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宮祁肆快速閃身,如一道黑影疾風,來到她跟前,強勁有力的臂膀,扣住她纖細的腰身,另一只手穩穩接過欲要溢出酒液的高腳杯。
顧喬念徹底愣住了,美眸大瞪,以她的角度,燦美的燈光,打落在他頭頂,就如扣著一圈神圣光環,余光落在他細碎的短發間,如鋪散開的碎鉆。
他那雙冰冷的墨瞳,閃過一絲謹慎,夾雜的,還有一絲慍怒,他把她緊抱在懷里,借著自己的力量,把她拉了起來。
兩人靠得太近,足以鼻尖相對,他鼻染噴薄出來的薄涼氣息,令她有一絲沉醉。
就差毫米之距,兩人的唇,就碰在一起了。
全場仿佛就在這一瞬凝固了,所有人震驚之余,還有不少其余目光,全落在他們身上。
他身上淺淡的龍涎香,又一次毫無預兆偷闖入她平靜的心湖,暈染進了湖水,圈開星星點點的漣漪。
等顧喬念回神過來后,迅速后退一步,與他保持一定距離,雙腮瞄上一層紅霞,她極力穩定自己心神,真誠看著他,“宮……表叔,謝謝!
宮祁肆把香檳遞給她,眸底溜過一抹灼熱的光,淡淡道:“以后小心點!
他的聲音有點淡,但別有深意的眼神,燙得她心跳又開始不聽話地加快,她懊惱皺了下眉頭。
“嗯!
這時,目睹全過程的閔正皓和季少庭,相視一笑,齊齊走上前。
閔正皓一臉邪氣,對宮祁肆問道:“阿肆,怎么不介紹介紹?”
看著自己兩個損友來了,宮祁肆清楚,他無法逃過此‘劫’,只好作簡單的介紹。
“顧喬念,殷家大少夫人!彼f著,又對顧喬念說道:“他,閔正皓,這位,季少庭!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介紹,閔正皓白了他一眼,湊上前,主動伸出手,“顧小姐,你好,我是閔正皓。”
顧喬念拉出淺淡的笑,并沒有附手上去,點點頭回應一句,“你好。”
閔正皓也不尷尬,剛想說話,殷天城卻走過來了,“小念!
出于場合,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走過去關心一下她。
剛走來的殷天城,大手卻搭在她圓潤的肩膀上,像是某種主權昭告,摟住她肩膀的手一緊,對她輕聲問道:“沒事吧?”
顧喬念知道他是逢場作戲,她冷眼搖搖頭。
殷天城黑眸盯著宮祁肆,兩人目光相觸間,火光四射。
好一會,殷天城才客氣道:“剛才還好有表叔出手幫忙,幫了小念一把。”
“小事!睂m祁肆薄唇輕嚅,淡淡回應。
“那我和下小念,先失陪一會!闭Z畢,殷天城拉著顧喬念離開。
盯著她背影,宮祁肆眸底閃爍一抹復雜,剛才,他目睹了誰使壞。
在遠處觀摩全程的沈星,沒想到宮祁肆突然出現,來了場英雄救美,她美麗的臉龐,氣得五官都要扭曲到一塊了。
剛好,目光觸上宮祁肆那犀利的眼神,心虛別過頭去,卻感覺背脊竄入一抹冷光,令她發自內心的寒涼。
閔正皓一臉痞氣,靠在宮祁肆身側,調侃道:“阿肆,我一直有個好奇問題!
宮祁肆深眸斜睨著他,不想理會。
沒得到任何回應,是他預料之內的事情。
閔正皓大手摩挲著下巴,蹙起眉頭,疑惑道:“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號公館停車場車震的女人,在不在這?”
季少庭秒懂他的意思,也搭腔道:“阿肆,那晚我們都看到了,好激烈啊,打了多少回合?”
看著兩個損友一唱一和,宮祁肆丟給他倆一個大白眼,冷聲否認,“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剛想轉身離開,肩膀卻被閔正皓扣住了,“心虛了是不是?”
季少庭走到他跟前,邪邪盯著他,“別不承認了,那天我們親眼看到的!
宮祁肆懶得理他們這種無聊話題,撥開他們,沉默離開。
他一路走到某個角落,可無論他走到哪兒,哪兒都有追隨她的女性目光。
他停在窗前,優雅地拿著紅酒杯,美艷的紅酒在他手心綻放,他臉色冰冷,硬冷的輪廓和薄唇孤冷的線條,形成女人最渴望的溫柔。
他薄唇抵住酒杯,紅酒滑落在他唇齒下,男性特征的喉嚨緩緩一動,馥郁的酒香從他舌尖漫開,流入他的五臟。
有一名緊隨他許久的名媛,眼看著他拒絕一個又一個女人,她蠢蠢欲動想上前一試。
反復給自己鼓勵數遍,她大步往他走去。
“宮先生,介不介意陪我喝一杯?”
宮祁肆連一眼都沒正瞧過她,眉頭反感蹙起,轉身離開。
他的舉措,就像一把無聲的耳光,明晃晃落在她臉頰上,想著自己和其他女人一樣,吃了閉門羹,心里憤憤不平。
少許,宴會廳的燈光漸漸轉暗,司儀在做完簡單的介紹后,邀請董事長上臺。
一抹刺眼的聚光燈,打在舞臺中間,公司董事長殷永昌作為殷氏代表,上臺發言致辭。
雖然他是董事長,但其實公司主掌最多股份的,是殷老夫人,所以,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公司,她的地位才是最高的。
殷永昌今天已經五十有余,中年人大體都會微微發福,他手中執著一杯香檳,站在麥克風前的他,精明的眸掃了臺下一圈,溫和的笑了,緩緩開口,“尊敬的各位來賓,非常感謝你們能從百忙中抽空……”
殷永昌中氣十足,他說了些對公司員工的真摯感謝,又勾畫了殷氏未來發展的前景,最后對公司目前情況作了總結。
爽朗的聲音,氣勢一聲比一聲強勁,當他說完最后一句謝謝后,臺下一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就一抹抹浪花,一浪比一浪高。
發言過后,他又把殷老夫人和妹妹殷麗影邀請上來。
殷麗影今晚穿得很樸素,一身旗袍勾勒她豐滿的身體,風韻猶存的美態,令人刮不相看,她嘴角掛著溫和的淺笑,扶著母親走上臺。
工作人員把一個六層大蛋糕推到舞臺前,在蛋糕最頂部,插著一個鑲金箔的牌子,赫赫寫著‘100’的字樣,亮瞎了眾人的眼,全場響起輕緩的交響樂。
殷老夫人接過銀白色,刀柄綁著一個大蝴蝶結的大刀,在一雙兒女陪伴握住她的手后,主刀切在大蛋糕下。
這時,全場的燈再一次亮起,在舞臺旁邊的樂隊,開始彈奏華爾茲弦樂。
輕柔的華爾茲響起,把宴會推進新一個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