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祟之王答完稍微停頓了下又繼續(xù)說道:“本尊確是祟族之王,只不過,我祟族與你人類,似乎自古無甚往來,不知今日,你找本尊有何貴干?”
“我要活捉你……”
“你說的甚?”
“就是把你捆了,帶出去。”
“哦?小姑娘為何要捆了本尊?本尊竟不記得與你結(jié)過仇怨……”
“你我無冤無仇,只是……我實在是不捉不行啊,得罪了。”趙時雨雙手朝里作了作揖,舉步便進去了。
通道的盡頭是一處洞室,里頭只有一些石床石桌之類,而那石床上,正盤腿坐著個古人模樣的大叔!
“你究竟是人是祟?”
難不成祟族之王是個人類?
“本尊乃祟族之王,自然是祟。”
“可你怎么……怎么是個人類的模樣?”
“我特意化身如此,這樣好看一點。”
“……呃,好吧。”
趙時雨對著那祟族之王仔細審視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手腳居然盡是鐵鏈!
“你是被人鎖在這里的?”
什么人會把他鎖在這樣滿是佛氣的洞里?
“人類怎能鎖得住本尊?”祟族之王一直漠然的表情居然露出一絲不屑來。
“那是誰鎖的你?”
“不知道。”
“這……你連自己被誰鎖進來的都不知道啊?”
趙時雨十分無語,雖然這些都不關(guān)她的事,可是這樣看來,這個祟族之王也未免太淡定了吧?
“算了,這些雜事都與我無關(guān),也和我今天的目的無關(guān),我只要將你捆了,交給孤墨池就好了……”趙時雨說著就開始往外扯紅繩,一個大毛線團,很快就被她扯的差不多了——
這應該可以將祟之王捆成粽子了。
“今天真是對不住了,反正你被困在這里,也沒什么活頭了,不如被我綁了,也是成全了我。”
“你方才說要將本尊交給誰?”
“交給孤墨池,他此時正在洞口等著你呢——就是他逼著我來抓你的,你若要報仇,日后盡管找他好了。”
一句得罪之后,趙時雨便迅速結(jié)印,朝祟之王的腦門打去。
“原來是孤墨池……”
祟之王話音未落,突然眼神一凜,周身竟冒出青光來,像是個防護罩似的將祟之王保護了起來。
“護體神光?!”
趙時雨看著這層淡淡的青光,不正是外公說過的護體神光嗎?不過外公也說過,這神光除了神佛,任何人都難以修煉得到,曾經(jīng)有過修為達到化境的和尚,也是在圓寂前一刻才現(xiàn)出護體神光的。
難道祟族之王的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傳說中的“化境”?
可是化境究竟有多厲害,趙時雨卻從未見識過。
“小姑娘,你竟然是孤墨池的人。”
“哎哎哎,你搞清楚好吧,我可不是他的人,我只是被他威脅而已,反正今天,就活該你倒霉了。”說完,趙時雨也不再掉以輕心,用上了自己的血作為加持,咒語過后,她腕間的紅繩瞬間變成了金色!
“急急如律令——破!”
金色的結(jié)印如鋼刀般襲向祟之王,原本攏在他周身的神光輕易便被刺穿,趙時雨嘴角微勾——
就現(xiàn)在!
“金木水火土——金!”
就在祟之王的神光被撕開之際,趙時雨腕間的金光夾雜著血色飛射而出,直擊祟之王面門!
金印威力不凡,卻在最后的關(guān)頭被祟之王抬手擋住了!
“我去!”
趙時雨面色震驚非常,幾乎瞬間確認一件事——這祟之王就算是被困于此,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原來祟族之王和他的同族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看樣子她得趕快逃之夭夭才行……
相對于趙時雨的不敢置信,祟之王的面色顯得激動多了,他徒手接住金印,又不知做了什么,竟然讓趙時雨的結(jié)印化在了他的掌心,徒留一絲血腥。
祟之王將手掌靠近鼻尖,仔細的嗅了嗅,面色更加欣喜了!
不過趙時雨可沒心思管他,她早就悄咪/咪的開始往洞口挪步子了——再不跑估計他要反擊了。
許是聽見了趙時雨的心聲,祟之王果然扭頭看向趙時雨,問道:
“這結(jié)印之上可是你的血?”
“……當然不是!”
“哦?讓本尊來查看一番!”
話落,鐵鏈聲響,祟之王的攻擊來了!
“喂!我都說了不是,你還查看什么?我今天不想和你計較,我趕時間,得走了——拜拜!”趙時雨一面閃躲,一面竭力反擊,可是面對進攻的祟之王,她的結(jié)印之術(shù)實在是太過弱小了!
