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兄長的警告,郝仁全然不顧,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老婦人的身上,他想要知道,面對著這種情況,她的母親,又會如何抉擇。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老婦人見到大兒子也已經有了武器,內心中,頓時有了底氣,她對郝仁道:“就像你兄長說的那樣,今日你答應將那玉符箓變賣也就罷了,要是你敢拒絕,那說不得,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只能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孝道。”
郝仁的內心,已經沒有了憤怒,他也不再覺得悲傷,原來從始至終,他們的眼中,都沒有他這個兒子啊!
郝仁說話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冰冷,他說道:“我警告你們,要是你們再敢打我兒子身上玉符箓的主意,我就殺了你們。”
郝仁說完話后,就要轉身回去,可是此時,已經不是他想走就能夠走掉的了。
郝仁的兄長快速的來到他的面前,說道:“就憑你一個窮鬼,還想要殺死我們,我要是想要你的命,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動手,我最后再問你一句,玉符箓你到底給還是不給?”
“不給。”郝仁瞪視著他的兄長,怒聲說道:“郝成,本來我以為你所有的錢財,都是靠著自己的勤勞換來的,這讓我一直以來都對你存在著一分敬仰,可是當我知道你的錢財是靠偷取得來的后,我對你只有看不起。怎么,如今見無法再用偷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便要明搶了嗎?”
韓逸直到此時才知道郝仁的兄長,叫做郝成。
郝成目露兇光,說道:“明搶又如何,只要我把那玉符箓拿到手,我就能再次變得有錢,到時候是非黑白,還不是我說的算。”
郝仁心中氣憤到了極點,可偏偏,面對這樣的一群無賴,他又確實是無可奈何。
此時,韓逸開口道:“恐怕,你搶不到那玉符箓吧!”
這時,對面的那四人,才把目光全部聚集在韓逸的身上,郝成問道:“你是誰?”
韓逸答道:“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玉佩要回來,無論你是偷是搶,都無所謂,第二,我現在就送你們幾人下地獄。”
“哈哈哈哈。”郝成顯然沒有將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放在眼中,他不屑的道:“小子,說話的口氣挺大啊,我真好奇,你是從哪里來的自信,敢說這種話?”
這時,那一直未曾開口的老者說道:“成兒,這青年交給我們,你讓郝仁將那玉符箓交出來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傷他性命知道嗎?”
而郝成則是沒有回應,也不知道他是默認還是,根本不將老者的話聽進耳中。
郝仁一聽那老者的話,一把將韓逸拉到身后,對他們說道:“這件事,與韓兄弟無關,你們要對付的是我,不要傷害別人。”
郝仁又小聲的對韓逸道:“韓兄弟,等下打起來,你不要管我,趕緊離開這里,要是可以的話,請你將等兒母子一并帶走吧,郝大哥謝謝你。”
韓逸心中既溫暖,又悲涼,溫暖的是,郝仁果然是一位值得深交的人,在這危險的時刻,他還不忘保護自己。
而悲傷的則是,若不是有自己在,說不得郝仁今日便要命喪于此了,而那兇手,竟然是他的父母和兄嫂。
韓逸微微一笑,從郝仁的背后走了出來,站在了郝仁的身邊,自信道:“郝大哥,你放心吧,等兒和薛大嫂并不需要我將他們帶走,他們等的是你,所以,今天我會保護你平安回去見他們的。”
郝仁一愣,他感覺此時說話的韓逸,變得有一些不一樣了,變得更加有氣勢了,變得更加自信了,那感覺,就仿佛在剎那間,他的韓兄弟,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樣。
不知為何,對于此時的韓逸,郝仁竟然有一種內心想要折服的感覺,他重重的對著韓逸點了點頭,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何要點頭。
雖然韓逸如今的修為已經被封印了,但慶幸的是,他的肉體力量還在,不要忘了,當初在新寧鎮,還沒有回到韓家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韓逸剛剛進行修煉,他的一拳,就已經可以將大樹上面的樹皮打掉一大塊了。
他抬起腳步,朝著郝成緩緩走去,面對著他,郝成也不懼怕,他不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能夠有多大的力量,即便是站著讓他打上一拳,恐怕自己也會沒有太大的感覺吧。
韓逸走到他面前,目光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一把就抓住了他手上的木棍。
郝成也不躲閃,任憑他抓住,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少年,究竟憑什么敢說那種大話。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郝成的雙眼中露出了驚訝,甚至是恐懼的神情。
那原本在他手中握著的木棍,此時竟然正一點一點了遠離他,朝著韓逸身邊而去。
郝成只感覺到一股大力,從韓逸的手上傳來,那力量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無論他怎么用力,竟然都不能夠阻攔木棍離去的腳步。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木棍終于還是脫離了郝成的掌控,而此時,韓逸始終用的都是一只手,而郝成,已經兩只手都用上了。
韓逸說道:“我剛才說的那兩個選擇,現在依舊算數。”
郝成自從有錢后,哪里被人如此對待過,此時,面對著韓逸的咄咄相逼,他一咬牙,竟是想趁韓逸沒有防備的時候,一腳踢出,可惜的是,即便韓逸閉上眼睛,在他那強大的精神力面前,他又如何能夠踢得到韓逸呢?
