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獄長心中欲哭無淚,他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
“見過皇祖母。”敖炎烈面無懼色,大掌依然緊緊的牽著鳳青嵐的手,臉上沒有笑意,朝著皇太后點了點頭,就算是請了安了。
鳳青嵐沒有開口,任由敖炎烈牽著,這一刻,她只覺得很安心,莫名的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會保她周全。
皇太后面樓不悅,這個孫兒素來寡情,她向來不喜,如今還敢如此公然違抗她的旨意,她面色一沉,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劉獄長身上,質問道,“哀家應該說過,沒有哀家的懿旨,任何人不得見鳳青嵐吧。”
“太后恕罪,奴才,奴才……”劉獄長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是孫兒強闖,與他無關。”敖炎烈淡淡掃了劉獄長一眼,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及時雨,讓劉獄長頓時松了一口氣。
“好,哀家念你們新婚燕爾放心不過前來探望,可如今,烈兒,你要帶這個女人離開?”皇太后臉色陰沉,臉上的不悅沒有半點掩飾,她冷冷掃了站在敖炎烈身邊沉默不語的鳳青嵐一眼,眼底的厭惡十分明顯。
“她沒有犯錯,無須關押大牢,孫兒自然要帶她離開。”敖炎烈大掌加重了力道,看了鳳青嵐一眼,眼底是暖暖的關懷,似乎在示意她無須擔憂,他會保護好她。
鳳青嵐的視線落在兩人緊握著的手中,這種讓人安心的感覺,多久未曾有過了?自從踏上那條路開始,她每天的生活都只有殺人,無時無刻處于警惕之中,就是睡覺也絕不敢松懈半分,隨時提防任何人。
可如今,這該死的安心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鳳青嵐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絲極淺的笑意,這男人正在為了她,如此維護。
敖炎烈……
皇太后冷眼掃過兩人,厲色道,“沒有犯錯?烈兒,你可知這女人要毒害哀家!?若不是永陽代哀家喝下那杯毒酒,如今昏迷不醒的人便是哀家而不是永陽!那酒是她親手所倒,不是她下毒難道是哀家要毒害自己嗎?烈兒你好生糊涂,這女人如此心狠手辣,你竟維護這樣一個女人?”
鳳青嵐聞言,只想說一句多謝夸獎,對于心狠手辣這個指控,她不否認。
“皇祖母,一切還未查明,不能妄下定論,您亦沒有權利在未經審問之下便將她關在大牢之中。”敖炎烈一臉淡然,語氣不卑不亢。
“哀家的寶貝孫女如今還昏迷不醒,難道你要哀家放過這心狠手辣的女人?絕對不可能,今日鳳青嵐絕不能踏出這里半步!”皇太后鐵了心不讓鳳青嵐離開,她的永陽還未醒,這下毒的人就想離開,休想。
“皇祖母,孫兒今日一定要帶她離開。”敖炎烈語氣淡淡,卻帶著不容否定的氣勢。
皇太后一時氣結,她活了這么大把年紀,宮里還沒有多少人敢這樣公然頂撞她,今日先是鳳青嵐,而后又是敖炎烈,這一個個的,都要反了是不是!
“若哀家說,絕對不行呢!”皇太后臉色鐵青,她身份如此尊貴,所說之話卻被自己的皇孫一次次無視,這讓她顏面何存?
“你孫兒只能無禮了。”敖炎烈說罷,低頭忘了鳳青嵐一眼,牽著她就準備徑直離開這里。
鳳青嵐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這男人如此有氣魄的模樣,實在……帥呆了。
“皇祖母,容皇孫先行離開。”敖炎烈丟下一句話后,便拉著鳳青嵐,不顧皇太后鐵青難看的面色,徑直離開了大牢。
鳳青嵐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跟不上他的速度,她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皇太后那難看至極的臉色,心情大好,眼前男人的側臉,在此刻似乎變得分外迷人。
笑影冷汗涔涔,唯有硬著頭皮跟上敖炎烈的腳步,他心里叫苦,這爺今兒實在太他么的帥了,為了自己的女人,竟敢公然違抗太后!
只是,爺,您想過這后果沒……
“反了,反了!”皇太后牙齒大顫,半響才吐出幾個字來,她看著敖炎烈和鳳青嵐離開的聲影,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真是好個鳳青嵐,不過嫁入越王府兩日,就可以讓她孫兒如此放肆,以往的敖炎烈雖然薄情寡淡,但從未如此頂撞違逆過她,都是這個鳳青嵐!
鳳青嵐,這毒害之罪,哀家必讓你付出代價!
皇太后臉上的笑意越發狠毒,她扯著笑,見劉獄長還跪在地上,冷哼一聲,便由著兩名嬤嬤攙扶著離開了大牢。
馬車內,敖炎烈的手還緊緊的牽著鳳青嵐,一直未曾放開。
“我說……可以放開了吧?”鳳青嵐輕輕用手肘捅了捅敖炎烈的手臂,牽了這么長時間,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手心都已經出汗了,這男人都不打算放開?
敖炎烈聞言,立刻松開了鳳青嵐的手,縮回大掌,有些尷尬的干咳幾聲,說道,“方才不過是怕你腳軟沒辦法走路才牽著你罷了,不要誤會。”
腳軟……
鳳青嵐心中失笑,這男人這種理由也想得出來,她鳳青嵐看起來,是像個會腳軟之人嗎?
她笑瞇瞇的,說道,“這理由,會讓我更誤會你。”
“毒害之事,你因何如此篤定自己會沒事?”敖炎烈耳后可以的紅了起來,他輕咳一聲,轉移了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