可惜陰陽扇遭了水攻,正在修復,要不然有陰陽扇在,她也稍微有點還手之力啊!
“啊!”
“嘭”的一聲,趙時雨被擊飛出去,身子狠狠的撞向洞壁,又重重的滾落在地。
“唔……”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趙時雨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是被擊碎了!她一時半會兒竟無法起身,只能蜷縮在地,此時的她毫無反抗之力……
祟之王對趙時雨的傷勢視若無睹,他似乎只對她吐出來的血感興趣。
“是了,就是這個味道!”祟之王抬手,手握成爪,似隔空取物般吸走了趙時雨嘴角慢慢溢出的血。
“你就是純陽血?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苦苦搜尋的純陽血,竟會是個女娃娃!”祟之王望向趙時雨,呵呵一笑說道:
“不過讓本尊更沒想到的是,這千古難得的純陽血,居然會自己跑來本尊面前,哈哈!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趙時雨強忍著疼痛,緩緩坐起,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逃命啊!
這洞佛氣太重,指望孤墨池當救兵是不可能的了,嘲風是妖,一樣無法進入。這樣看來,此時此刻,想要活命的話也只有靠自己了!
“祟之王,我確實是純陽血,這血的金貴不必我說,您也是知道的,我看您此刻的模樣,想必也是惦記純陽血很久的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做個交易?”
“交易?”
“是啊,我給您血,您——放我出去怎么樣?”趙時雨試探著問道。
“呵呵,本尊將你困在這里,你身上的血不正好為我所用?”
“祟之王,那,可就不一定了……”
趙時雨說著,舉起方才偷撿的碎石片,并將其鋒利的一面抵在自己的頸動脈處,冷冷道:“我若斷氣了,這血,您看還用得上嗎?”
趙時雨知道,純陽血至純才金貴,若是她死,便會瞬間沾上她的死氣,變得不再純凈,那時便也失了威力了。
祟之王緊盯著趙時雨,似乎在判斷她究竟敢不敢自殺。趙時雨此時倒真的無所畏懼,既然指望不了救兵,她就只能放手一搏。
碎片在動脈處使了使勁,仿佛下一秒便要割破這雪白的頸項似的。
“既然祟之王不愿合作,我堂堂章氏傳人,豈能為你所殺!”言畢,趙時雨動手欲自刎。
“慢著。”祟之王看著趙時雨,收起手掌,不再伺機出手,他點頭同意了趙時雨的條件,說道:“將血奉上,本尊放你出去。”
趙時雨見他答應了,也算悄悄松了口氣。她將碎石片移至腕間,然后重重的割了下去……
鮮血噴涌而出,祟之王的眼神亮了又亮,他立即抬手吸取,卻不僅僅是吸走鮮血,從他掌心釋放出的光束瞬間將趙時雨困了個嚴實!
“你!”
趙時雨心下一驚,隨即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祟之王給騙了!
“你的血如此珍貴,本尊豈可放過?今日不將你留住,難不成當真放你出去找孤墨池?”祟之王仰頭一笑道:“他不敢進這洞穴,想必你的血,他還沒有取用過?也好,如今也輪不著他了……”
“卑鄙!”
趙時雨失血過多,她唇色蒼白,就連罵人也都有氣無力的。她嘴上罵著祟之王,心里卻早已將孤墨池給罵了個遍——
祟之王術(shù)法如此高深,甚至很有可能已經(jīng)達到了化境,可他居然提也不提此事,眼睜睜看著她空手闖入洞穴!
簡直該死!
祟之王聽著趙時雨對他的謾罵,卻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他抽走了趙時雨流出的血液,只用著高深的術(shù)法將血液給籠罩了起來,倒像是有個透明的容器盛放著沸騰的紅酒。
“不愧是純陽血!你這小捉妖師,若是再讓你修煉個十年八載,恐怕……就連本尊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祟之王一邊欣賞著沸騰的血,一邊嘆息道:“可惜,你卻沒有這個機會了……”
祟之王突然眼神凌厲,惡狠狠的瞪向趙時雨,魔爪伸出,開始瘋狂的吸取趙時雨的血液!
“唔……該死……”
趙時雨無力咒罵,此時的她,只能任其宰割!
“咻!”
一陣陰風吹過,只聽祟之王大喝一聲道:
“孤墨池!”
難道孤墨池已經(jīng)取用了純陽血?
祟之王來不及多想,因為孤墨池的攻擊實在過于迅速凌厲,讓他無法分心片刻!
“天地玄黃——破!”
趙時雨意識模糊中聽見了道教的咒語,朦朦朧朧中仿佛是外公趕來救她,可是那聲音卻分明是孤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