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什么要對本王說的嗎?”趙秉南將安康給了奶嬤嬤。
神情自然,就好像她不說他也知道一樣。
夫妻之間不該有任何的隱瞞。
“前些天我跟溫酒去黑市帶了幾個姑娘回春風得意樓,里面有個姑娘跟太子是舊識。”孟小冬兩個手指戳在一起,“這種關系你懂吧。”
“本王不懂。”趙秉南裝傻。
孟小冬白了他一眼,“還記得送去荊州的賑災銀兩嘛?少了一半多。”
“朝廷在查,父皇挺火的。”趙秉南給了孟小冬一個安心的眼神,“查不到本王頭上。”
“我自然知道跟你無關,可那些銀兩如今在那個妓子手上,太子親自交于的。”孟小冬扶著額頭,最難辦的事情是
銀兩在妓子手上,妓子是她的人…
“我總不能將銀兩全丟棄吧我。”那可是三萬兩真金白銀,救命錢,她要是丟了老天爺都不會放過她的。
“讓太子主動承認是他做的就成了。”趙秉南慢悠悠道,“自從他做了太子,居功自傲,私下里收了不少錢銀,這次連百姓的錢都不放過。”趙秉南語氣深沉,怪不得父皇會氣的一病不起,許是聽到太傅那句皇室中人所為,給寒心了。
“談何容易?他既然給了妓子,就是想脫開嫌疑。”孟小冬胸口上下起伏,這殺千刀的太子!剛娶了湘玉就渾身不老實。
“他怎么送過來的,再怎么送回去,他不是剛大婚嘛…”趙秉南一個提示。
孟小冬恍然大悟,她想起太子的聘禮,再聽到阿紫告知的那些話,頓時懂了些許,腦回路清晰了些。
趙秉南本想出個注意來著,不過她似乎有自己的注意了。
“本王的王妃是最聰慧的。”他搖晃著手中的茶杯,他才是最心不在焉的一個。
“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孟小冬驟然和他鼻子貼鼻子,夸她,還夸的那么的…敷衍,鐵定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了。
“本王”趙秉南才吐出兩個字,就止住了。
盯~
“你是在怪我還是覺得我不該幫你奪權?”孟小冬一旦認真起來,趙秉南都不敢說半分不是。
“太子上位,柳絮第一個放不過的就是我,其次是豫王府,就算最后當了皇后的是湘玉,我活不了,安康更活不了,王爺,這不是小兒科,我知道你想順著我的心愿,可…蒼天饒過誰。”孟小冬自己想著想著就大徹大悟了。
她無可厚非是一定要參和進去的。
就算心底難受也必須要去爭去搶。
趙秉南吻了吻孟小冬的額頭,“本王并不想做太子,最后當太子的也不一定是本王,但…現在這個太子本王是不會讓他坐安穩的。”趙秉南黑眸隱隱閃爍寒冷的狹光。
六王府內,李湘坐在上首,俯瞰著跪在底下的女人
“你叫李湘?”
“妾身是叫李湘沒錯。”李湘清冷的眸子,不卑不亢。
六王妃冷呵一聲,“還挺高傲的,本妃同意父親接你進來,是為了對付巧嫣那個賤女人,你可得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別給臉不要臉!”
本來六王府一派和睦,現在該有的礙眼的女人全有了,一個不行再來一個,幸好這是爹爹安排的,不然…她定是想盡法子都得掃地出門,就跟巧嫣一樣。
“妾身明白。”李湘恭順道。
“趕緊走,別三天兩頭過來,本妃不想見你,另外,王爺不在府中,你自己帶著丫鬟住別院吧,沒事別來擾本妃。”六王妃伸了個懶惰。
“妾身告退。”李湘是干干凈凈出將軍府的,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雖說老太君給了她不少銀兩和衣服,可那些遲早會花完,看六王妃沒把自己當回事的樣子,肯定不會給她銀兩花的。
就是不知那個讓王爺神魂顛倒得女人是個什么模樣的。
李湘在六王府中安分守己過日子。
時隔十日,湘玉請孟小冬過府喝茶,孟小冬進了太子府最靠書房的閣樓,以為進了什么金閣子,門前的牌匾刻著二個字“湘樓。”
是用金子鑲邊的。
她跟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捂著嘴巴,到處看看,“這女人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她都不敢花錢花的大手大腳,能省就省。
“看夠了嘛?”湘玉一身御衣坊繡娘趕制三天三夜的明黃色衣裙,衣服背上一大片繡著金絲線,頭上堆著金首飾,渾身都是錢堆積起來的。
險些晃了孟小冬的眼睛。
無形的炫耀死她。
“果然什么阿貓阿狗穿的好看都能人模人樣的呢。”孟小冬摸了摸她身上的那金絲線銹的袖口,湘玉這是發了啊。
“太子殿下寵我,不像某些阿貓阿狗連穿都沒得穿。”看她嘚瑟的,發簪壓的腰都直不起來,還用鼻孔瞪她,多想把她踩地下。
“太子是突然賞了你幾箱銀子吧…”孟小冬來了這么一句。
她怎么知道?湘玉是突然收到幾箱銀子,說是太子給的,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以免太子妃嫉妒,她以為是太子虧欠她的嫁妝,理所當然花了一點。
太子每次來她院里,她都穿的普通一點,這次是孟小冬要過來,她才換上自己剛制的衣服和首飾來著。
“是我娘家人給的,像你這樣的農女,恐怕一點嫁妝都沒有吧。”湘玉放肆的譏諷著,她有點說錯了,父親為了將她嫁的風風光光的,家底掏空了,給她弄了份和聘禮對等的嫁妝。
湘玉這點,她還看不在眼里。
“照你這樣花下去,恐怕還堅持不了多久。”孟小冬進了閣樓里面,聞到了龍涎香的味道,皇帝和太子才能用的,太子賞了她,是真心寵她。
那立在塌前的琺瑯焚香壺,最是值錢。孟小冬盡量都摸了摸。
湘玉看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心底的虛榮感得到了最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