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蘇立峰的女兒啊？”
紀冬九撇撇嘴，一臉夸張的嫌棄，“綠茶一枚，配得上我哥么？”
我心說，配不配的上又不是你說了算。
而且蘇雅韻有多綠茶，姑奶奶我比你清楚多了好么。
“所以，這事兒還沒定下來是不是？”
我繼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時間忘記了該怎么管理表情。
結果自然是被紀冬九揶揄個半死——
“我說姜小瑤你怎么就耗子等貓，賊心不死呢？我哥都已經不記得你了，還有什么能比現在更容易擺脫他？賺這么多錢還不趕緊找個老實人嫁了。條條大路通羅馬，你怎么偏往地中海里淹呢？”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紀冬九解釋。對喬知夜，我從來沒起過半點想擺脫的心思。
以前他是毒，我卻偏偏需要飲鴆止渴。
之后他有點提純了。我則有了更好的目標，去成癮，去算謀。
其實無論我把自己交給誰，愿打愿挨的事兒，何必非要把自己弄得好像特別吃虧呢？
“我告訴你哈姜小瑤，九爺看得上你，已經把你的名字刻我家祖墳上了。能跟我紀冬九，是你能給你自己掙的最好的命。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喬知夜看得上你？趕緊擦擦口水吧！”
我哭笑不得：“九爺，我可沒那么深的非分之想。無論是對喬爺，還是對九爺。”
“對我可以想想。”
紀冬九笑了笑，眼睛也亮了亮。
我心說：對您我真沒興趣想。
紀冬九跟喬知夜不一樣，從他口中說出的愛，就跟撒過的謊似的。
我是喬知夜的獵物，但對紀冬九，充其量也就是個玩物。
只不過這個已經被馴服的獵物，拴著根繩子落他手里，拉拉扯扯的就跟他親自弄到的一樣。估計也挺有快感？
那時的我當然并不會相信，一個人說一百次謊，偏偏就一次真話，就足夠拿命去兌現了。
“行了，我先走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
說完，紀冬九沖我揮揮胳膊。雙手往口袋里一插，溜溜達達往會所門口去了。
“哎！九爺！”
我愣了三秒，才追上去。
“那邊打不著車的，我去幫您安排專車回市區吧。”
聽了我的話，紀冬九回過頭。眼睛一瞇，似笑非笑道：“切！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留我過夜呢？”
我的笑容埋不住尷尬：“九爺，小瑤就是因為真有良心，才不忍心您在這里兒過夜。這里的妹子各個火眼金睛的，九爺這么出挑的青年才俊，還不得被她們組團擼了？”
紀冬九哈哈大笑：“行吧，不過你得答應我。真要是組團來擼，你姜小瑤得站C位。爺把最精華的都給你。”
說完，他再次轉身往前走。
我瞅著這個方向，怎么特么的好像是個公交站啊？！
紀冬九也不回頭，隔空跟我喊的話倒是如他人品般沒下限。
“下個月外婆壽宴，你可別忘了。敢放鴿子，爺強女千你！”
我：“……”
我是嫌命長了么，還敢去喬家老夫人的壽宴？
萬一哪天喬知夜恢復記憶了，我得吃不了兜著紀冬九一起走！
腦子里混混亂亂的，我轉身準備回辦公室。
身后一雙怨毒的眼睛，就跟回光返照似的，差點要把我身上燒個洞了。
“姜小瑤，行啊！”
商薇皮笑肉不笑。
“一塊金表，一把提成，這又來個什么？一句海誓山盟啊？一下午，三個男的掉你的騷狐貍洞里，你可真能耐！”
“運氣好而已。”
我也不客氣，冷冷勾了勾嘴角，反唇相譏道：“商總監，您也出來送客啊？不過，今天您好像沒掛業績吧？有客人么？還是特殊客人啊？”
“姜小瑤！別把話說得那么惡心！我們山水會所都是正經素質的員工。別把你以前那種骯臟氣，給我帶到團隊里來！”
我心里微微一沉，看來這女人還沒少打聽我的事兒啊。
估計是今天早上被我回了一巴掌以后，一下午凈尋思怎么把我的祖宗八代查清楚，然后畫圈詛咒了。
“商總監，您到底有正事沒正事啊？”
我弄了弄指甲，臉上抹過一絲不耐的神情。
“我今天賺了不少，晚上還得請幾個同事吃飯呢。不過商總監就算了，估計我就是請您吃滿漢全席，您也只償得出屎味。”
說完，我扭身就要往里走。
“你給我站住！”
商薇兩步沖上來，扳住我的后肩膀，將我狠狠停住。
“姜小瑤，你有本事，我不否認。錢你也賺了，面子你也掙了。勸你明天去財務處結了提成，就別在這里礙人眼了。你肚子里那點花花腸子，我們見的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怕你爬的太高，有命掙錢沒命花啊。”
我一聽這話，差點沒樂出來。
“商總監，這是您的意思，還是房總夫人的意思啊？”
我這人就喜歡攤牌。攤牌多好啊，打開天窗說亮話。
如果我對所有人的態度，都像對喬知夜那么遮遮掩掩如履薄冰的，我估計我早就心力交瘁而死了。
商薇大概是沒想到我也有自己的信息來源，微微一愣，也不掩藏了。
“既然姜小姐也是個明白人，又何必在這兒惹大家不痛快呢。”
“商總監，你真以為我走了，大家就都痛快了？”
我瞇了瞇眼，笑得令人抓狂。
“我姜小瑤何德何能啊，讓總裁夫人這么費心？有這個閑工夫，不如好好盯著點身邊的人。把男人交給閨蜜，跟把肉交給狐貍來管，有什么區別！”
“姜小瑤！”
商薇臉色頓時變成豬肝色，“你胡說八道什么！你當誰都跟你一樣賤，見男人救上，見縫就盯！”
“那是我有資本，你倒是想盯想上，大大方方一點啊？背后擺得跟個貞節牌坊似的，還不是故意往領口里拉天窗，臉上動刀？”
“你！”
商薇揚手就是一巴掌。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我根本就沒可能躲得開。
我心說要么壓根也別躲了，反正她敢打，我就敢還手。
我姜小瑤不要臉是豁出去的了，有種你商總監的人設也跟著我一起崩啊。
然而這巴掌終究還是沒有落下來——
商薇的手停在半空，被一只大手直接抓住了手腕。
“住手！”
一聲低沉的男音，從我后面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