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直溜溜盯著那銀子,跟著溫酒手上的銀子走。
“奴家還是清白之身。”她羞答答的伸出一只手,以為說了就能拿銀子了,誰料溫酒手一縮,銀子重新回到她兜里。
“你手上沒有朱砂痣,我想這生意沒法做了。”溫酒氣的要甩袖子離開,孟小冬卻是盯著七一一看了許久。
“你真確定自己是清白之身?”孟小冬端詳那潔白空無一物的手腕。
七一一委屈地點頭,咬嘴唇。
“有種藥物的確能消掉。”她垂眸,“回去點了就是了。”
孟小冬其實挺不想禍害良家少女的,但似乎只有良家少女才能被她禍害到。
管家差點沒有法子,被孟小冬一句話挽回了,當即感激涕零,“我敢保證,我們家主子絕對沒有噴這里的姑娘一根寒毛,光是夫人那里就過不去啊,更何況這里有幾個還是夫人的親自安排下的。”
順便說一下,姚牡丹,是曾經轟動一時的江南名妓,她帶出來的人,絕對不差。
“她暫時安排了,趕緊全帶上過來,別浪費時辰。”溫酒就在原位坐下了,壓根沒有要挪步上去的打算,無可奈何,管家親自上去跑腿。
“怎么不多安排幾個人啊…這樣不是很麻煩嘛。”孟小冬看他一把老骨頭了挺夠嗆的。
“黑市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們這里的姑娘全是自己伺候自己連個丫鬟都沒有,可日子卻過的跟小姐無二。”七一一解釋道。
“齊秦…窮成那樣自然沒錢給你們安排丫鬟。”溫酒珉了口茶,“不過這雨前龍翠倒是下了功夫。”
“估摸著是怕怠慢了客人沒了生意,更窮吧。”
損,真是損,那齊秦要真知道溫酒趁他不在的時候這么說,怕是要氣的吐血三升不可。
“你少說些給點主子面子。”管家領著一排姑娘進來,姑娘們轉了幾個圈兒。
孟小冬有點小糾結,總覺得她們長得都差不多。
“你看得出來不一樣嘛?”她暗地里扯著溫酒的衣服。
溫酒的感受與她無二。
當是時,管家又領進來一個略微年長一些,應是比孟小冬大上些許的姑娘,孟小冬眼睛都直了,被屋子里瞬間充斥的異香給迷的七葷八素。
“這是一一三,是我們這里頂樓的一間住著的。”頂樓就跟古代的權利制度一樣,足夠媲美一品大員位了。
一一三施禮。
瓜子臉上未見一絲的皺紋,穿著碎布長裙,孟小冬仔細看了她的手腕處還是沒有守宮砂。
“怕齊秦不肯吧?”溫酒冷生道,“這里頂樓的每一個見他放出去賣過。”
“這…的確是不賣的,她是…”
“奴家是太子殿下的人。”一一三斜瞪著眼睛,頗為高傲地說。
態度就跟翱翔的金絲孔雀一樣。
“笑話,太子好歹是未來的儲君,若你真是太子殿下的人,為何淪落到被人賣的地步?”孟小冬笑她大言不慚。
一一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信就算了,反正頂樓的幾個姑娘沒幾個是干凈的。”她順帶著一起說了,管家臉由青到紫,“一一三,別亂說話,這是貴客,去叫你兩位姐姐過來。”
管家的態度比之對其余的姑娘,稍顯正常了些。
“不去。”一一三擺譜,“姐妹幾個可都不是來見小人物的。”
這齊秦養個女人跟養祖宗一樣,供著,就這脾氣,怪不得牡丹要走喲。
“小人物?”孟小冬嗤笑一聲,“這看人的本事差了點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怪不得傍上太子爺了,還是個出來賣的。”
“你!”一一三氣的面容扭曲,“你憑什么教訓我?看你穿的衣冠楚楚,就沒有想過我們這些出來賣的若有個好的家世何必淪落至此。”
孟小冬被人說道家世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的家世啊…”她托著下巴,滿不在意的看著一一三。
“農女出生,跟著父親做生意,如今…你過來。”她朝一一三招手,一一三自當無所顧慮,將腦袋遞過去,隨即捂著嘴巴一臉驚訝狀。
“真的?”她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女人竟然做到那個地步?
“騙你作甚。”這次換做孟小冬俯瞰她了。
“比你做太子見不得光的小情人強的多不是。”孟小冬盡量引誘,引誘不來換個太子的丑聞也不錯。
“我去叫姐妹們。”一一三有些動容,顯然是被那巨大的利益給迷魂了眼睛。
“這可不是我們要人的,她們若是自動跟著走,那我可沒法子了。”孟小冬故作無奈狀,管家卻是有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頂樓的姑娘是不能亂動的,這一下全來了,銀子不算什么…
關鍵是她們都是…跟過達官貴人的女人,非富即貴。
“溫酒姑娘,你看能不能看在主子的人面上…”管家掐媚道。
溫酒直接回了一句,“你家主子我不認識,人還是要帶走的。”
果然…
女人是最會顛倒黑白的,主子說的沒錯。
孟小冬手指有規律似的敲打桌面,直到一一三將她的兩個姐妹都撈過來,皆是相貌極為出色的女人,孟小冬怎么瞧怎么滿意,瞇著眼睛。
一套說辭,通用于全部類型的女人。
黑市的姑娘,帶走十位,剩下的幾個全留給齊秦做小妾。
“溫酒姑娘,慢走。”管家嘴角一歪,心情無與倫比的沉痛。
這下…主子回來要罵人了。
此刻齊秦還在追牡丹的路上…
孟小冬和溫酒就已然打道回府。
“王妃破費了。”阿紫看著幾千兩銀子就沒了,情緒很微妙,許是她從未見過那么多銀錢,如流水般嘩嘩就沒了。
“這只是小錢,以后都會有的。”孟小冬勢在必得的笑容,整個人臉上跟鍍了塊金子一般,熠熠生輝。
“對了,明兒是乞巧節了。”孟小冬笑嘻嘻的湊近阿紫,嗅了嗅她身上藥材的苦澀味道,“我備了一套衣服,給你穿出去。”
阿紫面無表情的拒絕,“阿紫不需要好看的衣服,身上的不錯了。”
的確,她以前穿的那叫什么東西啊,連衣服都算不上,整個一破布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