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白曉搖著頭,無法置信。
司徒俊才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必須向后倒退了兩步,還是搖著頭,沒辦法相信他所說的話,轉身的同時嘴里念叨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要去找醫生問個清楚!”
話音未落下時,她就已經大步的朝著醫生辦公室奔跑著,沿途還撞到了好幾個拿著藥袋的護士。
司徒俊才見狀,眉毛一挑,提著手里的熱水瓶也忙一溜小跑的跟上。
醫生辦公室。
門板還被她沖進來時的力道大敞著,白曉雙手還保持著抵在桌邊的姿勢,確切的說是木在了那里。
在她視線所及的地方,攤開的都是一堆的拍出來的片子以及各種的醫療報告,她表情呆呆的,很緩慢的望著坐在那里表情看起來也很凝重的醫生。
“醫生,你確定這是真的嗎?”她發出來的聲音雖還完整,卻已經顫到不行。
“是的。”醫生看了眼后面跟進來的司徒俊才,點了點頭。
“不可能!他只是在工地受了傷的送到醫院來,不是說只是骨折嗎,連鋼釘都不用的打石膏就可以了,怎么現在會……”白曉情緒有些太激動了,有些說不下去。
“我們也沒有想到,只是做了下住院的常規檢查,卻沒想到發現了問題,所以才深一步的進行了確認。沒有告訴你,這些都是病人的意思,我們有權為他保密。”醫生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她說著。
“你前夫不想讓你知道!碧嶂鵁崴扛M來的司徒俊才,此時上前,也是嘆息的說。
聞言,白曉皺起的眉心簌簌的顫,抵在桌邊的手指也跟著抖。
她抬起一只手捂著臉好半天,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輕輕的搖著頭,踉蹌的往后退著,身影飄飄忽忽的離開了辦公室。
留在辦公室里的兩個人,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互相對望著。
坐著的醫生站起來,皺著眉頭表情很苦惱的樣子,“這樣做……真的好嗎?”
“你是在做好事!彼就娇〔抛哌^去拍了拍對方肩膀,特別肯定的說。
聞言,苦惱的醫生頓時豁然開朗,笑著點頭點頭再點頭。
司徒俊才挑高了眉,上下打量了一圈,開玩笑般的說,“不過,你確定你是醫科大學畢業的嗎?”
他話里的意思很是明顯,醫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雖是率先走出醫生辦公室的,但白曉比司徒俊才還要晚回到病房,在公用的洗手間里待了許久,還洗了兩把臉,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表情無異。
推開病房進去,司徒俊才也已經拿起了沙發上的外套要離開的樣子,路過她身邊時,很低的交代了一句,“他不想你知道。”
“嗯。”白曉很輕的應了句。
司徒俊才離開后,病房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和之前兩天沒什么不同,她很努力的照顧著他,只是恍恍惚惚的。
吃過了晚飯,外面的天色也越來越深。
白曉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愣愣的看著上面吃著水果的男人,緊緊的,認認真真的盯著他看,好似他隨時都有可能在眨眼間消失了一般,那種可怕的感覺好糟糕。
直到他將吃光了的空碗遞到了眼前,她才回過神來,“還要不要再吃個蘋果?”
“不了。”厲皓承搖了搖頭。
“那獼猴桃呢,或者橙子,葡萄?”她繼續詢問著。
“吃挺飽了。”厲皓承滿足的摸了下胃。
“嗯!卑讜渣c點頭,拿過一旁的白水遞給了他,“喝口水漱漱吧!
之后扶著他上了趟洗手間,又洗漱完以后,重新回到了病床上,白曉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低聲說著,“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你要回去了?”厲皓承濃眉一動。
“嗯!卑讜渣c了點頭。
“明天就出院了,你晚點再走,多陪我一會兒!眳栶┏新勓,忙去抓她的手,賴賴唧唧的。還不忘再一次自我強調著,“我受傷了,是病號,是柔弱群體。”
以往對他這樣,都覺得眼氣,可此時白曉看著他的無恥賣萌,心里卻難受的不行。
忙別過臉轉移開視線,眼底卻還是悄然的有些紅。
震定后,她扶著他平躺在上面,然后幫著拉著被子,催促著,“快睡吧!
厲皓承薄唇撇著,黑眸幽幽的瞅著她,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見狀,白曉掙開自己的手,然后覆在了他的黑眸上,動作很輕很柔。
“趕緊睡,然后明天等著我,早上起來我就過來,給你辦出院!彼曇粢埠茌p很柔,像是平時對待小家伙一樣,有些誘哄一般的。
天已經黑了下來,白家別墅。
從醫院回來的白曉,并沒有在客廳看電視,也沒有回臥室。
白曉抱著肩膀,略微仰著頭在望著夜空,似在細細辨別著上面的每一顆星,眼睛里的焦距卻又那樣渙散。
其實到現在,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不愿意去相信。
人都會經歷生老病死,可他還那么年輕……怎么可能會是癌癥?
白曉想了很多,腦袋都快要炸掉了,卻又根本理不出什么情緒來。
總結的只有一種,她很想哭。
“媽咪,媽咪……”
從樓梯間隱約傳來小孩子奔跑的腳步“咚咚”聲,越來越近,伴隨著喚聲。
在客廳看完動畫片的小家伙,一路跑上來的正在逐個房間的尋找著她,這會兒終于推開了外面的門,看到她在里面立即撲了上來,“媽咪,原來你在這里呀!”
“嗯!卑讜缘皖^,笑著伸手揉著兒子的腦袋瓜。
“媽咪,你在想萱萱嗎?”小家伙歪著頭,似懂非懂的問著。
“是啊!彼娉隽丝跉猓c了點頭。
小家伙正仰著臉,屋里面光線又很充足,他小小的臉上卻深刻的五官,長得和男人真的是如出一轍,那樣的想象。白曉的手指在上面一遍遍的輕撫著,眼眶就越發的疼。
“媽咪,你怎么眼睛變得紅紅的了?”小家伙看到以后,軟軟的問。
“是嗎……”白曉聽后,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聲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