面對著他的那一腳,韓逸也是一腳踢出,竟是后發先至的踢中了他的小腹處,一陣大力傳來,郝成的身體竟然被韓逸一腳踢的飛了出去,而后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他想要站起來,四肢一用力,竟然發覺小腹處,已經不能呼吸了,頓時一陣劇痛傳來,額頭上都已經出現了汗珠。
韓逸將那木棍當成棒球棒一樣,搭在肩膀上,走到郝成的面前,頗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氣勢問道:“你是選擇把玉佩還回來,還是選擇死?”
盡管韓逸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但是郝成的內心,竟是出現了深深的恐懼。
老婦人慌忙來到韓逸的面前,聲淚俱下道:“小兄弟,哦不,大俠,請你放了我兒子把,這一切要怪都是怪我,更他沒關系,你要殺就殺我吧,我求你放了他。”
那老者以及他的妻子,都來到了韓逸的面前,他們跪在地上,祈求韓逸能夠饒他兒子的性命。
對于這一家四人此時的姿態,韓逸非但無動于衷,還嗤之以鼻,他生平殺死的人,以百為單位,說他冷酷無情,心狠手辣也不為過。
見韓逸無動于衷,在老婦人的帶領下,他們又來到了郝仁的面前,祈求他看在同時手足的份上,能夠饒郝成一命。
郝仁此時的內心中,只有自卑與失落,同樣都是骨肉,同樣都是面對生死,但是得到的態度卻是截然相反的,郝仁的心中一酸,眼淚終于控制不住流淌了下來。
郝仁說道:“韓兄弟,你放了他吧,這一次,就用他的命,來償還二老給我的生命,從此后,我郝仁真的就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了,養育之恩已報,以后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
韓逸也沒有再說什么,這個結局,也是他早就料到的,只因為,他對郝仁的了解,這個人,太過善良了。
韓逸和郝仁一起離開了,那三人將郝成扶了起來,而此時,在郝成的眼睛里面,存在著的是深深的惡毒。
他站起身緩了緩胸口的沉悶,這才一咬牙,對著那幾人說了幾句話后,就邁步離開了。
韓逸二人回到了郝仁的家中,薛貞早就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他了,此時見他回來,趕緊跑了過去,關心問道:“哪里受傷了,快回去,我用鹽水給你擦擦傷口。”
郝仁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安慰她道:“沒有受傷,是韓兄弟一直在保護著我。”
雖然被一個比自己小上很多的人保護,說出來有些丟人,但郝仁并未隱瞞實情,他將經過對薛貞講了一遍,最后說道:“想不到韓兄弟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模樣,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力氣,韓兄弟,你是習武之人嗎?”
韓逸一笑道:“算是吧!”
“難怪。”郝仁說道:“要不是我們已經答應了,讓等兒五歲時,隨那老道去修仙,否則,我倒是想讓等兒拜韓兄弟為師,學個武藝防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讓等兒拜那老道為師?”這一點倒是出乎韓逸的意料,他疑惑的問道。
“是啊。”薛貞說道:“這是那位老道人親口說的,他說等兒與他有緣,希望等兒將來能夠拜他為師,所以才給了一塊玉佩和一塊玉符箓。
那玉符箓是讓等兒趨吉避兇所用,而那玉佩,則是送給等兒的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