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軼只覺得眼前的這雙眼睛是有看不透的光。
他以前將女人和其他人玩弄于鼓掌里,現在被她這樣對待,心里真是五味雜全。
“你的目的!”
“大人的目的就有我的目的,我不過是借助大人的手去得到我自己的東西罷了。”
女人站起身子,顯然是要走的跡象。
“這是母蠱,我把它放在你這里,這已經算是很大的誠意了吧。”
是了,也就是遇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給自己蠱蟲。
自己留著母蠱,對于穆梳雨來說,風險很大,可李軼還是愿意這樣做,他輕易穆梳雨就這么死去,也不想讓她去好好的嫁給秦衍。
現在她就把母蠱送回自己的手中。
顯然已經是及其大誠意。
“好,我相信你!”
女人也只是微微頷首,并未有多說幾句話。
李軼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總是覺得有幾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見到過。
女人一消失,他的貼身心腹便出現在眼前。
“調查清楚了?”
“穆佳曦在穆府也是一如平常,不過已經不離開府內了,可見她已經退縮,不再幫襯著我們,至于穆依嫻,她被關在祠堂里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屬下是秦衍見到過。”
“那個沒用的賤人,留著她一條命吧,又不是重要的東西,她想要退縮,有辦不成事,反而會拖累了我。”
“穆佳曦是被穆家大小姐說了一通話,這才幡然醒目,想必穆家大小姐那些話,是下足了狠功夫。”
“這沒事,她想要為自己的妹妹出頭,就是出頭鳥,咱們就拿這只出頭娘解解氣。”
李軼摸著手中的小盒子,心思飄了遠處。
現在所有的有益的地方都在傾斜他這里,只要他謹慎一些,一定能夠成事!
“大人,會不會太快了一些。”
“我反倒是覺得太慢了,這算是什么,等我成了人上人,在沒有壓著我的人,那才是最舒暢!”
“是,那下人繼續監視。”
李軼回頭,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去吧。務必小心一些!”
“是!”
李軼見人離開了,自己心情因為手中的這只母蠱反倒是開心了起來。
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端起眼前的酒水,接下來要要的就是借刀殺人!
李軼抬起酒杯,湊到唇邊喝了下去。
再有一個月,這天馬上就要變了。
……
穆梳雨盤算著,現在的日子,都是個好日子。
不過李玉蘭太倉促了,只能選個倉促的日子給定下來。
加上大哥哥是府內的長子,自然是也他比巧巧先要成親。
巧巧這邊還有一個月時間,來得及準備,反倒是穆恒這里,穆梳雨聽著巧巧說道,家里選了好些個日子,才在半個月后的一天給定下來。
這個日子是個好日子。
前后都沒有這樣的好日子,兩家人一商量,自然是一拍即合。
穆梳雨身上的傷,距離那次入宮的時候已經半個多月了,在這半個月里,秦衍每日都會親自上藥,不露掉每一個小細節。
穆梳雨怕是他以為要留疤痕,不喜歡,所以才會這樣的謹慎。
其實,說是在的,每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女人身上有疤痕。
如今穆梳雨身上沒有留下疤痕,雖然皮膚上還能看到輕微的鞭痕,是淡粉紅色的,可過些日子,就是這些顏色也是看不到。
她還是當初的穆梳雨。
已經用不著在妨著水什么的。
她終于可以暗暗本本的洗一次澡。
穆梳雨在洗澡的時候,身邊不喜歡有人伺候,她喜歡自己一個人。
現在躺在水桶里面,閉上了眼睛,輕松的享受這這一刻。
忽然門‘吱扭’一聲在外面開了。
穆梳雨被舒服的水蒸氣弄的昏昏欲睡,坐在水桶里想寫睡過去。
“玉清,不用加水,我馬上就好了。”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穆梳雨感覺有一只手伸進了水里,便又撤回去。
‘嘩啦’一聲響。
身后的人拿著舀子將熱水倒在水桶里。
他又測試了溫度,見好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才搬過旁邊的凳子,坐再上面,將衣袖挽上去,露出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出來。
那雙大手放在穆梳雨白皙的肩膀上,在輕輕的給她按壓著。
“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么一套技法,按摩手法不錯!”
穆梳雨肩膀上的力度加大,她忍不住疼的一聲叫出來。
剛要回頭,卻冷不丁的控制住自己不要回頭。
這么大的手勁,并不像是柳絮和玉清的。
她們平常也不會不按照她的吩咐,私自進來。
這么說起來,那么眼前的人,眼前的人會不會是……
“怎么,本王力氣太大了不成?”
