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澈簡直是無語了，揮揮手向里面走，誰要平白和自己過不去。“我回去睡覺了。”

姚舒顏撇嘴，這才剛說了幾句就不去了，本來想要帶他過去看看的，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們留下的東西，你要一直帶在身上，不然你會有危險，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知道。”燕子澈回頭露出一個招牌的笑容，“你們可要活著回來，若是回不來可要找我，我給你們一個隆重的葬禮，每年給你燒香添紙。”

程浩軒的臉一黑，反笑道：“你死我們也不會死，你乖乖在這里多著吧，那個女人的傷已經快要好了。”

姚舒顏哈哈大笑，搖搖頭上了車，不再嚇唬這個家伙，不然肯定會出毛病的。

“軒哥哥，我們出發吧。”

兩人上車后，藍明遠在二樓遠眺，不住嘆息，該來的還是會來。但愿姚舒顏可以解除所有的詛咒，不要讓他們活得那么痛苦了。

顧天陽按著導航去玉山，可惜走了一半就感覺導航儀不太好用。憑著超強的方向感，他們還是從主干道開到了玉山附近。

“公主，這里的路車開不進去，需要我們自己走進去了。”

姚舒顏打個呵欠點點頭，三人開門下車，隨后手牽手向里面走。越向里面走越感覺奇怪，云霧繚繞，似乎可以看到山里面的世界，又好像是隔著一層玻璃。姚舒顏恍惚覺得這里似乎被下了禁制。

她走了一段距離，停下腳步用心感受這里的氣息。程浩軒總覺得這里很奇怪，他們是不是曾經來過這里，腦海中閃現不少的片段。

“顏顏，我們是不是來過這里，為什么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姚舒顏只是覺得氣息很舒服，來沒來過不是很清楚。她握緊程浩軒的手，閉上眼睛靜靜地看，笑著道：“師父，你留在這里，千萬不要進去，記住我的話。”

顧天陽雖然不太放心，可公主這副架勢肯定是有所把握。他無奈地點點頭，退后一步，“公主，你們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們肯定是不會死的，畢竟到家了。”

到家了，顧天陽目瞪口呆，到底是什么意思。

姚舒顏歪頭看向程浩軒，目光中出現復雜的情緒。“軒哥哥，你和我總是要面對的，既然一直要找到答案，是時候去揭露了。”

程浩軒苦笑，或許答案并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般完美，極有可能打擊到他們。

“一定要相信我，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是愛你的。”

姚舒顏笑了，“我信你，以前可能會有所動搖，但是兩年的時間，咱們已經分不開了。”

兩人一同走進山，走進云霧中確實是不太一樣。她覺得人如果進了這里，肯定是找不準方向的。難怪那些人再也出不去，恐怕他們想要出去也要費些心思。

“顏顏，我們該向哪邊走？”

姚舒顏左右看了看，山中靈氣聚集的地方應該在東方，她好像是聽到泉水的聲音，那里應該會有他們想要找的地方。

“一直向右走，這里可能沒有所謂的樹木，全部都是我們進來時看到幻境。你要閉上眼睛仔細體會，一定可以看到全貌。”

姚舒顏感覺有人在向他們撲過來，程浩軒身體快過意識，一把將姚舒顏推開，直接被人推倒了。

“軒哥哥。”姚舒顏急匆匆跑過去，一揮手將那個人掀翻，雙眸閃過一抹抹殺意。“你沒事吧。”

程浩軒捂著胸口，踉蹌地站起來，搖搖頭。“沒事，這是什么怪物，那些死的人不會是被吃掉了吧。”

姚舒顏額間的金蝶漸漸顯現出來，因為憤怒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握緊拳大喝一聲。“大白，眼睛瞎了嗎？竟敢對本座動手。”

剛剛撲向他們的怪物慢慢變小，隨后變成一個小白團，滾到姚舒顏的腳下，吱吱叫了幾聲。

姚舒顏先揮手給程浩軒療傷，程浩軒發現自己的傷竟然奇跡般地好了。“顏顏，不，你是幽篁。”

“你記起來了？”姚舒顏目光一暗，挑眉道。

程浩軒感覺姚舒顏和幽篁完全不是一個人，眼神過于凌厲，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他沒有恢復記憶，只是有些零星的碎片。

“顏顏，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不知道自己過去做了什么，只是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愛你。”

愛還是恨，姚舒顏仰天一笑，算了，這么多年了，自己又何必執著。他們已經在一起了，自己若是不信他肯定會后悔。

她彎腰將那團白乎乎的東西抱起來，拍拍它的頭。“軒哥哥，這是大白，你以前就不太喜歡它。”也不喜歡我，她深呼一口氣。

“大白。”程浩軒有些迷茫，記不得之前的事。“總是喜歡去百越園偷東西吃的小白虎。”

