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連音面上的冷意,寧譽面上不由嘆了口氣,面上滿是無奈,“阿音,為父都是為了你好!
阿杜就算是擺脫了奴籍,卻也是一個商人,自古以來,商人便是低賤,被所有人說瞧不起,若阿音嫁與他,那么她一輩子都會背上這個污名。
只要能夠嫁給馮公子,便是能夠擺脫這樣的命運。
寧連音聽了這話,卻又是嘲諷一笑,“女兒自然明白爹爹的意思,爹爹放心,就算是為了您的性命,女兒也會嫁過去的!”
爹爹生養了她,她不能棄置于不顧,吏部尚書身后是大皇子,他們得罪不起,罷了,就當是報答爹爹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吧。
至于阿杜……也只能對不起他了。
想到此處,心中又是不由一疼,阿杜,沒了我這個累贅,想來你的日子會過得更好。
阿音,祝你幸福。
眼中的淚水悄然落下,帶著些許苦澀,冷眼的看著銅鏡之中的寧譽,淡漠開口:“女兒乏了,爹爹請回吧。”
寧譽聞言,不由皺眉,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可是看著寧連音的臉色,只能是嘆了口氣,“為父便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聽著身后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寧連音看著銅鏡之中狼狽不堪的自己,一把將桌上的物件掃落在地,面上滿是痛苦之色。
這時,身后有一奴婢眸光一閃,旋即便是上前,輕聲安慰道:“小姐,你莫要氣壞了身子!
若是日后小姐嫁給了馮公子,屆時定是要帶上幾個陪嫁的婢女的,憑著自己的容貌,還怕不會過上好日子?
這般一想,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深了幾分。
“小姐,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小姐又何必為了他放棄大好的機緣?”
吏部尚書的兒子,雖說是庶子,但也是極好的了。
然而這話落在寧連音的耳中卻是格外的刺耳,猛地便是站了起來,眼眶通紅,臉頰上還掛著些許的淚水,冷眼的看著面前的奴婢,抬手便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讓周圍的丫鬟心中不由一跳,連忙便是跪了下來。
那奴婢捂著自己臉上的傷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小姐?”
小姐平日里向來和善,從不打罵下人,今日這是怎么了?
寧連音眼中滿是冷意,冷聲道:“來人,將這人拖出去杖責二十,丟出府去!”
那奴婢見狀,心中不由滿是慌亂,連忙便是跪在了地上求饒,“小姐,不知奴婢犯的何事?還請小姐恕罪!”
若是這樣被趕出府去,她定然沒有好日子過!
寧連音聽了這話,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不過是一奴才罷了,本小姐還隨意處置不得?”
那奴婢聞言,瞬間便是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寧連音。
“小姐……”
小姐莫不是在為那杜公子抱不平?
寧連音面上滿是冷意,看著周圍的下人,怒道:“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帶下去!”
一旁的下人聽了這話,連忙便是上前,架著那奴婢便是離去。
那奴婢心中滿是恐懼,連忙便是掙扎,“小姐,饒命!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
她見著小姐對杜公子如此冷淡,還以為小姐對杜公子已經是死心,這才如此說的!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
“小姐,你不能對奴婢這樣,奴婢可是老爺派過來的人!”
所以他不能這樣的處置了她!
寧連音此時忍不住勾唇一笑,“那又如何?”
正如她剛才所說,不過是一奴才罷了,誰敢多說什么?
聽了這話,那奴婢面上滿是絕望,院中很快便是傳來了奴婢的哀嚎之聲,很快便是沒有聲音。
幾個下人見狀不由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這也是她自己找死,小姐雖然一向待人深厚,可是卻也不是能仍人擺布的!
這人動了不敢動的心思,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二皇子府中。
趙秉南看著手中的冊子,神情滿是淡然,這時,白伯走了出來,沖著趙秉南恭敬行了一禮,開口道:“殿下,四皇子殿下出來了!
手中的動作猛然一頓,趙秉南抬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意料之中。”
若是被困于府中,那便不是趙秉軒了。
白伯也是點頭,這四皇子殿下對自己當真是心狠,竟然下這么重的手。
不過卻也是讓白伯提高了警惕。
趙秉南沉思片刻,又是沖著白伯開口道:“這事德妃可知道?”
白伯不由一頓,卻也是搖頭,旋即便是恭敬開口:“老奴明白了!
正要退去,門口卻是突然走進一人,面容俊郎,一襲白袍,但是頗有一番仙人的味道。
趙秉南看著這人,不由皺起了眉頭,“何時回來的?”
那人勾唇淺笑,抬步上前,隨意尋了一處位置坐下,笑道:“本公子若是再不回來,怕是要被我家老頭子給賣了!”
聞言,趙秉南面上不由浮現了些許嘲諷之色,“這倒也是!
一旁的白伯見著兩人這般模樣,面上不由浮現了一絲笑意,“老奴告退!
趙秉南點頭,白伯這才恭敬的離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那人見著白伯離去的背影,眼中也是不由含笑,“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白伯依舊是老當益壯!
忽的又是想起什么,眼神就是落在趙秉南身上,勾唇笑道:“這百味居與尚德軒是怎么回事兒?”
這百味居這一年可是混的風生水起,莫不是他又有了新主意?
趙秉南勾唇淺笑,“日后你便知曉!
聽了這話,那人不由嗤之以鼻,“又來這招!沒勁!趙秉南本公子一路舟車勞頓,你就不準備好好招待招待本公子?”
趙秉南不由搖頭淺笑,卻也是不含糊,當即便是站了起來,沖著那人笑道:“走吧!
百味居中。
孟小冬得知阿杜回來的消息,連忙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抬步便是下了樓去。
來到后院之中,看著背影寂寥的阿杜,不由皺眉,微微嘆了口氣,卻也是上前,“阿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