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只有他看見的,是大白蘿卜?
為什么?
徐不敗也很好奇。
“對啊,為什么?”
“哈哈!因為章大師給我的本體下過修正術!”
“修正術?”
徐不敗驚訝的不是修正術這個術法,而是驚訝他居然會中術!
所謂修正術,不過就是提前施在某人或者某物上,遇到心術不正的人,就會自動讓他中術。
所以,娃哈哈的本體在他眼里,之所以會變成大白蘿卜,無非就是因為他中術了?
他徐不敗其實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
“可不是修正術嗎?所以說,一定是你惦記我的本體,所以章大師才會讓你看見一棵大白蘿卜!哼!”
“我、我……”
徐不敗一時語塞,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彼時他確實是想過,如果讓趙時雨多吃些人參,會不會恢復的快一點。
他承認他確實一路惦記著這事——但他發誓自己并沒有真的這樣決定!
他就只是一時無聊,腦子里面想想而已。
哎!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是想要吃我!”娃哈哈指著自己的本體方向,說道:“徐不敗,你聽好了,我已經和嘲風招呼過了,誰要是敢動我的本體,嘲風一定會出手教訓他的!”
“行行行!隨你怎么做都行!我也是有嘴說不清了!”
徐不敗一臉煩躁的躺在沙發上,對于被嘲風放在沙發上的狗尾巴草,這會兒也是越看越不順眼,居然直接一腳把它踢下去了。
“喂!徐不敗,你發什么神經,這好好的花束干嘛糟蹋了?”
趙時雨連忙跑過去撿起來,說道:“既然這花束沒有什么問題,不如我們自己養起來吧?”
“這狗尾草打扮打扮,也還挺好看的。”嘲風點頭贊同,于是趙時雨跑著去找花瓶了。
徐不敗“噌”一下坐起來,看著趙時雨小跑時的開心模樣,一肚子的壞心情突然又好轉了——多云轉晴,就是這么簡單。
靠在沙發上,看著趙時雨將花束拆開,又一點點的往花瓶中插進去,徐不敗終于忍不住露齒笑了。
原來送女人花是這種感覺——還不錯,以后可以多送送。
“徐不敗,你在傻笑什么?”
嘲風一直看著徐不敗,覺得他今天的笑容真的很詭異。
“咳咳!我哪里笑了?沒有的事……”
“笑了!怎么沒有笑!你剛才對著趙時雨笑得可傻了呢!”娃哈哈立即飛過來拆穿徐不敗,他那個馬上準備“揭發”他的架勢讓徐不敗嚇個夠嗆——
“死胖子你再敢亂說我可真的揍你!”
一陣打鬧過后,趙時雨終于完成了她的花藝作品——
嗯,果然完全沒有遺傳到老媽的藝術造詣……
看著花瓶中的狗尾草,趙時雨腦海里突然閃現出老媽的聲音——
狗尾草代表暗戀,它代表默默付出的愛……
驚雷般的念頭在她的腦海里炸響——
徐不敗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記得小時候陪老媽插花的時候,老媽確實跟她解釋過狗尾草的花語……
有沒有可能,是徐不敗并不知道這個花語?
趙時雨看著和娃哈哈斗嘴的徐不敗,悄悄的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狗尾草的花語,確定自己沒有記錯之后,再看徐不敗,就……
他應該是不懂這些吧?
像他這樣馬虎大意的人,怎么可能會關注這些事情?
可是,像他這樣做事不拘一格的人,如果不是喜歡,又為什么會突然送花給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送禮物給她呢。
趙時雨放下手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上次嘲風幫忙雖然安撫了王賢姝,可也只是送王賢姝平安到家而已,她至今還躺在王賢姝的黑名單里呢。
如果徐不敗對她的感情是真的,那或許,她會一輩子躺在王賢姝的黑名單里。
趙時雨一時情緒十分低落,腦子里也是一團亂麻。隨后她只是機械化的將花瓶拿起來,放到神龕上,哪知道就這樣一放,花瓶居然就像撞到墻上似的,生生的碎了!
“怎、怎么回事?”
趙時雨愣在原地,這里除了結界,哪里還有別的什么東西?
難不成是結界?
“嘲風!”
趙時雨第一時間呼喚嘲風,但是徐不敗在花瓶落地的時候就已經沖過來了——
“小心!腳別亂動,地上全是碎玻璃!”
徐不敗說完,直接蹲下親手去撿那些碎玻璃了。
“怎么了?”嘲風也從房里出來了。
“花瓶碎了,在這個結界上撞了一下……”
趙時雨用自己的手嘗試著探入結界,發現沒有任何阻擋,又蹲下去撿起一片碎玻璃,往結界里探過去——一樣是順利通過的。
徐不敗見到她這樣做,于是立即明白過來,跟著他拿起狗尾草,慢慢伸向神龕周圍的結界——
“嘶!”