“你知道？”

程浩軒不知該如何回答，似乎知道有像是不知道，記憶有些混亂，偶爾可以看到具體的畫面。

“好了，我們先進去，我想他們正在等著我。”姚舒顏感覺自己回到傲龍山，整個人都精神一倍，相信有這里的靈氣幫助，應該不會變回原形。“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程浩軒還能說什么，總是要知道發生過什么，才能化解之間的矛盾。

姚舒顏將大白放到地上，大白很是乖巧地給他們帶路。兩人慢慢向前走，看到很多奇怪的東西。程浩軒知道自己一定是來過這，腦海中的所有記憶都在一點點復蘇。

姚舒顏沒有注意，慢慢吸取天地之精華。隨意揮手，枯萎的花朵已經恢復生機。“軒哥哥，你覺得現在的我好還是之前的好？”

“你是姚舒顏，我喜歡的也是姚舒顏。”程浩軒心中只有姚舒顏一個人，“你若還可以是過去的你嗎？我寧愿你異能都沒有。”

姚舒顏的心一緊，如果沒有異能，他們可以過上平凡幸福的生活，沒有那么多的不得已，不會分開那么久。“軒哥哥，如果，我永遠都是幽篁，再也沒有姚舒顏的記憶，你又該怎么辦？”

“你就是你，我愛你。”程浩軒的心思一直都很堅定，他只想和她好好生活，不管發生什么，都會陪在她的身邊。“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如果千年前你可以這樣，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了。

兩人彼此望著對方的眼睛，情感充斥在眉眼間，任何人都不會看錯，偏偏兩人都有心結打不開。

姚舒顏最后微微一笑，美麗的容顏使得周圍的花朵有些黯然。“我帶你去幻影村，你不是凡人，可以進去的。”

走了一段路，程浩軒確實看到一個村莊，不過建筑都很古老莊嚴。他不太明白，如果姚舒顏和他是敵人，為何一起生活在這里。

他們走到村莊的門口，姚舒顏隨意揮一揮，門自動被打開。幾只金蝶飛了出來，姚舒顏伸出手，一只金蝶落在手心。

“長老在哪里？”

金蝶飛起來，像是有所感應飛起來。

原來是在圣殿，看來已經掐算到她今天要回來。姚舒顏拉著程浩軒走，程浩軒卻一動不動，頭突然疼了起來。

姚舒顏發現他不對勁，本能地緊張起來。“軒哥哥，你沒事吧。”

怎么可能沒事，所有不屬于他的記憶都串聯起來，冷酷無情的神，天真無知的小仙，一千年的愛恨情仇，三生三世的情感羈絆。

他捂著頭，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周圍的房屋都被他所爆發的強大力量所震動，若不是姚舒顏在身邊，恐怕早就坍塌了。

姚舒顏默念著咒語，一掌襲向程浩軒的后頸。程浩軒沒有防備被她劈暈，姚舒顏深呼一口氣，彎腰將程浩軒抱起來，急匆匆去圣殿。

村莊里的人見到她紛紛行禮，恭敬之余有些恐懼。“幽篁大人，您回來了。”

“怎么，我回來失望了？”

“不會。”村長縮了縮脖子，他們就是因為幽篁的肆意妄為落到今日的下場，不過，姚舒顏最終還是給他們全族都帶來了榮耀。“您能夠回來，是我們所有人求之不得的。當初……”

“夠了。”姚舒顏冷喝一聲，“你們先退下吧，本座要去圣殿找祭司。”

姚舒顏不在理會那些人，心里想的都是程浩軒是不是恢復記憶了。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若是百越恢復記憶，美好的生活就會被大亂。

她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事，自己求之不得的幸福怎可輕易放手。

白發的老人盤膝坐在圣殿之中，聽到外面的聲音睜開眼睛。他面不改色閉上眼，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起點。

姚舒顏推開門，只見老人正在對著她笑。她將程浩軒扶到一邊，自己雙膝跪地三叩首。

“爺爺，幽篁回來了。”

“千年如一夢，爺爺等了你上千年，你總算是可以清醒了。”

姚舒顏苦笑，糊涂了幾千年確實應該醒醒。“爺爺，幽篁不孝，讓你和我一起受刑，困守在這傲龍山中不得外出，幽篁真的知道錯了。”

老人抬手摸摸她的頭發，“傻孩子，爺爺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咱家只剩你我祖孫二人，不管你犯了什么錯，都是爺爺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