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唇,假裝驚恐的看著尖叫連連的顧思雨,“這姑娘是怎么了?莫不是本王說錯什么了?”
云恪強忍住笑,心道你就裝吧。
不過心底對云凌還是感激的,畢竟有很多事情由他去做不會惹人起疑,而他如果出手了就沒準沒有這么好的效果了。
看在他這么賣力幫阿囡的份上,就將黛眉賜給他好了!
真的是,免得他沒事就朝東宮跑,真的當他的東宮是菜市場啊。
顧思雨的聲音早就喊啞了,所以現(xiàn)在再怎么叫聲音也難聽的要命,如同老鴰一樣的動靜。
顧懷中皺眉,“好了!”他被叫的好心煩啊,好不容易升起的柔情也都被她給叫沒了。
他也是,和一個瘋子問什么話啊!真的是要命了。
“將她帶下去吧。”顧思雨瘋了,那東宮那邊算是徹底沒戲了。
一聽要將她送走,顧思雨馬上抱住了顧懷中的膝蓋,“我不走!有壞人!他們要害我。”
“他們要害你什么啊。”顧懷中不耐的說道,“你這是在侯府,還有什么人敢去害你啊?”
“有的。”顧思雨很認真的對著顧懷中點了點頭。
她看了看屋子里面的人,隨后將目光落在了岱善的身上,頓時就抖了起來,她指著岱善歇斯底里的喊道,“他!他要害我!他是壞人!”
“他怎么會害你?”柳月見狀馬上過來對顧思雨說道,“他不會害你的,他是在救你!”本來就被岱善刺激到的顧思雨現(xiàn)在被柳月一碰,馬上渾身顫抖起來,“你別碰我!”她松開了抱在顧懷中腿上的手,不住的拍打著柳月,“你和他是一起的!你們兩個都是壞人!”
柳月大驚,“顧思雨,不要說胡話!”她吼道。
她這邊一吼顧思雨,顧思雨馬上又抱住了顧懷中的腿,“父親,救我。”她揚起臉來看著顧懷中,“他們要殺我!”
“她是你母親,怎么會殺你啊?”顧懷中覺得自己的這個女兒真的是瘋的夠可以了!不耐的說道。
“因為我知道他們的秘密啊。”顧思雨看著自己的父親,雙眼直勾勾的,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所以他們要殺我!”
顧思雨的話讓顧懷中的心底一動,他也湊近了顧思雨問道,“他們有什么秘密?”
問完他就后悔了,他剛才腦子一熱,竟是忘記了這房子里面還有外人在呢。
他有點尷尬的看向了云凌,有看了看云恪,剛想說請兩位大神回避一下,就聽到顧思雨說道,“他們是奸夫****!”
“什么?”顧懷中到了嘴邊的話馬上就咽了回去,吃驚的發(fā)出了一聲高聲。聲調(diào)高的他的聲音都有點破。
“我見到她去他的房間。”顧思雨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顧思雨!你真的是瘋的可以了!”柳月急了上來就想封住顧思雨的嘴,卻給顧懷中一把給攔住。
他雖然中風(fēng)了,但是盛怒之下,力氣還是有的,他猛然一推,直接將柳月推到了一邊,眼看著柳月的額頭就要裝在一邊桌子的尖角上,岱善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拽了柳月一把。
看到岱善出手去拽柳月,顧懷中真的覺得自己要氣炸了,“你們!”他抖著手指著柳月的鼻子,“你們真的有茍且啊!”
“侯爺,沒有啊。”柳月心底又恨又怕,她是真沒想到自己居然到最后會栽在自己女兒的手里。
秀兒現(xiàn)在緩緩的一笑,”真的沒有嗎?柳月姐?”
“你個小狐貍精!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柳月罵道。
秀兒轉(zhuǎn)過身,朝著顧懷中一福,“侯爺,有句話不知道妾身當講不當講。”
氣懵了的顧懷中也顧不得這里有沒有外人在了,反正鬧到現(xiàn)在他里子面子都丟光了,也不怕再丟人一點。
“妾身前幾天無意之中經(jīng)過柳月姐姐那邊,聽到柳月姐姐叫善大夫為岱善。”秀兒說道。
其實柳月是十分當心的,不可能在外面叫岱善的名字,除非兩個人關(guān)起們來。
秀兒明顯是在胡扯,但是她扯的時間點十分的好,竟然讓柳月無言以對,她甚至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時候叫漏嘴了?她現(xiàn)在腦子里面一片空白的,哪里能想到那么多關(guān)門過節(jié)的事情。
秀兒繼續(xù)說道,“妾身就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啊,不像是咱們大齊人的名字,倒是像柔然人的。咱們大齊和柔然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侯爺您又是居功至偉的,妾身就怕咱們侯府混進了柔然的奸細,但是想著這善大夫又是治好了思陽少爺?shù)耐龋パ剑@叫妾身一時之間難以分辨。那時候侯爺又病的厲害,妾身沒辦法和侯爺說什么只能日夜守在侯爺?shù)纳磉叄乐箘e人害侯爺。”
顧懷中一聽,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岱善這個名字好熟。
他努力的想著,忽然腦子里面靈光一閃,“岱善!你可是當初那個柔然的巫醫(yī)?”
