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見邁巴赫前,暈倒的葉小眠,緊張地問道:“小姐,小姐,你有沒有意識?”
在詢問的過程中,趙梓的眼光在葉小眠身上上下穿梭,沒見到她身上有什么傷口或者流血的地方,更加確定剛才不是自己撞倒她,而是她自己倒在車前。
但是,葉小眠卻沒有醒過來,杏眸緊閉,嘴唇是那種病懨懨的紫。
趙梓喚了好幾聲葉小眠,但是葉小眠始終沒醒,這讓趙梓看向葉小眠的眼光多了幾分厭惡。
小姑娘長得水水嫩嫩的,怎么會干起這種碰瓷的活兒?
這邊,趙梓和葉小眠僵持著。
而,坐在邁巴赫后座的男人覺得處理速度有些慢,不由推開車門,修長到有些逆天的腿邁了出來,直接走向車前的位置。
“怎么了?”清輝如月的容顏,聲音宛如大提琴奏響的低音,分外好聽。
趙梓欲哭無淚,抬頭看向自家少爺:“少爺,我們好像碰到碰瓷的了!我明明沒撞到她,她身上也沒什么傷口,但是她好像醒不過來!”
趙梓這么說,一來是想和自家少爺說明緣由,二來也是最重要的是他想向自家主子表明自己不是毛躁之人。
顧盡驍傾下身子,眼光在葉小眠的小臉上快速地掠過。
“我知道。”
“少爺,你知道就好。”趙梓感動到要哭,果然還是他家少爺懂他。
但是,下一秒——
顧盡驍的大手已經穿過葉小眠的小腿肚以及腰側,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少爺,你這是做什么?”
“趙梓,帶她回去。”
“什么?”
“碰瓷不碰瓷,我不知道。”顧盡驍淡淡地說道:“但是,她生病了。”
趙梓:“……”
好像……他給自家少爺招了個麻煩。
“少爺,對不起。”
“這是初犯,沒有下次。”顧盡驍給了趙梓一次機會,但機會也只有一次。
“是。”
趙梓知道少爺仁慈,自己絕對要皮繃緊。
趙梓給顧盡驍打開車門,讓顧盡驍抱著葉小眠坐進去之后,趙梓才坐回到了駕駛位上,踩下油門。
車子,朝著顧盡驍的別墅駛去。
葉小眠的身子因為車的慣性,下意識地靠在顧盡驍的身上。
顧盡驍別過臉,將葉小眠的身子往旁邊一推,她的腦袋就直接撞在車門上。
“咚”的一下,可葉小眠依舊沒醒過來。
顧盡驍做事喜歡給人一次機會。
對趙梓如此,對這個女人亦是如此。
他暫且相信這個女人不是碰瓷的,但是倘若她真的是……他絕對不會對她手軟的。
很快,邁巴赫停在別墅前。
這次——
顧盡驍并沒有去抱葉小眠,而是沉聲對趙梓吩咐道:“把她抱進客房,請容醫生過來看一下。看診的費用,從你的薪水里扣……”
哇哇哇~~
趙梓聽到這話,心里那個肉疼。
容醫生的看診費可是價值不菲,就這樣花在一個很可能是碰瓷的女人身上,他實在是想要咬小手絹!
“有異議?”
“沒有,沒有。”趙梓破涕為笑。
趙梓把葉小眠抱到客房,同時找了容醫生。
沒過多久,容醫生帶著醫藥箱,來到這里。
“容醫生,她沒外傷吧?”趙梓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
吁~~
看吧!
他就說,他開車沒撞到這個女人。
容醫生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這個女人發燒不輕,發到快四十度。我要馬上給她打退熱針,為了她身體起見,我建議她多修養幾天。”
幾天?
雖然容醫生證明了和他開車無關,但還要修養幾天,這對他而言,又是個麻煩!
邊說,容醫生給葉小眠推了一針退熱針之后,再開了一些西藥給趙梓便起身離開。
趙梓把西藥交給家中的女傭,就去處理自己該處理的工作。
……
葉小眠有意識的時候,睜開眼卻發現窗外已經有幾分暮色。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的就是自己置身于一間豪華的臥室。
里面的布置低調卻又彰顯著雅致的氣息,仔細看,件件都是價值不菲的物品。
她……怎么會在這里?
依稀記得,有一輛車向她疾馳而來。
而后的事情,她一點記不得了。
她從床上走了下來,穿上床邊的拖鞋,一步步地走出房間,腦袋還有些懵。
“小姐,你醒了?”年輕的女傭上前,詢問道。
“嗯……”葉小眠點了點頭,問道:“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小姐,您生病了,是少爺帶您回來的。”女傭俏生生地笑著:“您有什么吩咐嗎?”
顧少很少帶女人回來。
女傭不知道這女人的身份,便把她當客人招待。
但是,葉小眠的杏眸卻閃過一絲訝異:“少爺?哪位少爺?”
“您不知道我們少爺?”
“……”
她該知道嗎?
“我想見見他……”
“那個……”
忽然,女傭沖著葉小眠身后喚道:“少爺——”
男人從二樓緩緩地走了下來。
他的身形頎長高大,一張容顏如冷月清輝般冷然,他的眼眸淺淺掃過來,沒有任何溫度,唯有薄唇緊緊抿起。
“少爺,這位小姐想要見您……”
顧盡驍不置可否,只是眼光落到葉小眠的身上。
“如果身體沒事,可以離開了。”顧盡驍恬淡地說道:“至于其他,我沒有興趣聽。”
聞言,葉小眠的小眉頭緊皺起來。
這個男人……在說什么啊?
“我不是碰瓷的!”
葉小眠攥緊小手,追到了顧盡驍的面前,杏眸內充斥著無限的認真。
“我知道車沒有撞到我,我也不會因此訛上你。我見你只是想對你說聲謝謝!”葉小眠唇角微微上揚:“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想告訴你,我也沒有那么壞!”
葉小眠對著顧盡驍鞠了一躬。
“再見。”
說完,她嬌小的身子就沖出了顧家的別墅。
顧盡驍站在燈光下,一件純黑色的羊絨大衣,長款的,將他整個人矜貴挺拔的身影修飾出來,如遠黛般穩重的眉峰微微蹙起。
眼前的女人不卑不亢,一身傲骨。
似乎……和記憶中似乎有幾分重疊。
傳說,那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