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回去給你弄一個更好的,這是友人給的,不能亂送人。”孟小冬拒了阿紫,阿紫見行不通,趁著孟小冬不注意的時候,將香囊里的白芙蓉花干丟在在一邊,“給,王妃。”
過了三日,就是太子迎娶湘玉最佳的良辰吉日,孟小冬板著手指頭,將剩下的禮儀教完,便是收拾包袱離開將軍府,連知會老太君一聲都沒有。
她五日沒見過王爺和挽玉了,心底記掛的很,加上,越到大婚越是多事,她留下指不定老太君會給她使什么壞主意。
趙秉南得了消息在門口候著,孟小冬一連急迫的將安康摟在懷里,親親抱抱舉高高。
“想額娘沒?”她眼淚都快出來了,看閨女又大了一號。
“想。”安康總算給了她一次面子。
“老太君為難你沒?”趙秉南盯著她完好無損的回來,先前一股要趕去將軍府的沖動熄滅了。
“沒有,就是又提到給你娶側(cè)妃了,另外太子和湘玉的婚事是明兒,我趁著府里人都在忙,尋了借口跑回王府了,你得跟將軍解釋了。”孟小冬心底有些慚愧。
“無礙,你再不回來,本王也要去接你回來了。”趙秉南替她揉了揉肩膀。
孟小冬眼光流轉(zhuǎn),心不在焉。
晨初一早,湘玉從將軍府出門,與此同時,孟小冬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丞相義女李湘就被送去六王府當側(cè)妃去了。
不僅是她,整個京城都靜悄悄的,除了老太君沒有扶著湘玉出門,扶了李湘,沒什么不對勁的。
孟小冬握著帕子的手一緊,“這個老狐貍,我還真以為他留著義女養(yǎng)著呢。”雖說不知丞相用了什么手段將李湘送出去,不過據(jù)說是六王妃擅作主張,王爺并不在府中。
孟小冬自然知道趙秉寒不在府中,他去追巧嫣了啊。
“你氣什么?這好好的繡帕都壞了。”趙秉南搶奪走孟小冬手上的帕子,放在光亮下細細端詳,“本王就見過你繡的唯一像樣的一次。”
“六王府跟丞相府勢同水火,六王妃是沒有腦子嘛!”竟然將丞相府等我人抬了進去,絕不是空穴來風,鐵定是被人利用的。
“此事太尉也參和進去了,王妃莫要管了。”太尉,丞相,六王府,將軍府,參和進去的還不夠多嘛?關(guān)系到兩位一品大臣,孟小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她就是覺得心底塞塞的,總覺得這對趙秉寒不公平。
趙秉南則是覺得以后少讓孟小冬跟趙秉寒有接觸,趙秉寒是趙秉寒,豫王府是豫王府,她沒事總惦記別的男人,算怎么回事。
“王爺,莫夫人過來了。”落十五道。
溫酒啊,這別扭的稱呼,孟小冬臉色一緩,“叫她進來。”
溫酒披著紅色長袍,高挽著頭發(fā)過來了,整個一在愛情中被滋潤的美貌少婦一般,渾身精神奕奕,那膚色嫩的能掐出水來。
“孩子呢?不帶過來給我抱抱嘛。”孟小冬老惦記那兩個奶娃子了。
“送到爹爹那里了,鬧騰不想帶。”孟小冬身后跟著同樣養(yǎng)的不差的二丫,主仆兩是在山珍海味里泡了一圈吧。
孟小冬生安康那一年,沒日沒夜被孩子折磨的不像話,看到溫酒截然相反,整個人都不好了。
“真鬧騰你,你能養(yǎng)胖一圈嘛。”孟小冬暗暗鄙視了這個女人一下。
“我好歹請了十個奶娘…”
??十個?
孟小冬質(zhì)疑的小眼神看向趙秉南,“你給我請了一個。”是質(zhì)問更是埋怨。
“你親自帶孩子會親些。”趙秉南低頭看著將他脖子摟的緊緊的安康,睡過去了。
孟小冬已經(jīng)不想跟他說話了。
她親自帶了兩年,女兒還是一如既往纏著他。
跟她親不親得看具體情況。
溫酒落座,“我今天來還是為春風得意樓的事情。”
春風得意樓,溫酒給青樓取的名字,不像青樓,更像是酒樓。
只是那春風得意,詩意了些,露骨了些。
“春風得意樓不是快完工了嘛,花魁跑了,有黑市那幾個翹楚頂著,”孟小冬轉(zhuǎn)而想了想,“是不夠銀兩嘛?”
“不是,齊秦跟我要人了,那幾個姑娘都不能給我們。”
溫酒都解決不了的事情,說明那齊秦也不是好糊弄的。
“賣身契都在手上,跟他說,要人沒有,要命一條!”孟小冬挺直胸脯。
“我說了他就是死活不讓,除非分他一點。”溫酒一個人決定不了,就來找孟小冬商量了。
“他給多少?”孟小冬眼里只有利益,管他是不是朋友,跟她談錢,就是仇人。
“一分不給。”溫酒含蓄笑著。
還能笑得出來啊…
“沒門,休想!”孟小冬對上溫酒平淡無波的眼眸。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溫酒不過是來求句話,她清楚孟小冬的作為,齊秦想一分不給就拿了春風得意樓的一點分紅,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點小事你來找我,不像是你的作風啊。”孟小冬半睜著一只眼睛,“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說?”
溫酒眼皮抬了抬,“的確是有。”
“爹爹前些日子到了荊州賑災,查那里的官員,發(fā)現(xiàn)…銀子少了很多,本該是五萬兩紋銀,到百姓的手里就成了二萬兩,數(shù)目少了一大半,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你應該跟陛下說?”孟小冬心知肚明,銀子沒了肯定是被人貪了還能憑空飛了不成?
“不是,是爹爹查到底了,發(fā)現(xiàn)…”溫酒笑容一轉(zhuǎn),冷硬下來。
“跟皇室的人有關(guān),指不定是哪個皇子做的。”
她這樣忽上忽下的語氣,真令人背后一涼。
“不是王爺做的就成。”孟小冬只想在意自家男人。
“你把耳朵湊過來。”溫酒勾勾手。
明顯是要避開趙秉南了,趙秉南耳朵靈敏,她再小聲都聽得見的。
溫酒在孟小冬手上寫了幾個字。
孟小冬竄起來,“你是說?”
溫酒微微點頭。
“我先走了。”溫酒對著趙秉南額首,后者一笑而過。
孟小冬魂不守舍站在原地,怪不得她最近胸口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