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偉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樣,就直接退出去了。
一佳也過了沒一會兒,帶著大包小包的就來陪她,這姿勢,大有一種在這兒安營扎寨的趨勢。
秦深趴在床上,看著她忙碌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的問,“你來照顧我了,你的店怎么辦啊?”
正在收拾的一佳,手一頓,毫不在乎的說:“請了幾個人,就先交給他們打理了,你就別替我擔心這些了,先安安生生地養病。”
等了一會兒,醫生來查房。
一個戴著眼鏡,斯文的中文女醫生走進來,她身后還跟著兩個穿白衣的醫生。女醫生站在床頭望著秦深微笑。
笑容和善,“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
她的聲音低緩,恰到好處,不高的音量。
秦深對她點點頭,女醫生走過來,掀開秦深身上的被子,親自給她換藥。
她低著頭對她輕言細語的說:“以后可要注意了,好好保養身體,你的底子也還是不錯的,以后還是可以有孩子的。”
秦深沒有吭聲。
女醫生換好藥,又幫秦深把被子蓋好,直起身對她說:“好好養著,傷口恢復的不錯。”
秦深輕聲的對她說:“謝謝。”
女醫生笑笑,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一佳,又給了秦深一個微笑,轉身走了出去。
兩個跟著她進來的意思也緊跟著在后面出去了,秦深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外,那兩個跟進來的醫生看著年紀也不比女醫生小,但是那女醫生似乎是絕對的權威。
往后的日子,也算是風平浪靜,秦深在江城沒有什么朋友,這種事情自然也是不能告訴秦愛的,所以也就香秀和一佳在病房里來來回回的穿梭著。
秦深住院的第三天,寧煜晟派了祁偉來讓她轉院去市醫生,那里的醫療設備和醫支力量都比這里好很多。
秦深環顧了一下周圍,她覺得這里很好,況且她都差不多習慣這里了,也難得轉來轉去麻煩。
轉院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寧煜晟來了。
他們也像往常一樣簡單的你問我答,沒有誰主動去提及這次的這件事情,寧煜晟不說,秦深也就不問。
到了中午的時候,秦深吃了藥之后,就鬧著要睡覺。
一佳便送寧煜晟到了病房外面,這時日頭已經漸漸升高,日光透過窗戶透進來,走廊里灑了一地的陽光,明亮的光線下,寧煜晟的長期沒有睡眠的灰白色的臉色愈發明顯。
神色是憔悴了一些,但就是看著眼角眉梢不對勁了,一股風霜之意隱隱在這張臉上出現了痕跡。
一佳知道了,其實他也沒有那么好過的。
寧煜晟又簡單的問了幾句關于秦深最近的身體狀況。
一佳倒是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寧先生既然自己這么關心阿深,為什么不親自去問她呢?”
寧煜晟緊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女人,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
思索了幾遍,寧煜晟也只是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她”,就準備往外走。
一佳沖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你知道阿深最在意的是什么!”
寧煜晟的背影頓了頓,但最后還是沒有回頭的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當一佳推門而入的時候,秦深正趴在床上眨著晶亮的眼睛看著她,“他走了?”
“嗯,走了。”
一佳走近她,又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秦深沖她一笑,“遲早都有這一天的。”
沒想到下午的時候,倒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秦深覺得有些好笑,她起身,摸索著穿上鞋子,看著站在病房門口的林之。
“林小姐你來干什么?”秦深有些玩味的看著林之,“林小姐這是專門來看我死沒死的嗎?真是費心了,不過恐怕是要你失望了。”
林之看著眼前的秦深,囁嚅的兩下,還是挺起胸膛,裝作很理直氣壯地模樣,“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來看望你的。”
“看望我?”說著秦深哈哈大笑起來,有些瘋狂的模樣,“那這么說,我還得感謝林小姐了?”
她一邊反問,一邊步步緊逼著她,她渾身的血液就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氣,一直流到手指尖。
“你說!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她臉上有一種奇怪的笑,很勉強,緊繃繃的,怒火燃燒著他的心,她的喉嚨,她的全身。
“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怎么樣”
也不知道她是被嚇著了,還是因為真的心虛,漸漸也沒有了氣勢,有些唯唯諾諾的站在她面前。
“我怎么樣?林小姐不是很清楚?要不是拜林小姐所賜,我怎么可能在這兒躺著?”她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目光似一把鋒利的尖刀,想要在她臉上劃上幾刀。
“你也可真得感謝你有林晚這么一個姐姐。”說著秦深又冷笑了一聲,“否則,我也得讓你試試這種感覺。”
一聽到林晚的名字,林之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又開始狡辯,“你憑什么來怪我?本來就是你自己站不穩,況且醫生都說了,你這胎位不穩,本來就有流產的可能性”
秦深只感覺到血液在太陽穴你發瘋似地悸動,腦袋像是給什么東西壓著,快要破裂了心頭那一把無名火,焰騰騰地按捺不住。
“一佳,幫我把門關上。”
她細聲地對一佳說完。
然后就像一只發瘋了似的老虎,直接撲倒了站在面前的林之。
林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秦深壓在了身下,秦深一拳打在了她的臉上,“這一拳,是為我那死去的孩子打的。”
林之沒有想到她真的會打她,整個人都懵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看著上方的她。
秦深又伸手抓著林之的衣領,林之的脖子被勒住,臉憋得通紅,好半天都喘不過氣來,她看著眼前的秦深,由心底產生了一股恐懼感。
秦深倒是沒有手軟,一拳一拳往她招呼著,“這一拳,是為我自己打的。”
林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秦深整個人都坐在她身上,每一拳都打在林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