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霖聽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之后滿臉無奈。
他朝著司徒辰看了一眼,這才頗為慎重道:“母妃對父皇并不太在意。若是非要比起來,她反而更喜歡禮佛。”
這話說出來有些太大膽,司徒霖說著,朝著司徒辰苦笑,示意他替自己保守這個秘密。
雖然,這件事情在宮中早已經不是秘密。
司徒辰回了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笑容也頗為無奈。
此事本是關系皇家顏面,若不是和賢妃的安危有關,他是絕對不許他提及的。
“是嗎?”白嫣然眉梢微動,看著司徒霖的眼中不免多了深意。
有一個喜愛禮佛反而不愛皇上的母妃,這老二的起點,比起晉王和司徒湛兄弟二人低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司徒霖面對白嫣然的打量,面上的笑意不自覺有些勉強。此事畢竟關乎母妃和父皇二人的私事,如此說出來確實不太合適。
“賢妃娘娘的情況我大概已經了解,應當是心病。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不知道其中緣由,我很難用藥。而且藥物治療,效果也未必會好。”
白嫣然對賢妃并不了解,即便現在聽了司徒辰和司徒霖的話,卻也需要見到本人或者再了解一些才行。
只是聽司徒霖剛剛的話,這賢妃娘娘心中的秘密,怕是與皇上無關……
如此一來,這事情就難辦了。
“那我們應當如何?”司徒霖緊張開口,看著白嫣然的眼中滿是擔憂。
看得出來,他對于賢妃很是擔心,至少孝子這一點沒跑了。相比較他見人先笑卻生性涼薄的大哥,至少親情方面他要稍微好上一些。
“對癥下藥。”白嫣然略微思索,給出她的意見。
她并沒有時間去調查有關于賢妃的種種,更加無心去管。不過是現在人家將她請來,她總得象征性的問一問。
她既然是心中有秘密,那無論是皇宮中的王太醫,還是她,都沒辦法用藥物根除。
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用藥吊著她的身子,讓她不至于思慮成疾。
至于心理上的疾病,還需要查出根本之后,方才能想到解決辦法。
司徒霖聞言滿臉無奈,看著白嫣然的眸間帶著為難。顯然,這個對癥下藥他做不到。
司徒辰難得意識到自己作為兄長,幫著解釋道:“二弟若是知道賢妃娘娘為何悶悶不樂,也就用不著麻煩嫣然你走這么一趟了。”
白嫣然笑容微僵。看來,這兄弟二人的意思是還要她入宮一趟去見賢妃?
思及此,白嫣然也覺得有些事情她需要和他們解釋一下,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誤會。
“醫者向來講究對癥下藥。哪怕賢妃娘娘確實悶悶不樂的明顯,可若是找不到原因,只是靠著藥物治療效果肯定不好。而且,襄王殿下你確定能說服賢妃娘娘配合?”
司徒霖雖沒有司徒辰那種一眼就能看出的精明,可也不是個蠢人。
他都無法從賢妃娘娘那里得知原因,她也定然不是個軟弱可欺的性子。
所以哪怕是她愿意入宮幫忙,也要看人賢妃娘娘愿不愿意。
司徒霖面色一時間更為慎重,顯然在認真思考白嫣然問出的話。他思慮一番后,這才開口道:
“母妃性子倔強,若是你貿貿然入宮,她確實未必會放你進去。”
司徒辰也隨著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附和道:“賢妃娘娘雖平日里看著溫柔似水,卻是個倔強的性子。”
結合兩人的對話,白嫣然也對賢妃娘娘這個人有了大致的了解。表面上和和氣氣好說話,實際上倔強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看白嫣然絲絲在思考問題,司徒霖壓下了打算問出口的話,靜等她想到解決方法。
白嫣然本著吃人嘴軟的想法,確實認真想了想,然后給出一句:“此事原因出在賢妃娘娘身上,若是找不到讓她悶悶不樂的原因,沒辦法徹底解決。”
司徒霖聞言眼中不免多了失落,沒想到就連白嫣然也對此事束手無策。可他母妃的身體日漸不好,卻也耽擱不得。
看他滿臉為難,白嫣然撓了撓頭,建議道:“此事的重點是需要找到賢妃娘娘心病所在,如果找不到,只是靠著藥物對她的身子也不好。”
對待病人,白嫣然從來都是嚴謹的態度。可對于有心病的病人,她一般都是選擇催眠來了解病癥所在。
只是如今的對象是賢妃,當今皇上的枕邊人,她雖然有那個心催眠,人也未必會放心戒備心不是?
“郡主再想想,難道真的就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嗎?”司徒霖滿眼著急的看著白嫣然,恨不得自己才是那個得病的人。
他的擔心半分不作假,看的白嫣然更覺得頭疼。
當初她在組織里雖治病救人無數,可也都是一些無家可歸之人。
要么父母意外去世,要么就是被別人仇家追殺不得已將孩子拋棄在組織里。
無論過程如何,結果是她的那些同伴沒有家人。刀尖上舔血的人,更別提愛人。
所以這種因關心家人而流露出的神情,她只有在成為白府三小姐之后方才看到過。
白嫣然說不出自己此刻是個什么感覺,只是莫名心頭一堵,便答應了下來。
“好,此事有勞郡主了。若是真能治好母妃,郡主提什么要求本王都會答應!”
司徒霖堅定的態度以及激動的眼神,此刻也只讓白嫣然無法收回剛剛的話。只是她既然說了,便要去試試看。
雖說她的催眠不如醫術那么精進,可只是一個賢妃,問題應當不大。
想著其中顧慮,白嫣然也看向司徒霖,語氣慎重道:“此事關系重大,我雖答應了為賢妃娘娘診治,可我治病的規矩卻也無人能破。”
司徒霖連忙點頭道:“郡主放心,有本王在,自然不會有任何人打擾到你為母妃診病。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時間合適?”
“就今日吧,剛巧我也想要入宮去看看太后,便一道去了。”既然答應了下來,白嫣然就沒理由拖延著不去。反正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耽擱一天她便要記掛此事一天,沒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