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府內,孟小冬簡單和趙秉南溫存了一番,便張羅著進宮的事,這絕對不是好差事,孟小冬摸了摸額頭,大冬天的還有汗,說好累不到自己偏偏還是累到了。
”念丫,晚上你跟我進宮,這是家宴,不能馬虎。”孟小冬難得重視起一件事情,以往她都是能少在意就在意,省卻一切無煩惱。
“王妃,念丫年紀小,不如…”身邊的大丫鬟比比皆是,孟小冬會時刻帶上念丫不僅是她聰明,還有就是要鍛煉鍛煉她的能力。
“就她了,你們還有別的事要幫我辦。”孟小冬揮一揮手,拿上一籃點心上轎,趙秉南先到宮中等候,而皇子妃們是要到皇后宮請安的。
想想前幾天剛見過皇后,今日不會掉鏈子吧。
“王妃請,我們家娘娘想見見你。”打扮得體的宮女兒在午門等候,孟小冬一下來就迎過去,什么娘娘?看她的裝扮…至少也得是妃位的大宮女才行。
“是淑麗妃娘娘嘛。”孟小冬禮貌詢問,她最怕面對的女人無疑就是淑麗妃,她比皇后更難對付,皇后至少心思會遮掩,而淑麗妃時而陰晴不定,時而大智若愚,時而蠢笨,不管是哪一種,她的話都是明面上說的。
“是。”大宮女點點頭,她有點緊張,畢竟欺騙人是不對的,但娘娘吩咐了,暫時把孟小冬引開,里間皇后和孟小冬之間的關系。
孟小冬不是第一次來皇宮,對皇宮的路不太熟,但大致能知道…具體的線路,這宮女一直在帶著她繞圈子,繞了不少次,最后實在忍無可忍,孟小冬停下腳步,“你帶我繞了一個時辰了!”她語氣微微不悅,“這娘娘讓奴婢在這里找她…沒找到。”
大宮女略微囂張,她背后有人。
“沒找到?念丫我們走。”孟小冬耐心被耗光走到一處拱門停下,現在去皇后宮不是出丑嘛…一幫人等她過去,她一下子想通了,這宮女怕不是淑麗妃派來的,淑麗妃是什么人…淑麗妃根本不屑于做這種勾當。
“豫王妃。”大宮女想叫住她,孟小冬是真的一去不復返,走到皇后寢宮,猶豫了半秒,提著裙擺進去,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著自己,不僅有皇妃,還有女眷,皇后臉上掛不住,咳嗽了幾聲,“這豫王妃過來坐吧。”她朝孟小冬招招手,孟小冬順從的坐在皇后身邊,那特地騰出來的位置。
“豫王妃懷孕了懈怠皇后可不好。”魏夫人坐在下首,逮到孟小冬的把柄就開始瘋狂反擊,大家都心知肚明豫王妃遲到了,不約而同一個也不說話哦,就她嘴皮子守不住,當著皇后的面說出來。
淑麗妃冷笑一聲。
算是諷刺。
“兒媳只是去御花園給幕后摘了些花草過來。”孟小冬慢悠悠道,采辦好的花朵放在籃子里面,格外賞心悅目,孟小冬慶幸自己學過插花,不然哪來的這么好的手藝。
“花草?姐姐竟然喜歡這種俗物。”淑麗妃低低笑著,“等等…”她掐住指甲,“那不是我公里的白芥蘭嘛。”
淑麗妃突然眼睛瞪圓,起身對著孟小冬就是一句,“放肆!你敢動本宮的花。”
“御花園的花怎么是娘娘的花?”孟小冬沉穩面對,她不過是隨手一摘,長得好的寓意好的被她取走,剩下的她就不折了,淑麗妃寢宮離御花園那么遠,怎么著也礙不到那盆白芥蘭。
“妹妹別生氣了,”皇后繼續打圓場,“小東不知道,況且她也不是故意的。”
這么一說那盆芥蘭真是淑麗妃的。
“那是皇上為本宮種的。”
淑麗妃蠻不講理是后宮常有的,文德帝將她寵上了天,恃寵而驕她是做到了極點。
“皇上又不缺那點芥蘭,本宮給你討要一盆就是了。”這句話無疑是在打淑麗妃的臉,把她心愛的芥蘭當做可有可無的東西。
“好,本宮不氣,不氣就是了。”淑麗妃重新坐下去。
魏夫人見皇后眼刀子朝自己刮過去,縮了縮脖子,皇后…竟然在對自己發火。
夜宴是準時舉辦,又皇后主持,文德帝習慣了這樣的小場面,坐在上首,忍著倦意。
淑麗妃伴賈左右,她還要盯著那群小孩子,真是無趣,拖著下巴看向孟小冬,她和豫王耳語著,二人如同傳聞所言恩愛如初,淑麗妃覺得眼睛有些疼,匆匆撇開。
孟小冬中途覺得不適,她起身就要離開,這時湘玉緩緩走向中央,帶了把竹琴,就要演奏,她再離開就是不識抬舉,孟小冬起身又坐回去。
湘玉是京城有名的才貌雙全,她的琴藝一直是被文人夸獎的對象,孟小冬聽過幾回,是不錯。
湘玉故意跟孟小冬作對似的,特地選了一首曲子,越人歌!
孟小冬手收緊,越人歌是彈給自己心愛的人,在古代算是一種表白的曲子。
湘玉對自己男人肖像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他還沒有認識趙秉南的時候,湘玉跟趙秉南就已經認識很久了。對此他未免有些吃味。總覺得趙秉南跟湘玉之間并不是表面的關系這么簡單。
一首越人歌,自指尖緩緩溢出來,湘玉面帶笑容,身上罩著白紗若隱若現,將她纖細玲瓏的身材勾勒出來。
對于女人來講,一個有才華有學識又有頭腦的情敵是最難對付的。
她無時無刻都閃閃發光。遲早能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孟小冬轉頭去看趙秉南的眼睛,一絲不茍的臉上掛著依舊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被這曲子中的意境所吸引,
就好像他是身外人一樣。孟小冬壓在心上的石頭瞬間崩塌,趙秉南對湘玉半分心思都沒有。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
對面幾個王孫公子,那眼睛早就流露出癡迷之色。想必是陶醉在越人歌里,久久不能自拔。
“秉南,我有些乏了,去小后院轉轉。”夜晚的風伴著清涼的露水打濕在衣服上面。
調皮的鉆進孟小冬衣服里面,他渾身抖了一下。趙秉南不以為她是冷,將她圈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