歲而已,聽說南家軍只聽他的命令,皇上的都不聽,那可不就……”
“但是,六皇子妃不還是南將軍的胞妹么,皇上又是器重六皇子……”
“哎呀,別說了,天子腳下,不得妄言啊!”
隨著南云棋的人影從視線里消失,茶館中那些關于他的議論便也是隨之停下。
——
不知道阿娘與老程家的人是如何交涉的,自那一次阿娘將那些首飾拿走,去了一趟老程家后,過去十多天了,程老太都沒有再來過顧家。
這天,顧小寧和顧江河趕著騾車從南亭鎮回來,騾車上,又堆放了不少米糧和干貨。
青頭村的人已經習慣了顧家進出的騾車了,除了有的人酸幾句話,倒也是沒有別的麻煩了。
還沒到家,
顧小寧發現他們家的院門開著,院子里站了一些人。
顧小寧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眼看著已經二月初五了,她預計初七就走,現在別不是又出了什么麻煩。
騾車在院門口停下,
顧江河將韁繩拴好,顧小寧先行進去。
一進去,發現是孫家的人在院子里。
大哥此時正在和孫父說話,除了他們三,沒見到阿娘,也沒見到阿爹。
“大哥,怎么了?”顧小寧心中不解,走上前。
這婚期都定下了,男女方在成親前這一段時間里是不能相見的,這個道理,村子里誰人都知道,這孫父孫母今天來他們家又是做什么?
“小寧,你可算回來了,你快帶阿爹去鎮上一趟。”顧大寶見顧小寧回來,是松了口氣,趕緊說道。
“怎么了?阿爹怎么了?”顧小寧看了一眼孫父孫母,跟著顧大寶朝屋里走去。
“阿爹在田里干活的時候,被山上沖下來的野豬襲擊了,一條腿折了。”顧大寶的聲音里滿是焦急。
“山上怎么會有野豬?”顧小寧奇道,田后面的那矮山,不高也不大,不像是有野豬的樣子。
顧大寶便是氣憤地說道,“還不是因為錢家人在山上鑿山,這下好,把山神爺爺給惹怒了,山上忽然就多了一些什么野豬山獸的,就從山上下來了,阿爹可不就是倒霉被撞到了嗎?”
“讓江大夫過來看過么?”顧小寧進去,看到他阿爹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冷寒,靠在炕上,阿娘面色焦急地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顧小荷則也是緊張害怕地站在一邊,兩人聽到動靜,往后面看,這一看,看到了顧小寧,頓時,兩個人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個站了起來,一個沖著顧小寧跑了過來。
“江大夫正好不在去鎮上了,江子鈺也不在家里頭。”
“阿娘,別急,大哥,
二哥,
你們小心抬著阿爹上騾車里,我們這就去鎮上。”
顧小寧指揮道。
到了外邊,孫父孫母竟是也要跟著上騾車,兩人還是眼疾手快撩開了油布。
顧小寧迅速上前把油布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