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舉動會不會嚇到沈洛陽,可是做了便做了,沒什么好后悔。
肖明睿不知何時松開了身邊的女人,目光頹靡,語氣染上一抹嘲諷。
“你什么時候念過舊情……”他喃喃的聲音鉆進我腦海中,只是被酒精麻醉以后,我頭腦一片昏沉,已經(jīng)感受不清晰。
我大概能夠看見,餐廳中圍觀著的人臉色極難看,而聞訊趕來的餐廳主管也愣在一邊,不知應(yīng)當(dāng)如何是好。
沈洛陽將我扶著暫時坐了下來,朝著餐廳主管走了去。
再回來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解決了問題。
沈洛陽俯身,在我耳畔好似說了一句話,我迷糊著沒有聽清。
“恩?”我示意他再說一遍,看向他的時候,已經(jīng)多了一層重影。
“我送你回家。”擔(dān)憂的聲音再度響起,又沉沉落下。
沈洛陽將我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我依稀看見,肖明睿是猛然站了起來,在沈洛陽抱著我經(jīng)過之時,又無力的坐了下去。
我輕輕的笑著,從沈洛陽的肩頭望去,沖著肖明睿哭鬧著:“肖明睿,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幼稚孩子!”
出了事以后,沈洛陽做的事情,是想辦法解決,而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卻不知所措。
外面天色已經(jīng)晚了,被絲絲涼涼的冷風(fēng)一吹,我清醒了幾分,可在沈洛陽懷中窩著,多走了幾步后,頭更加昏沉沉起來。
“你怎樣了?”沈洛陽俯身問我。
我皺了皺眉,搖頭。
“都怪我。”
我聽見沈洛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像是不知該怎么辦,又像是自責(zé)。
“不怪你……”我將腦袋往他懷里湊去,“都怪肖明睿。”
估摸是不放心將我丟在副駕駛,沈洛陽叫了一輛計程車,抱著我一同進了后座。
我死活不肯放開沈洛陽,像牛皮糖一樣粘著他。
“怎么會有肖明睿這么壞的人,毀了我一次,還是不肯放過我。分明是他自己叫自己不快活,非要將責(zé)任攬在我身上。”
“我已經(jīng)走了幾年了啊……我以為一切已經(jīng)該平息了,可是這里的現(xiàn)狀比我想的還要糟糕。”
“沈洛陽,我們把肖明睿趕走好不好,離他遠遠的,一輩子也不要再看到他。”
我不知自己在說些什么胡話,一些語言符號沒有經(jīng)過大腦,便直直吐露了出來。
沒有得到沈洛陽的回應(yīng),我不滿的咬了咬唇,抬頭仰視著他,不知自己的眼淚珠子已經(jīng)沾濕了他的衣服。
沈洛陽沉眸看著我,菱唇微啟,好似要說什么,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我仍不肯放棄,死乞白賴的吊著沈洛陽胸前的衣料。
“你怎么不說話?”
“難道你也和他站在一邊?”我一邊問著,一邊暈乎乎的繼續(xù)哭了起來。
我能夠感受到眼淚滑過臉頰的灼熱感,卻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沈洛陽從始至終一言不發(fā),我看見他似乎沒有笑了,嚴(yán)肅的模樣有些駭人,便乖乖的收起了一肚子的怨氣,埋頭縮回了懷中。
暈乎乎的時候,似乎有一只手,一直輕輕拍著我的后背。
我沉沉睡了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坐在了家里的沙發(fā)上,沈洛陽扶著我,媽就站在一旁。
我迷迷糊糊:“媽,怎么沒去醫(yī)院?”
“這是你朋友?”估計是我醉得太厲害,媽的臉色難看至極。
我伸出手,輕輕晃了晃:“不,是我男朋友。”
我笑了笑,男朋友就應(yīng)該是沈洛陽這個樣子啊,肖明睿就是個小屁孩兒,我才不要再惦記著他。
“怎么喝這么醉?”這句話似乎在問沈洛陽,我悶著沒有說話。
“抱歉,伯母,是我沒有照顧好小黎。”沈洛陽面懷歉意。
我伸手便捂住了他的嘴,眉頭皺得緊緊的:“分明是肖明睿胡鬧,不關(guān)你的事。”
“都怪肖明睿……”我喃喃重復(fù)著。
“好了,先回屋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媽嘆著氣說著。
我努力睜開眼睛,想要去看他們,卻怎么也看不太清,景象進入腦子以后,便模糊一片。
媽帶著路,沈洛陽將我扶回了房間,平躺在床上,身體放松了不少,可大腦卻更加混沌起來。
“時間不早,你就先走了吧,小黎就由我來照顧。”
媽是要趕他走嗎?
看著沈洛陽抬步要走,我猛地起身,一把拉住了他。
“媽,你不要趕他走。”我恍惚的看著眼前的兩道人影,“我要和他結(jié)婚的,你不能趕走他。”
“你在說什么胡話?”媽走上前來,試圖拉開我扯著沈洛陽衣角的那只手。
“伯母,她只是喝醉了,隨口說說,您別見怪。”沈洛陽親自伸手一根一根扳開了我扯著他的手。
我使勁搖頭,我才不是隨口一說。
“我沒有喝醉,我要和你結(jié)婚。”
十指剛被他扳開,我又牢牢的抱住了他。
我這個年齡應(yīng)該嫁人了,他也不小了,我們在一起正好的。
我嘴里不知嘟囔著什么,迷糊著,靠在他身上不知怎地就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紅酒后勁大,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頭還痛得幾乎要炸裂。
看著熟悉的環(huán)境,才一點一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在餐廳遇見肖明睿,和他拼酒,然后……應(yīng)該是沈洛陽將我送了回來。
只是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記不太清。
“起了?”媽打開虛掩的門。
“恩。”我動了動脖子,宿醉真不好受,以后看著肖明睿那小崽子,當(dāng)真得躲遠些。正面交鋒也不要有,雖然昨晚算是我贏了,但是也付出了代價。
“還記得你昨晚說的話嗎?”
我抬頭,媽的臉色并不好看,我正正色,坐直了身體,仔細回想一番,還有搖了搖頭。
“是一個男人送你回的家。”
“恩。”我當(dāng)然知道這個,“那是我朋友。”
媽皺緊了眉頭,卻仿佛松了一大口氣的模樣。
“現(xiàn)在知道是朋友了?”
我暗自琢磨著,忽而想起,昨晚我似乎說沈洛陽是我男朋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