狗尾草發出“嘶”的一聲響,直接被阻擋在結界之外,就好像它被擠到了一堵墻上,根莖被擠彎了,兩相排斥的反應甚至“嘶嘶”作響。
“這狗尾草有問題?”
趙時雨看向嘲風,嘲風立即撿起一支狗尾草來,重新探查了一番——
結果卻只是搖搖頭。
“我還是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妥之處……”就像他第一遍檢查時一樣,這狗尾草上面,確實查不出任何問題。
趙時雨看著狗尾草,沒有動手。
如果連嘲風都檢查不出,那現在的她就更加不行了。
“徐不敗,這束花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徐不敗本來下意識想說成“撿的”,但是想起鄧木匠的話,他便決定不再逃避了,于是他改口說道:
“我是在一家花店買來的。”不過最重要的信息徐不敗當然不會忘記,他接著說道:
“當時是惡煞的氣息將我吸引了過去,我過去之后發現是一家花店,雖然里面惡煞的氣息極重,但是我沒有感覺到害人的意味,所以便買了束花帶回來了。”
“惡煞?”趙時雨忍不住和徐不敗確認,于是徐不敗點點頭,表示確實就是惡煞。
“惡煞怎么可能不會害人呢?惡煞的存在本身就是害人的啊?”
“趙時雨,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直到后來我看見了鄧木匠。”
“鄧木匠?難不成這個惡煞是他做的?”趙時雨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當年他答應過,再不做害人的東西。
“是,就是鄧木匠做的。”徐不敗點頭確認,不僅僅是惡煞的煞氣如此熟悉,更是因為鄧木匠對此事毫不隱瞞,做惡煞他自己也是承認的。
嘲風聽徐不敗說道這里,立即問道:
“那你已經除掉那惡煞了?”
“沒有,我覺得可以不用破除,所以便放它在那里了——畢竟店主不過是為了招攬一些財氣而已,并沒有害人。”
和設置在賭場的惡煞不同,這是一家花店,生意的好壞與人類禍福不太相干,也因此,徐不敗才放松了警惕。
“不行,我非得過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找鄧木匠好好談談。”
趙時雨知道是鄧木匠貢獻了自己的仙靈芝,才讓她養了幾天的身子,所以她一時也沒辦法把他列為壞人,只能決定慢慢去查證為先。
“如果是煞的話,普通的探知方法就不對了……”嘲風眉頭緊鎖,因為很少遇見煞的原因,所以他剛才檢查花束的時候,并沒有往煞的方向去找。
“對哦,嘲風,你得換個方法來探知才行。”趙時雨也突然反應過來,于是建議嘲風換種方法來檢查這束花。
嘲風點頭,拿起幾支狗尾草,當下便盤腿席地而坐,開始一點點的施術重新查找狗尾草上的問題。
不多一會兒,嘲風便結束了查詢。
“怎么樣?沒問題吧?”徐不敗覺得那個鄧木匠看著不像壞人,應該不會撒謊才對。
可哪里知道嘲風卻說道:
“是惡煞,并不是什么招攬財氣的惡煞……或者說,并不完全是!”
“什么?我去,那個鄧木匠,到底是想要鬧什么啊?”
明明都是一副逼不得已才做壞事的模樣,怎么這會兒又重操舊業了呢?
“走,我們先去找鄧木匠!”
趙時雨說著就起身,打算出去。
徐不敗一個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說道:
“你和娃哈哈留在家里,鄧木匠那邊,我和嘲風去看看就行了。”
趙時雨不著痕跡的掙開他的手,稍加思索之后便點點頭,說道:
“也行,反正我去,應該也幫不上什么忙,還不如在家里修煉修煉。”
“別光顧著修煉,廚房燉著雞湯,你在家看著火,燉好了之后,你就自己盛一碗來喝——別只喝湯,那些須子可一定要全部吃光。”
嘲風說的雞湯,就是搭配著娃哈哈的人參須子來燉的雞湯,燉好后,趙時雨吃下去,修為多少會恢復一些的。
對于嘲風的叮囑,趙時雨都一一應下了。
娃哈哈對除惡煞沒有興趣,所以選擇在家看電視,趙時雨送他們走,看著他們撐起結界從窗戶飛出去之后才轉身進廚房。
灶臺上的砂鍋已經煮開了,只是還得再熬一會兒,于是她將火苗調小,打算稍微過半個小時再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