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樹!”一秋驚呼。
魔靈樹回來了!
粗壯、高大、枝繁葉茂,叢葉間點點金光,那是魔靈樹的果實啊!
“少主,你看,魔靈樹還是當年的模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一秋起身近看,除了部分枝葉是干枯的,其他都是生機勃勃、靈氣四溢的!
“原來趙時雨的純陽血,可以滋潤魔靈樹!金丹辦不到的事情,她辦到了!”
一秋繞著魔靈樹仔細的欣賞,一會兒摸摸樹干一會兒碰碰樹枝,開心的說道:“看,我們小時候還坐在這根樹枝上玩過呢,為此,夫人還罰了我們……”
孤墨池懶得跟他一起回憶往事,只是抱起趙時雨,對他吩咐道:“失血過多怎么治?要我問你嗎?”
孤墨池擔心趙時雨,一秋卻只記掛著魔靈樹,不停的在確認魔靈樹是否真的已經復活,又是否安全、健康。
“這離幽宮適合魔靈樹生長嗎?尤其是這禁地,雖說夠大夠寬敞,但是水土怎么樣?空氣怎么樣?會不會影響魔靈樹的靈氣?還是我們給它移植回原來的地方?”
一秋一下子拋出了無數的問題,孤墨池不耐,抱著趙時雨便走,只是丟下一句話道:“既然天師繁忙,那么本尊自去你屋里拿藥便是——只是本尊不識得哪些藥能用,少不得要多揀些好的帶走……”
一秋此時才注意到孤墨池說了什么,連忙追了出去,匆匆關上了禁地的石門,拔腿就追。
“少主,別動我的藥!”
讓孤墨池自己找,非得毀了他的大半家當不說。
緊趕慢趕,一秋好歹趕在孤墨池之前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拿了藥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孤墨池壓根就沒帶著趙時雨來他這里,只派了個魔衛宣他去寢殿。
一秋喘著粗氣,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就不跑那么快了!
不過由于趙時雨治好了魔靈樹,他心情尤其的好,便決定什么都不計較了,樂顛顛的給孤墨池送藥去。
一進門,一秋就看見孤墨池在給趙時雨喂水。
“喝熱水沒用,得吃我這個。”
一秋將手中的藥瓶朝孤墨池拋過去,孤墨池伸手輕松接住。
擰開一看,居然是泉靈之水。
他今天倒是大方一回。
孤墨池沒半點客氣,他捏著趙時雨的嘴,給她倒了一點喝。
一秋見到趙時雨已經喝了一口了,便伸手向孤墨池要回剩下的泉靈之水。
“怎么?送出來的東西還有往回要的?”
“她就一個失血過多而已,和一口泉靈之水已經夠大材小用的了——你還想讓她喝一瓶啊?”
“留著,興許有用。”
孤墨池將泉靈之水放在趙時雨的枕邊,看著她唇色逐漸回血,知她快要醒了。
一秋雖然心疼,可是看在趙時雨讓魔靈樹復活一事上,決定對她前世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了。
雖說她斬殺了魔族一眾大將,但是她救了魔靈樹,就等于救了魔族全族!
免了魔族成為一個斷子絕孫之族,免了多年后,魔族成為滅絕物種之一。
一個是大仇,一個是大恩,比較一番發現,恩比較大。
“對了,她昏迷之前讓我放了她同學來著——你抓她同學了?”
“嗯。”
“什么原因?”
“惦記不該惦記的,該死。”
“你殺了他了?”
如果已經殺掉了,那他可就得食言了。
“快了。”
既然在那種時刻還不忘救下那個小白臉,那就說明那小兔崽子更該死了。
一秋突然笑了起來,調侃道:“堂堂魔尊大人,不會是吃人類的醋了吧?不過也是,只要涉及到江云從,誰的醋您不吃啊?”
孤墨池并未反駁,甚至不屑多看他一眼。
一秋卻繼續說道:
“可是既然想殺,那為什么不當場殺掉呢?帶回來瞧瞧?”
一秋捂嘴咳嗽兩聲假裝疑問道:
“不會是擔心有人知道了要發火,所以不敢下手吧?這不殺吧,心里惱火;這殺了吧,又怕她鬧,所以就麻煩點,帶回來懲罰懲罰,撒撒氣再說……少主大人,我猜的對不對?”
孤墨池嘴角微勾,慢慢看向一秋,緩緩說道:
“天師越來越會揣摩本尊心意了,不如索性就再揣摩一下,本尊接下來……要做什么?”
一秋被孤墨池的眼神給嚇住了,連忙求饒道:
“哪里哪里,屬下不過都是胡亂猜測而已!懼內這種事情,怎么會跟您有關系呢,您一向威武霸氣說一不二,不管是江云從還是趙時雨,都被您給治的死死的不是嗎?誰敢偷偷砍您,誰敢給您戴綠帽子啊!”
