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瑤可以在王爺出府的時候兇上一兇,他可是有孩子的女人。跟個軟柿子一樣,任人捏拿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蓉兒,你去奶娘那邊乖乖吃糕好不好?母妃有事情要處理。”她捏了捏女兒,白凈的小臉蛋。這小丫頭,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竟賴在這里不肯走。
“他肯定又是來欺負你的。”蓉兒插著腰,雖是兩歲的模樣,卻比誰都更像主子。
白妗姒就在門口候著。他有模有樣的哼氣一聲,“妾夫人,小心著,別絆倒了,說是我母妃的錯。”
“妹妹,我就當是小孩子開玩笑。”
白妗姒一張嫵媚的小臉朝佟玉瑤看去,秀眉輕佻,唇角那一抹譏笑,甚至連掩飾都沒有,直接暴露在了佟玉瑤的面前,她看得沒錯,白妗姒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在挑釁她,試問她哪里來的底氣?
佟玉瑤有些瞧不起這個女人的不知天高地厚,就晾著她,獨捧起一本《女戒》,看得津津有味,也沒提給她看座,可那白妗姒卻是自個兒尋了個位置,讓人鋪上軟墊坐了下去,嬌滴滴道:“給姐姐請安。”
這樣“誠意”的請安,也真是委屈死她了。
“妾夫人可識字?”佟玉瑤冷不丁說道,白妗姒一驚,莫不是葉歡顏要來為難她?幸好的是她在花樓之前去過學堂,字還是識得一些的。
“妾身識得。”白妗姒得意一笑,眉毛輕揚,似是在說,她可不是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草包女人。
佟玉瑤對此只是一笑了道:“那妾夫人幫本妃看看,這段話是個什么意思?”
白妗姒接過,只覺得佟玉瑤剛剛的笑容有些讓她畏懼,說不上來的惡寒。
在看到那段話時,她整個人愣住了,手指不住的打著顫兒,這…是要興師問罪了嗎?想她白妗姒在花樓當了這么多年的妓子,也從來都沒有被人甩過臉色,這一比他小了五歲的小姑娘,壓了她一頭不說,還這般的咄咄逼人,這叫她如何咽的下氣。
“怎么?妾夫人讀不出來是吧。”佟玉瑤伸手奪過白妗姒手中的書,抓住白妗姒因緊張而不知放在何處的左手,指著那字,清晰地一個一個念了出來,“為妾者,該稱婢,我可沒你這么大的妹妹!”
白妗姒不甘地看著佟玉瑤,也不跟她和和氣氣的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皎玉見氣氛不對,先是拉住白妗姒,勸道:“妾夫人莫要生氣了,王妃只是昨夜并未歇息好,才會這么大的火氣。”
說著,她還朝佟玉瑤遞了個眼色。
“你算什么東西,姐姐還沒有說話了,哪由得你來發話!”白妗姒一巴掌扇過去,毫不留情面兒,當著佟玉瑤的面打她的下人,才是最解氣的,打完她還朝葉佟玉瑤盈盈一笑道:“這不懂規矩的下人,妹妹就替姐姐教訓了,這下就告退,免得讓姐姐繼續說妹妹不懂規矩!”
她掐著丫鬟的手,大搖大擺走了出去,在她出門之前,佟玉瑤突然開口問道:“等王爺回來了,你盡管去說,我就不信王爺會為難我們母女倆。”
畢竟蓉兒是她的親生女兒。抱著女兒的小腦袋,“蓉兒,以后莫要幫母妃說話了,母妃可不想臟了你的嘴巴。”
白妗姒臉色一變,這個女人是想拿孩子來跟他對抗嘛?一個小小的女兒算什么?等他為王爺生下嫡子,看他還能蹦達多久。
皎玉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佟玉瑤看了一眼就覺得火氣大,這般胳膊肘往外面拐,她不需要這樣的人,于是厲聲道:“滾出去!”
皎玉許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淚眼汪汪跑了出去。
佟玉瑤飲了一口茶,當下掃去心底的不暢快。
“看來這三王妃也不是好欺負的呀。”孟小冬喝完一碗小米粥。“那三王爺呢?三王爺回去說她了嘛?”孟小冬比較擔心他的近況。畢竟寵妻滅妾,這種事情時常有的。
“沒有,三王爺就跟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側夫人去哭了也沒用。”念丫說起來就覺得暢快。
“這不是廢話嘛,京城都傳遍了三王妃的威風,他如何敢頂風作案去寵妻滅妾呢?就算再疼愛,那個小妾都比不上自己堂堂正正娶回來的王妃重要。”
古來小妾就是家里最不安穩的因素。
“奴婢受教了。”默默收起曾經有的念頭。
“對了,小蓉兒二歲了吧,不如叫三王妃過來,讓小蓉兒陪挽玉玩兒?你覺得如何?”孟小冬突生這個想法。
“這…還得問過王爺的意思。”念丫果真是忠仆,對趙秉南忠心耿耿。
“王爺能做主的我就不能做主嘛?”他祥裝生氣。
“可那是三王府,要知道咱王爺跟三王爺一直不對頭。”
“好像也是哦。”孟小冬腦子轉了起來,念丫都懂的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懂。
“既然如此,就叫另外幾個王妃一起過來得了。”孟小冬的提議不錯,只是…她顧慮還沒提出來,就被門口站著的趙秉南一口回絕。
“你別忘了咱女兒剛有了封號,你確定想讓她在一幫如狼似虎的女人面前笑?”
人心都是會嫉妒的。孟小冬心疙瘩一下,“是我沒有思慮周全,倒是把這個忘了。”
挽玉的童年只能是無憂無慮的。
“不過,請幾個皇弟還是可以的,老七老六,老大都不會對孩子下手。”
老六?他們什么時候這么親密了。以前不是王八看綠豆,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嗎?
“那就請他們過來,對了溫酒也過來,我還沒把銀子給他呢。”
“你會把銀子親手送出去?”這是提著燈籠都不一定見到了的好事。趙秉南不信。
“我那是送出去的多,送回來的更多!”她反聲道。
“呵呵。”
笑什么呀?笑的這么一臉春心蕩漾,孟小冬連個眼神都不愿意給他了,徑直拿起小木箱子,用布條封號,想了想再用布包上一層,最后打了好幾個死結。
趙秉南:“……”媳婦智障多年,他亦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