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敗稍稍轉悠了一圈,便發現這花店后方有隔出一個小閣樓,沒有專門的樓梯,只有墻上掛著一把梯子,顯然是用來攀爬進閣樓的。
徐不敗環顧了一下,沒看見有攝像頭之類,于是立刻支了個結界,一個隱身,直接飛上閣樓了。
好重的煞氣!
徐不敗打開閣樓的窗戶往里一瞧——這煞氣似乎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他一定是在哪里見過吧?
就在徐不敗使勁回憶的時候,店里突然傳來那小姑娘的一聲輕喚——
“鄧先生您來了啊?快請坐!”
鄧先生?
徐不敗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來,這惡煞傳出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
幾年前和趙時雨一起破解過一次惡煞,那做煞的人,正是同村的鄧木匠!
難道現在這個鄧先生……就是鄧木匠?
徐不敗搖搖頭,應該不會,鄧木匠不是早就“棄惡從良”了嗎?
可是下一秒,外頭的人才一開口,徐不敗就血充到腦子里了——尼瑪!還真是鄧木匠!
一句“不坐了,我就過來看看”,讓徐不敗一秒認出這就是鄧木匠本人!
好啊!
徐不敗也不再查探這閣樓了,只需下去把這個死不悔改的家伙兒抓住就是了!
徐不敗雙手環胸,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走出來,見到鄧木匠就熱情的打了招呼——
“喲,這不是鄧木匠嗎?怎么這么巧啊?”徐不敗往店里努了努嘴,笑著說道:“也是來買花的?”
徐不敗的本事鄧木匠早就有所見識,這次在花店見到他,不用多說,他立馬就知道了原因。
這里離A市那么遠,徐不敗不會是特意循著他的煞來的,只能是運氣不好,撞上了。
“原來您和鄧先生認識啊?那這樣吧,我做主了——這束花我就不收您錢了,直接送給您吧!”
小姑娘見徐不敗和鄧木匠認識,直接就給他免單了。
“呵,那感情好啊!”
徐不敗一把攬過鄧木匠的肩膀,一手拿著小姑娘送來的花束,一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鄧木匠,要不是看在你慷慨送我仙靈芝的份上,我會讓你站這么久?”
鄧木匠聽了,趕緊搖頭,連連說道:“我可沒做惡事了,我再沒做過惡事的!”
“那這里頭的惡煞你怎么解釋?”
“這煞確實是我做的,但是其實是我改良過的,這只會給主家招攬財氣,絕不會禍害別人啊!”
徐不敗不禁嗤笑了一聲,說道:“你真當我是傻的?還改良過的惡煞?惡煞就是惡煞,惑人心智就是惑人心智!我今天非把它全部剁碎不可!”
徐不敗說著就要上去,卻被鄧木匠緊緊拉住,祈求道:
“當真是改良過的,這個只有招攬財氣的作用,絕不可能惑人心智,這個絕不可能啊!”
“還絕不可能?”徐不敗一把將手中的狗尾草花束放到鄧木匠眼前,質問道:
“這要不是能惑人心智,我為什么會一進店就想買花?我告訴你,小爺長這么大爺沒想過買花!”
鄧木匠一愣,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怎么可能呢?如果你自己不想買花,我這個煞又怎么可能會迷·惑你去買花呢?做不到啊……”
鄧木匠說完,直接往后面閣樓去了。
親自爬上閣樓,細細的將里面所有的物件都一一檢查了一遍。
“不,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我親自體驗到的,你以為我在誑你啊?”
面對鄧木匠的死不承認,徐不敗有些火大,下一秒就要去破他的煞,卻又被他死死攔住。
“不可不可,千萬不可!這煞還沒到時候,現在破了,會帶來反噬的啊!”
“什么?還反噬?我就說你這個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還偏偏不承認!”
徐不敗一把揪住鄧木匠的衣領——這人要是還做壞事,哪怕他出手幫過他的忙,他徐不敗也照樣收拾!
被勒的臉紅的鄧木匠也已經放棄抵抗,只是堅持說道:
“我沒有做禍害人的煞!你一進店就想買花,肯定是你自己內心想買,只是你不愿承認罷了!”
鄧木匠的一聲喊,讓徐不敗終于放輕了力道。
自己想買?
難道他剛進門的時候,看見那些花,滿腦子給趙時雨買花的想法是他自己主動產生的?
他以為那是受控后的想法,強行壓下去之后,又覺得買一束花其實也行,順便還能查查清楚情況。
結果,很有可能他壓根就沒有中招兒?
這些想法其實……都是他自己內心所想?