孤墨池起身,一秋連忙往外跑,邊跑邊喊道:
“少主大人,我很忙的,不能再陪您嘮嗑了,您老人家自己和媳婦玩去吧!我還得種樹呢!”
“種樹?種那棵小樹苗嗎?”
趙時雨這個時候突然醒了,遠遠的聽見一秋的聲音,說什么種樹。
“清醒了?”
“嗯,已經沒事了。”
趙時雨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道他們又給她吃什么好藥了,她哪里像是失過血的人?
渾身上下清爽無比,就像是飽飽的睡了一覺醒來似的,精神倍棒!
“那棵小樹活了嗎?”
“嗯,活了。”
“是因為我的血嗎?”
“嗯,是你的功勞。”
“真的啊!那看在我有功的份上,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說。”
“放了蕭逸寒好不好?”
“不好。”
趙時雨一聽,急了,連忙問道:“為什么啊?他一個普通人類,和你又無冤無仇,你干嘛非要和他過不去呢?”
“他和你不親不戚,你又為何非要救他不可?”
“首先,他是我同學,其次,他確實是因為我才被你抓的對不對?這事和我有關,我能做到無動于衷嗎?再說了,就算是任何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只要他沒做壞事,他都不應該被懲罰啊!”
孤墨池對趙時雨的說法毫不在意,反正他不想放人,被一秋調侃了之后就更不想放了。
“你到底放不放啊?”
“不放。”
“你!你非得和我動手是嗎?”趙時雨從床上跳下來,叉腰怒對孤墨池。
孤墨池撇了一眼趙時雨,眼神十分不屑。
“孤墨池我告訴你,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只要我不死,我就和你沒完!”
趙時雨吼完就奪門而出,他不放她還不會自己找嗎?
了不起“劫囚”就是了。
趙時雨前腳沖出房門,孤墨池后腳就跟了上來,直接從后面抓住她的衣領,然后大手一撈便將人牢牢扣在懷里。
趙時雨不停的掙扎,試圖掙脫他,卻只見孤墨池低頭說道:
“你要是真的想見他,就乖乖別動!”
聞言,趙時雨真的安分下來,沒再多掙扎。
“你說真的?那你現在就帶我去!”
孤墨池摟著趙時雨,大喇喇的走在離幽宮,相對于趙時雨的別別扭扭,他倒是一副心情甚好的樣子。
直到他們來到馴獸區。
果然是被關在這里了,她猜的原來是對的。
不過在接近馴獸區的時候,趙時雨便聽見了很多野獸的嚎叫聲——上次她被關在這里的時候,根本沒見過野獸啊?
他們一路路過很多鐵籠子,里頭關著各種各樣的野獸,直到她在一個籠子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蕭逸寒!
一群魔衛正當著蕭逸寒的面抽打另一只籠子里的野獸,而旁邊還有一只正在被剝皮的狼……
魔衛強迫蕭逸寒看著這一切,不允許他閉眼。
“蕭逸寒!”
趙時雨想沖過去,卻被孤墨池扣住。
“你是想讓他也嘗嘗鞭子?嗯?”
趙時雨沒再往前沖,不過趙時雨的一聲喊,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里。
魔衛們見到孤墨池紛紛下跪行禮,孤墨池一揮手,所有魔衛整齊的消失了。
蕭逸寒也看見了趙時雨,他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趙時雨,你沒事就好。”
“蕭逸寒,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你了……”
趙時雨看著風光無兩的校草如今被關在籠子里慘兮兮的,就覺得鼻頭酸。
明明自己都被關了,卻還在擔心她的安危。
趙時雨更加心酸了。
“孤墨池,你放了他吧,我求求你了!”趙時雨轉向孤墨池,低聲下氣的求他。
“求我?”
“不然怎么辦呢?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只能求你別遷怒于無辜人。”
孤墨池沒有回答趙時雨的話,只是看了一眼那鐵籠子,只聽“砰”一聲巨響,那籠子就炸掉了。
蕭逸寒卻沒有被嚇到的跡象,他淡定的起身,從籠子里走出來。
“蕭逸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怎么會是你連累我的呢,他只是怪我喜歡你罷了……”
看到孤墨池摟著趙時雨出現的時候,蕭逸寒就已經知道自己被抓過來的原因了。
“就算你關我一輩子,我也還是喜歡趙時雨。”
蕭逸寒看著孤墨池的眼睛,沒有半分懼怕的樣子,他不卑不亢的說道。
孤墨池卻沒動怒,只是說道:
“人類,你的膽子還不錯。不過,她是我的女人,你再覬覦也無濟于事——她永遠不會屬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