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宇說,“在我說出來之前,你得先保證,不得追究……”
段止容氣得想將他拉出去五十大板伺候,他磨了磨后槽牙,“說吧,把實情交代清楚,我就不追究你。”
“顧惜的母親懷著顧惜的時候,曾經到過冰川國,具體是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顧惜是在冰川國的醫院出生的……”蘇清宇說,“顧夫人是帶著出生后的她回到了江南老宅。”
“什么!”段止容猛地站了起來,“這么重要的事兒,你為什么要瞞著不說?”
蘇清宇低頭,伸手捏花瓣,“嗯……”這是他當初的小私心。
見他這副模樣,再想起當初他跟自己爭惜兒的情形,段止容哪里還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行了,這事兒我不會跟惜兒說,你也別提,就當沒發生過。”
“你……”蘇清宇猛地抬頭,他想不到段止容竟然這么大方。
“惜兒是我的妻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來的事實。”段止容的語氣一向很狂傲,“所以對于你這個失敗的情敵,我該大度點。”
蘇清宇:……好恨哦!
“這樣,你親自再去一趟江南老宅,將惜兒過去的所有檔案都再搜集一遍,然后小心保護好,別讓除了我和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段止容說,“我懷疑……”
“你懷疑什么?”蘇清宇問。
“榮峰已經派人去查過了,所以你這次去江南,一定要找個合適的借口,行事定要低調小心。”段止容此刻萬分慶幸,蘇清宇出于自私的心理將惜兒的過往資料隱瞞下來,不然,真讓榮峰查到什么蛛絲馬跡,那可真糟糕了。
所以……他看了蘇清宇一眼,這個人這回是壞心辦了好事。
……
蘇麗皇后躺在貴妃椅上,一手放在矮凳上,由顧惜為她把脈。
“如何?”她問,“我身上的毒素都清楚干凈了吧?”
顧惜收回手,“嗯。”目光落在了蘇麗皇后的手腕內側的一個紅色胎記上,停頓了下后說,“蘇麗皇后日后多多休息,用我開的藥膳方子調理一段時日,保胎兒與母體平安。”
蘇麗皇后伸手摸了摸肚子,眼里浮現出難得一見的母愛的溫柔,“我一定會保護這個孩子的。”她看向顧惜,瞧見那張臉,心里又極度不舒服起來,“我越瞧你,就越覺得你與榮夫人還真是像呢。”
讓她嫉妒得要死的女人。
若不是看在顧惜為自己治病的份上,她一定會找個理由將顧惜治罪。
顧惜當然也能感覺到來自蘇麗皇后的莫名的敵意,因是緣自自己的這張臉。
“這個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蘇麗皇后不必太介懷。”顧惜一向強勢,語氣中也自然帶了一種天生的高貴氣度。
蘇麗討厭她那張臉,更討厭她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她剛要發作,就聽外面人傳。
皇帝和圖木皇子一道前來。
蘇麗收斂起渾身上下的冷厲的氣息,瞬間化作溫柔如水的女子,一雙眸盈盈如水,看向大門。
“陛下……”
瞧見皇帝陛下進來,她試著起身相迎。
“皇后懷著身孕呢,不必起來。”皇帝連忙上前扶住她,“你眼下可得好好休養,為我們皇室再添一員。”
“嗯……”蘇麗低頭露出嬌羞的模樣,這是皇帝最喜歡的樣子,當初皇帝就是嫌棄前皇后太過強勢,沒有半點女人味,這才讓自己有機可乘。
在照料病重的皇后期間,她才能順利勾搭上皇帝。
更是在皇后賓天后,順利上位成為一國之后。
皇帝溫柔地扶著蘇麗坐下,圖木站在他們身后,目光沉穩,看不出一絲的喜怒。
“圖木皇子,今日怎么有空前來?”蘇麗得意地看向圖木。
皇帝也看向他,“既然身子骨好些了,那就經常來看看你母后,陪陪你未來的弟弟。”
一國皇子不去學習治國之道,整日來皇后宮中請安,這簡直是強人所難。
顧惜看向圖木,眼里對他有了一絲的同情。
圖木卻是淡定從容,似乎這樣的屈辱對他而言不過跟喝水一般的平常,他說,“兒臣遵命。”
見他總是這般機械地回答問題,從不肯叫一聲蘇麗母后,皇帝的心里頗有些不舒坦,“她如今貴為一國之后,也就是你的母后,孝敬母后,天經地義。”
“是……”
無論對方提多么無禮的要求,圖木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
皇帝感覺自己的拳頭就好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氣得有些胸口疼。
圖木連忙說,“父皇,顧惜是個好醫生,不如讓她給您瞧瞧?”
我這是被你氣的!
皇帝心里這般想,嘴上卻說,“好吧……”他最近也的確有些胸口悶。
他伸出手,顧惜搭脈,診了會兒,她微微皺了皺眉頭。
“如何?”圖木問,“我父皇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