“我去……”
徐不敗放開鄧木匠,伸手撓著頭,一副苦惱至極的模樣。
在愛情這一塊,鄧木匠也算是過來人,他這一看,就知道徐不敗是為什么頭疼。
“喜歡就喜歡了,還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嗎?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既然上了,還是早點下手的好。”
徐不敗嘆了口氣,又給了鄧木匠一個白眼,無奈道:
“下手?怎么下手?”
一旦下手,估計就消失了。
鄧木匠瞧著他的眉頭幾乎已經皺成了一處,便猜測道:
“你喜歡的人,是趙時雨?”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徐不敗一下子跳起來,怒吼道:
“鄧木匠,你瞎說八道什么呢!”
本來還是猜測,可是一見到徐不敗的反應,鄧木匠就肯定的點點頭,回答道:
“看樣子是真的喜歡趙時雨了。”
“切!你知道你能怎么樣?我還怕你到處亂說?”
“可是她并不喜歡你。”鄧木匠語氣肯定,就像是趙時雨親口告訴他似的。
徐不敗當然也很驚訝,問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歡我?”
雖然徐不敗知道,趙時雨目前確實沒有喜歡上他的跡象,可是……這也不代表以后不會喜歡的吧?
“因為你連告訴她你喜歡她都不敢,她那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會看得上你呢?”
“這是什么邏輯?難道女孩子都是這樣,只要有人表白就接受?”徐不敗嘲笑了一番鄧木匠,因為他并不認為女孩子是那么好追的。
“當然不是,可是如果你連說都不愿意說,說明你比較害怕失去,你畏懼失敗才會這樣停滯不前——我見過她,她應該配的,是最果敢又有擔當的男子,而不是你這樣只會逃避的……”
“你行了你!就你經驗豐富!”
徐不敗一生氣,拿起自己的花束就走了。
他完全忘記這里有個惡煞,滿腦子就只有兩個字——表白!
管她接不接受,他都要表白!
他徐不敗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這么久,怎么可以一直這樣毫無進展?
決心一旦定下,徐不敗便什么也不管了,心里眼里也就只有這一件事而已。
疾速飛回到A市,拿著一束包裝精致的狗尾巴草,直接遞到了趙時雨面前,姿態隨意。
“什么東西?”
趙時雨接過花束,也是一臉蒙圈。
難道是什么新發現?
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那么靈敏的探知能力了,這束狗尾巴草,她實在是檢查不錯任何問題。
于是她很自然的將花遞給了嘲風。
嘲風接過后,當然也是細細的探查了一番,這才回答道:
“就是普通花束而已,沒有任何問題。”
徐不敗崩潰,可又不知道怎么說,就只是氣到捶墻而已。
反倒是娃哈哈一個人笑得滿沙發打滾。
“哈哈!徐不敗啊徐不敗,你這回算是栽了吧?哈哈!”
娃哈哈早就知道徐不敗暗戀趙時雨,只是奈何被他警告過,不能說出去罷了。
“栽了?徐不敗怎么栽了?難道你倆還有別的什么‘賭’?”
娃哈哈一回家,就大笑著給嘲風和趙時雨說了徐不敗拿他當蘿卜的事情,又嘲笑了他被瀑布淋成落湯雞又凍成狗的事情。
趙時雨和嘲風聽了,也覺得十分好笑,不過趙時雨笑的最多的就是——
徐不敗把娃哈哈看成了大白蘿卜!
“我才不和他賭呢!他惦記吃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娃哈哈這話一出,徐不敗可就急眼了,立即反駁道:
“我什么惦記吃你了?你個大白蘿卜有什么好吃的?!”
“哼!還說不想吃我,你不想吃我的話,為什么這里只有你一個人,會把我的本體看成是一個大白蘿卜?”
娃哈哈叉腰站在沙發上,指著神龕前的一個花盆,那里面種著的,就是他的本體——一個長了將近一千年的人參!
人參須子他早就摘下來幾縷給趙時雨了,然后他就專門給弄來一個花盆,將自己的本體種在花盆里,又放到了神龕前擺好——這里的結界是最堅固的,現在算是任誰都盜不走他的本體了!
“什么叫我給你看成是一個大白蘿卜?你本來就是好不好?你分明就是蘿卜精本精,以后再不要說自己的人參了……”
“噗嗤!”
聽到兩人對話,趙時雨又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
“徐不敗,你知道為什么只有你會將娃哈哈看成是大白蘿卜嗎?”
難道她并沒有看見蘿卜?她和嘲風眼里的,其實就是真的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