難怪他覺得岱善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眼熟!
岱善笑了起來,都已經(jīng)到了這種時候了,顧懷中都想起來了,他還有什么可隱藏的。
“是。”岱善扶著柳月站起來,點了點頭。
顧懷中馬上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四下看了看,看到懸掛在床邊的劍,顫顫巍巍的就想站起來,抽劍去刺岱善。
哪里知道他已經(jīng)有點半身不受自己的控制,站了半天才站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顧思雨卻也看到了那把劍,她的速度簡直讓云恪看了都覺得吃驚,飛快的拔出了劍就朝岱善刺了過去。
岱善根本就沒防備顧思雨,他的注意力都在顧懷中的身上,倒是柳月看到了顧思雨的動作,她將身子一閃,擋在了岱善的身前,噗哧的一聲,房中所有人都驚呆了,有那么一會的時間,房間里面鴉雀無聲。
顧思雨的劍正好插入了柳月的腹部,顧思雨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那個野男人最該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你要去死!”說完她抽出了劍,朝著岱善又刺了過去。
岱善一把抓住了劍刃,痛心的看著自己瘋顛失性了的女兒,他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的凄慘,“我真沒想到,我的親生女兒居然要殺我!”他一手扶住了已經(jīng)倒在他懷里的柳月,一揮手,顧思雨就忍不住后退了好幾步跌在了地上。
“什么?”顧懷中聽到這句話,已經(jīng)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顧思雨是你的女兒?”顧懷中只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他顫聲問道。
“怎么?”岱善看著顧懷中,終于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你不信?我以巫醫(yī)的名譽起誓,顧思陽與顧思雨是我的兒女,。與你沒有關(guān)系。哦對了,若是說有點關(guān)系的話,那就是你替我養(yǎng)了他們十幾年。”
“岱善。”柳月虛弱的握住了岱善的手,眼眸之中滲出了淚水。
“你別說話了。我一定會救活你!”岱善垂眸看向了自己愛了一輩子的女人,急切的說道。
“岱善,你就算是救活我,我也是活不下去了。顧懷中不會放過我的。”柳月看著岱善的眼眉,努力的在回想他年輕時候的樣子。“我真的很后悔沒有和你去草原,而是貪慕了大齊的繁華。”
“你別說了!”岱善緊緊的握住了柳月的手,淚水也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我等你,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會等你。”他不顧自己手上也有傷,死死的按住了柳月腹部的傷口,“所以你也要等我啊,不要這么快走。”
顧雨綺見狀也有點動容,不由朝云恪那邊靠了靠,云恪馬上伸出手攬住了顧雨綺的腰。
柳月看著岱善微微的一笑,“我做了那么多錯事,唯一一件沒有做錯的,也是做的最錯的就是遇到你,和讓你愛上我。我毀了你的一生,我現(xiàn)在好后悔。”
“傻瓜!”岱善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開心一點,但是他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我愛你是我的事情,你又何必去后悔什么?只要我不后悔就是了。”
柳月確是真的笑出了聲來,她被自己女兒刺了一劍,似乎看開了很多事情,她汲汲營營,到最后只有岱善對她是最好的。
現(xiàn)在她還有什么可怕的呢?反正朝前是虎,朝后是懸崖,如果一定要跳崖的話,那就讓她一個人將所有的罪責都攬過來好了。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呢。
“太子妃娘娘。”柳月看向了顧雨綺,“罪婦有話要說。”
“說吧。”顧雨綺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有點紛亂的心,雖然她也痛恨柳月,但是看到岱善這樣,她也有點覺得難受。
“求太子妃娘娘日后能看在今日罪婦揭發(fā)某人有功的份上,饒過顧思陽吧。也饒過岱善吧。他因為我苦了一輩子,所以不要讓他再受苦了。”柳月掙扎著想起來給顧雨綺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