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皓承接起電話的時候,恍惚間聽見了那聲嘶力竭的求救聲,只不過覺得有些可笑,她大概也不需要自己去救吧,再說了她剛才還打過電話給馬釗。
他把手機放回包里,之后手機又響了一次,這次響了三聲就掛斷了,還是白曉那個女人的電話,還真是鍥而不舍。
厲皓承沒接,還不耐煩的將手機丟在一邊,心口卻莫名其妙的憋悶,就連白梓娜在一旁說的話,他也沒有聽到。
“皓承,怎么了?是不是趕不上飛機了?”白梓娜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厲皓承回過神,淡淡的說:“嗯,沒事,既然看過了,那等我出差回來了就帶你來。”
“好!那我送你去機場。”白梓娜高興的挽著他的手,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
直到坐上飛機,他還望著手機上那個未接來電怔怔出神。
他是不是瘋了?居然想著回撥?
如果回撥,白曉那個女人肯定更加得意!
手機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厲皓承擰著眉頭,最終還是沒忍住,回撥過去。
聽到的,卻是對方已關(guān)機的提示。
砰!
手機被狠狠的砸在了位置上,厲皓承按了按眉心。他真的是瘋了!
等厲皓承再次回到京城時已是是三個月以后,這三個月,平常問東問西的女人居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一個,都沒有。
別說是電話,連微信都沒有一條。這是什么意思,不玩欲擒故縱,改玩失蹤?
電話打過去是關(guān)機,這期間只打過兩次,兩次都是關(guān)機,難道她以為就這樣自己還會給她打電話?
可笑!
厲皓承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公司,將自己投入在工作中。
可每做一件事,他的腦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那個女人的樣子。
三個月,那個女人從來沒有忍住這么長的時間,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她難道又在跟那個男人在廝混?
該死,他就不應(yīng)該讓她繼續(xù)工作!
“厲總,厲總,白小姐來了。”
呵!終于是來了嗎?
這次又帶來什么東西討好他,親手做的飯菜,還是他喜歡的畫,他才不會……
“皓承,皓承,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
白梓娜撲進厲皓承懷里,盡情地呼吸屬于他的味道。
厲皓承愣住,“怎么是你?”
“不是我,還能是誰?”白梓娜嬌嗔一聲,緊緊地環(huán)著他的腰,“皓承,你不在的時候,我好害怕,我害怕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完,白梓娜抬眸,滿含期待,“等我做治療,是不是就可以和皓承在一起了,對不對?”
“這件事以后再說。”厲皓承刻意忽略心頭那點失望,有些不耐地開口。
“以后再說?為什么要以后再說?”白梓娜聲音在發(fā)顫,眼里閃著淚花。
“皓承,我,我不是要逼你的,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逼你,就算你不跟曉曉離婚也沒關(guān)系,我只要在你身邊就好。”
“我說了以后再說。”厲皓承眼底的燥意更甚,甚至帶了些冷意,白梓娜的心狠狠一沉。
厲皓承這是怎么了?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這么冷漠過!
她雙拳緊握,內(nèi)心憤怒不已,可面上仍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
“皓承,我如果做錯什么,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是有意的,但是你別不理我……”
厲皓承臉色黑沉,白梓娜這愛哭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一改,以前覺得惹人憐愛,可現(xiàn)在怎么這么令人厭煩?
他根本沒說什么,她都能哭上半天,不像白曉,受了再大的委屈都是笑著。明明很委屈,明明很痛,都還是笑著。等等,他怎么會想起那個女人?
厲皓承揉了揉眉心,壓下心頭的煩躁,忍著心頭的怒意,軟下聲音,“我沒有不理你,你別想太多,就是公司事多,你先回去,你治療的事以后再說。”
“治療的事……以后再說?”白梓娜臉色僵白,雙目睜大,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難道你不想我有我們的寶寶嗎?”
“好了!”
厲皓承忍無可忍,厲聲低斥,“梓娜,我的話,不想再重復(fù)第二遍。”
白梓娜像是受了巨大打擊,捂著胸口,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呆滯地坐在原地,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厲皓承眉頭緊蹙,越發(fā)煩躁,此時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劃開一看,他有些疑惑,京城的公安的隊長?
“李隊,有事?”
“厲總……的確……是有件事……”電話那頭的李隊吞吞吐吐。
圈里的人都知道厲皓承是已婚,而厲太太又是白家唯一的女兒,接下來的話,他要怎么說?
“李隊?”厲皓承語氣有絲不耐,李隊沒辦法,只得暗道一聲聽天由命,這才咬牙說道。
“厲總,您如果有時間的話,需要到局里一趟,是關(guān)于您太太的。”
厲皓承一愣,那個女人又惹禍了?果然,沒哪天消停的。
“她的事,以后直接告訴秘書馬釗,由他處理。”
“呃……恐怕這件事,只能是您處理,是關(guān)于認領(lǐng)遺體的事……”
厲皓承的心猛然一扯,似乎是有一只手,將他的心瞬間揪緊,甚至,連他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認誰的?”
感受到隔著電話傳來的巨大壓迫,李隊又叫了一聲夭壽,聲音都有些打顫。
“您,您太太的……”
砰!
厲皓承將手機狠狠的摔了出去,
“怎么可能?”
“皓承,怎么了?”白梓娜楚楚可憐的問道,心里卻樂開了花。
厲皓承沒有理她,嘴里罵罵咧咧的拿著西裝外套就出了門,“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到底看看你要玩什么把戲。”
醫(yī)院,太平間。
李隊滿頭大汗地站在旁邊,根本不敢看厲皓承的臉色,其實他挺同情厲皓承的,這么漂亮一個老婆,被人糟蹋成這樣,挺慘的。
思索再三,他還是好心提醒道,“厲總,人死不能復(fù)生,還請您節(jié)哀順變,歹徒我們已經(jīng)全城通緝了,肯定會幫厲太太討回公道的,這遺體,我個人建議您還是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