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霖聽著這話,連忙笑著安慰道:“母妃,父皇平日里日理萬機(jī),哪里有時間陪您來折騰荷花,他喜歡定然是喜歡的。”
司徒霖說的信誓旦旦,就連旁邊的白嫣然聽著,也差點(diǎn)兒就被他這么騙了過去。
賢妃淺淺一笑,并不回答,面上也沒因?yàn)樗@話引起半分波瀾。
司徒霖看她這樣,也松了一口氣,只以為她是不再糾結(jié)司徒天喜不喜歡荷花的事情。
可白嫣然將這些看在眼里,卻并不覺得,她剛剛那句話是在說皇上。
無論男人女人,在聽到或者見到自己深愛之人的時候,的不可能做到完全平靜。
賢妃她表現(xiàn)的太冷靜,根本讓人聯(lián)想不到這是一個等待皇上的妃嬪。反而,像是被困在深宮中不能見到自己心愛之人的可憐人。
有了這個想法后,白嫣然對催眠的方向也有了一定的想法。
司徒霖扶著賢妃離開湖邊,也擔(dān)心她穿的單薄被湖面的風(fēng)吹了會著涼。
白嫣然一聲不吭的跟在母子二人身后,看著司徒霖小心翼翼的動作,心中不免多了感慨。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愛他的父親,不知道會不會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不過都是皇家人,從小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此事他若是知道了,也未必接受不了。
“坐吧,本宮這里也沒什么好茶,這是前些天曬的荷葉,本宮搭配了一些花瓣,你們嘗嘗味道喜不喜歡。”
賢妃不愧是手巧,荷葉茶的清香是花香相融,僅僅是泡上味道就好聞的不得了。
白嫣然想著荷葉性涼,在夸了味道好之后,也不得不開口叮囑道:“娘娘體弱,荷葉茶這種寒涼的東西還是少喝的好。”
“本宮知道,不過這個味道喝了太多年,戒不掉了。”輕嘆一口氣,賢妃看著面前的茶杯怔怔出神。
聽她這話,白嫣然心一沉,明白司徒霖之前找到她的時候?yàn)槭裁磿䲟?dān)憂的如此明顯。
她這些年一直都知道荷葉茶對身子不好,喝多了傷身,可卻也沒半點(diǎn)想要改變的心思。
一個都不在意自己身體好壞的人,怕是對這個世界也沒什么大大的期待了。
“明知道傷身,娘娘之后還是戒了的好,也免得襄王為此擔(dān)心。”白嫣然淺笑,出口的話也帶了幾分別的味道。
她知道賢妃是個聰明人,理應(yīng)明白她的意思。可若是她自己不愿意走出來,哪怕旁人說的舌燦蓮花,對她也沒半點(diǎn)用處。
賢妃面上一僵,看向白嫣然的眼中多了深意。片刻,她才開口道:“郡主的話,本宮記下了。”
沒等她開口趕人,司徒霖也想到白嫣然的話,忙開口道:“母妃,兒臣還要去父皇那里回話,午膳就讓嫣然代替兒臣陪在您的身側(cè)可好?”
司徒霖的話雖是在問,可人已經(jīng)起身要往外走,一副很是著急的模樣。
白嫣然不得不夸一句他家?guī)讉兄弟的演技都好,可卻也想吐槽他們對她的稱呼。
誰給他和司徒辰的勇氣,讓他們和太后一樣直接叫她的名字?
“你去吧,免得你父皇久等。”賢妃有些不情愿的開了口,到底沒去阻攔自己的兒子。
等到司徒霖離開,賢妃這才看向白嫣然,神色清冷道:“本宮乏了,要去睡會兒,郡主就請自便吧。”
白嫣然甜甜的應(yīng)了一聲好,在賢妃略帶狐疑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道:“賢妃娘娘先去睡,等到午飯時臣女再來請您。”
賢妃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在綠嬈的陪同下回了臥房。
屋內(nèi)就剩下了白嫣然一人,喝喝茶吃點(diǎn)糕點(diǎn),半個時辰也過的飛快。
午時便是用膳的時候,綠嬈沒先喊起賢妃,而是問了白嫣然的口味之后便下去傳膳。
等綠嬈回來的時候,賢妃像是掐著點(diǎn)兒一般,款款而來。
比起上午離開時的防備,此刻的賢妃姿態(tài)輕松,帶著些許剛睡醒的慵懶之態(tài)。
“茶飯簡陋,還望郡主莫要見怪。”她在白嫣然對面坐下,淺淺開口。
白嫣然回以淺淺一笑,示意她不必?fù)?dān)心。
開玩笑,她一個前來蹭飯的人,有什么臉去嫌棄人家的飯菜不好?
而且依著賢妃如今的住所來看,皇上是絕對不可能虧待她的。至于飯菜雖不一定比得上太后那邊,可也是不會差太多的。
賢妃看她表現(xiàn),眸間的神色略帶深意,可卻也沒再開口說什么。
沒有司徒霖在,白嫣然和賢妃兩人也自然沒什么話說,自顧自吃自己的,不管對方心思如何復(fù)雜。
白嫣然本想著在賢妃的飯菜里下一點(diǎn)致幻的藥物,可后來想想,也覺得算了。
畢竟人怎么也是堂堂賢妃,她若是下藥被抓到,還不知道要浪費(fèi)多少工夫去解釋。
等到吃飽喝足,白嫣然還在想找個什么理由和賢妃單獨(dú)相處,卻不想她竟然主動提出要和她一起出去走走。
對此,白嫣然自然是當(dāng)即答應(yīng)。畢竟,她還需要找機(jī)會為她治病。
“綠嬈,你去準(zhǔn)備些點(diǎn)心來,好讓郡主逛累了嘗嘗。”賢妃屏退身旁伺候的人,獨(dú)自一人帶著白嫣然在湖邊走動。
她的引芳殿雖比不得御花園大,可一圈逛下來時間也不短,更讓白嫣然起了疑心。
她并不覺得自己長得討喜,至于讓人一看就喜歡。所以賢妃現(xiàn)在讓她單獨(dú)跟著,必然是有話要說。
“霖兒找你來的原因,本宮知道。”行至無人處,賢妃索性先開了口。
白嫣然正愁不知道怎么找理由問她,聽她這么說,點(diǎn)了點(diǎn)頭承認(rèn)自己的來意。
“襄王是個孝子,他擔(dān)心娘娘的身體,所以才讓臣女入宮為您看看。”若不是看襄王誠心誠意,白嫣然也不會來宮里走這么一趟。
自古皇家的人多是無可奈何,無論是皇上皇后,還是皇子和后宮的妃嬪,都有各自的不得已和不可不為。
比起很多在宮里連姓名都留不下的可憐人,賢妃算是幸運(yùn)的。
只是她若是執(zhí)意困在自己的痛苦中不愿意出來,哪怕是催眠,也很難讓她釋然的將這件事情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