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后，周乾感覺班里的氣氛發生了變化，同學們在排擠他。
貌似在其他人眼中，是周乾傷害了陳燕羽。
女生都暗中說，“胖鳥”向周乾告白，被殘忍拒絕。在人家努力瘦下來后，又造謠她靠吃蛔蟲減肥。
于是，周乾反而成了同學眼中的渣男。
周乾并不介意，反正在同學孤立他之前，他已經孤立了世界。
……
這天，又到了體育課。
顧誠安排女生練習投籃，男生踢足球。
以前，球類運動是大家最喜歡的活動，這次，一班的同學卻興趣缺缺。
顧誠想調動起學生的熱情，也沒人回應，很明顯是故意不配合。
這讓人緣挺好的顧誠有些尷尬，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到這些難伺候的少爺公主了。
“都燃起來！”顧誠在場邊用力拍手，“怎么搞的，河蟹社會還餓著你們了嗎？一個個沒吃飯似的。”
“顧老師。”一個男生懶洋洋地說：“要不，你來給示范一下怎么燃？”
“就是，你不是號稱‘綠茵小王子’嗎，讓我們見識下唄。”
有人起了頭，其他人就開始起哄。
顧誠答應的很爽快，“行啊！等下可別說老師欺負你們。”
顧誠脫掉外衣下了草場，球場中的氣氛頓時不一樣了。男生們互相對望，跟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叫著跑了起來。
“這就對了！”顧誠大笑。
笑音未落，臉色一變，只見那球被對方前鋒大腳一踢，奔著自己面門就招呼來了。
顧誠急忙躲避。
不料，身邊的隊友卻突然撞了過來，顧誠被他一絆，難看地撲倒在地上，足球也俏皮地命中他的腦袋。
同學們哄堂大笑。
顧誠爬起來，心里罵娘，嘴上卻笑著說：“都小心點。”
“抱歉抱歉。”撞人的同學笑嘻嘻。
場上眾人又跑動起來。
但是，顧誠很快發現，剛才的失誤似乎并不只是惡作劇，場上的同學們像全都在針對他。不止對手在圍追堵截時各種小動作，隊友們也在暗中坑他。
善意地解釋可以說是惡作劇，但是，一次次被戲弄，顧誠有點上火了。
如果顧誠再細心一點，會發現，除了他眾人還有一個公敵——
周乾。
事實上，球場上的所有人，都是在借踢球針對他們兩人。
只不過周乾的身手比所有人都靈活，沒人能坑到他，結果就只見顧誠一個人倒霉不斷。一會被球砸到，一會摔個狗吃屎。
“你們搞什么！”又一次被人撞倒，磕的膝蓋破皮，顧誠發作了，“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有人不滿了，“老師也不能冤枉人啊~”
“我知道了，你們是串通好的，故意整我吧。”
顧誠畢竟年輕，雖然覺得今天的事情很詭異，還是壓不住脾氣。
“整你？”
同學們不踢球了，圍了上來。
“這么大一屎盆子可別往我們身上扣！”
“就是，輸不起就直說唄~”
“老師就牛逼啊，只會擺架子！”
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難聽，顧誠火冒三丈，“你們！全都給我去跑八百米！”
男生們冷漠地看著他，沒有一個人動。
每個人的眼神里，都寫著輕蔑和嘲諷。
顧誠有點懵了，他也只是個年輕人，當“老師”的權威被同學集體否定時，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應付眼前的局面。
“傻逼。”
人群里，有人低聲罵了一句。
顧誠被這個詞徹底激怒了，腦袋一熱，失去理智，緊握的拳頭向著那個學生揮去。
“顧老師！”
這時，周乾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誰也沒看清他是怎么擋在顧誠身前的。
周乾抬起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攔下那個氣勢洶洶的拳頭。
隨后，他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動作起來，接連掐出幾個奇怪的手勢。
“！”
周乾開口似乎喊了聲什么，但沒有人聽清。
那冷淡清澈的聲音，不是具體的語言，卻像暮鼓晨鐘，“嗡”的響徹在眾人心中，蕩起一陣無形的能量波動。
籠罩在班里的詭異氣氛被那聲音層層震開，所有人的理智都恢復了。
顧誠和同學們互相對視著，都冷靜下來，都有些尷尬。
“顧老師，對不起。大家和你鬧著玩，不小心過分了。”周乾說。
“不，是我……”顧誠老臉一紅，雙手合什舉在頭頂，“各位同學，老師剛才暈頭了，請大家原諒！”
“老師……”男生們你眼看我眼，不好意思了，“是我們不對。”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接二連三道歉，詭異的氣氛恢復了平常。
“好了！大家繼續！這次都打起精神！”
顧誠找回了自信，笑著對同學們拍拍手。
體育課，又恢復了正常的秩序。
周乾走下球場前，看了眼遠處的女生們，挺煩。
在師父面前，他信誓旦旦不卷入別人的因果，而現在，卻貌似成了因果中纏繞深刻的一部分。
……
放學后，周乾在校外攔住了陳燕羽。
“我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顧老師人還不錯，你不該牽扯他。”
陳燕羽一愣，“什么意思？”
“體育課上，男生們針對顧老師，是因為你怨恨他。”
“胡說八道！”陳燕羽冷笑：“先造謠說我吃蛔蟲，現在又陰謀論？周乾，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是這么渣的一個人！”
周乾平靜地看著她，問：“你希望顧老師被人討厭吧？”
陳燕羽心臟跳了一下，她的確暗中詛咒顧誠倒霉，希望他被全班同學討厭。
“是又怎么樣？我不喜歡他，但我又不可能命令班上的人都去抵制他。”
“你可以。因為附在你身上的癘鬼變強大了。是它讓你心想事成。”
“癘鬼？”
周乾嘴里說著神經病一樣的臺詞，但表情卻很認真。
大白天的，陳燕羽心里發毛了。
周乾指了指陳燕羽的小腹。
“我說你肚子里養了蛔蟲，是真的。
癘鬼的業力是怨恨。你的怨念吸引了它。剛好你又想瘦，這股強烈的欲望與癘鬼相合，就生成了癘鬼在畜牲道的化形蛔蟲。
現在，大量蛔蟲寄生在你體內，掠奪了你身體的養分，你才會急速瘦下去。
最近，你吃的比以前更多吧。但是，你無論吃多少東西，還是會覺得餓，體重也沒有增加，這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