秦衍顯然是沒有受到半分影響,反倒是將手上的力氣放小了一些。
穆梳雨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胸口,聳著肩膀,“王爺快出去,我……我……”
“雨兒,我們是夫妻,難不成你連我都要趕?”
“可,可我身上有疤痕!”
“有疤痕怎么了,這些日子我給你擦藥涂抹藥,你可曾看出我半分的嫌棄?”
秦衍并不在意那些疤痕,只要眼前的人是穆梳雨。
只要是她就好。
“如今你快要好起來,也總不算是我并沒有白費功夫。”
“真的?你不介意?”
穆梳雨環抱著胸口轉過身,把頭趴在眼前的木桶的邊緣上,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
“不介意!”
穆梳雨微微勾起唇角。
秦衍自然是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他伸手勾起穆梳雨的下巴,“那你有沒有什么補償的?”
“什么什么補償啊,我不明白。”
穆梳雨開始裝傻充愣!
“裝傻?”
“你快出去,快出去!”
穆梳雨被他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起來。
秦衍知道她不好意思起來,便沒有多加為難,大笑的走除了門外,還不忘趕上房門。
穆梳雨這才松了口氣。
她隨手拿起旁邊的衣裳,擦干身上的水漬,換上新的衣服。
等走出來,才發現房間里沒有絲毫一個人。
“奇怪,人呢?”
穆梳雨拿著一塊布擦拭著未干的發絲,坐在梳妝臺上。
怎么一個丫鬟都沒有了。
她擦著擦著便感覺到身后走過來一個人,很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擦頭發的布。
“我來幫你!”
穆梳雨想要回頭,便感覺到身后的人按住她的肩膀,她登時沒有再動彈。
“你做什么?”
穆梳雨心突然跳的很快。
“別動。”
秦衍抓住穆梳雨的發絲,用布輕輕的擦拭著,一點點的擦拭上面的水漬。
穆梳雨的頭發很長,也很柔順,放在手心里也很軟。
他沒有碰過女人的頭發,這是他第一次碰到女人的頭發。
“不對,你應該這樣擦。”
穆梳雨笑著,想要接過秦衍手中的布,卻被秦衍一把抓住了手。
她看著秦衍猝不及防的親上自己的手背。
手背上的那個吻是滾燙的。
“雨兒,我們已經成親半個月有余,像我這樣還沒有與新娘子入洞房的還是第一個人,”
秦衍聲音夾著幾分苦笑,“興許人家的孩子都有了。”
穆梳雨見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便沒有動,便靜靜的聽著他說話。
“雨兒,你可知道,當時你在皇宮里,我有多害怕,我不敢停滯,直接奔了回來。”
穆梳雨的眼眶里有些溫熱。
她張了張,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雨兒,我愛你!”
秦衍見穆梳雨扭過頭,直接吻上穆梳雨的唇瓣,輾轉發側。
等兩人微微喘息著,秦衍錯開她的唇瓣,眼睛里帶著再也忍受不住的光,“給我生個孩子吧。”
穆梳雨同樣是看著他,眼睛里沒有躲閃。
“秦衍,我也愛你!”
穆梳雨轉過身子,抱著眼前男人的身子。
秦衍嘴角含著笑意,彎腰將穆梳雨抱起來,直接走進了床榻上。
一夜的無眠。
……
等次日一早,穆梳雨便覺得渾身軟弱無力,只覺得身上像是被車子碾過一般,用不上力氣。
她想要動一動,發現在自己還在男人懷里,被他緊緊的抱住。
穆梳雨想要錯開他的身子,想要下床去收拾一番。
冷不丁的抬頭,便迎上男人審視的雙眸。
“醒了?”
穆梳雨現在裝睡已經來不及,只能是忍著發麻的笑意,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
“時間還早,再睡一會。”
穆梳雨小聲道:“睡不著。”
“現在天微微亮,原本你就沒有睡多長時間。”
“我想起來。”
穆梳雨抬起頭,眨巴著楚楚可憐的眸子,剛剛清晨的聲音有些軟軟的,帶著幾分撒嬌。
秦衍深吸了一口氣,犀利的眸子朝著她望過去,擰著眉頭問道:“你還有力氣想要起來?”
看來昨晚上她還是太夠輕松了。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
穆梳雨聽見這句話一出來,便是知道男人什么意思,登時嚇得結巴起來。
可還是晚了一步。
秦衍一個翻身將穆梳雨壓在身下,直接堵住穆梳雨接下來要說的話。
穆梳雨只是欲哭無淚,她想,秦衍肯定是鐵做的身體,一點都不覺得累!
秦衍嘴角喊著一抹笑意,他的手攀上穆梳雨的頭,撫摸著她較好的臉頰,輕聲道:“現在,你終于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