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瑤,你敢打我!”
卞琳半晌才反應過來,捂著腮幫子就要跟我撕。
“打你怎么了?”
我倒退半步,伸手直指卞琳的歪鼻子。
“就憑你這點三腳貓的小心思?我告訴你,想當喬知夜的女人,你好歹也得弄弄清楚他床頭朝東朝西吧?實話告訴你,我跟在喬爺身邊的時候,你還只是個裸貸分期想著怎么整容的黃毛丫頭而已!”
我之所以敢這么囂張強勢,是因為在卞琳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前三分鐘里,我就已經(jīng)把她的底細摸得差不多了。
二十出頭的名校畢業(yè)生,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和氣質(zhì),妄想能夠上演一段霸總和職場小秘書的甜寵戀。
自以為自己有多干練脫俗呢,能在眾多鶯鶯燕燕中脫穎而出?可是,連喬知夜最討厭甜膩系的香氛都特么不知道,把自己身上的味道弄得跟個大果盤似的。還婊里婊氣地在耳朵上打了一排星星耳釘?
真以為他名字叫知夜,就正好配他一串照亮內(nèi)心陰霾的啟明星?
想當年我自作矯情文藝地給喬知夜送了一對星形鉆石的袖釘,被他怒搞得三天下不來床,最后還把那對袖釘給扣在他家狗的項圈上了。他最討厭女人矯情的小小心思了,誰敢多此一舉,基本等于作死。
此刻我看著卞琳,基本上都已經(jīng)能腦補出她再這么作下去,會有多少種死法了。
“卞小姐,我也勸你一句。喬先生要結(jié)婚了,他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一個能夠配得上他的佳人名媛。而無論是我這樣的隔夜貨,還是你這樣的新鮮貨。只要沒點自知之明,就都是爛貨,賤貨!聽明白了么?”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夠仁至義盡了,奈何妹子自己作死,我可就攔不了了。
“姜小瑤我告訴你!我才不是你這樣的爛貨!我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有錢有顏有頭腦,我比你這種下賤胚子不知道強多少倍?對,我就是有機會做他妻子,我就是比你招他喜歡!喬先生要選的未婚妻,就算輪—奸也輪不到你這樣的!”
卞琳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張牙舞爪地往我身上撲。
我下意識往后倒退,一腳踩上了只堅硬光滑的皮鞋。
身后是壯碩的胸膛,眼前是一只修長的手臂。
喬知夜什么時候來的,我不清楚。反正挺幸運的,卞琳的丑態(tài)此時畢露在他面前,場面滑稽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鉗著卞琳揮在空中的細手腕,喬知夜從我身側(cè)推過去。
他冷霜一樣的側(cè)臉,鷹隼一樣的眼眸,讓我突然覺得有種錯覺。
——像卞琳這樣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是不是覺得即便死在他手里,都是一種福澤與恩惠?
“喬......喬先生!我.....我......”
卞琳一秒梨花帶雨,兩秒綠茶附體。
“喬先生對不起!我,是我不會辦事,沖撞了姜小姐!是我不好,是我惹得姜小姐動手發(fā)脾氣的!”
我心說完了完了完了,這是菩薩救不了該死的鬼。
我看著喬知夜抬手過去,輕輕撫摸著卞琳紅腫的臉頰。
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眼角的淚花,然后用溫柔的聲音問她,疼不疼?
“不,不疼......”
卞琳低下頭,小貓一樣瑟瑟縮縮的,那小模樣真心是我見猶憐。
喬知夜放下手,直起長身寬肩,目光睥睨,聲線幽冷。
“不疼,就自己動手,打到疼為止!
卞琳算是直接懵了,我也沒覺得自己能笑得出來。
“喬......我.......”
“要我說第二遍?”
喬知夜的聲音比剛才低了幾分,但那種夾雜著最后通牒的不耐,著實讓人沒膽子抗拒。
卞琳一邊哭,一邊不輕不重地扇了自己一下。
扇完她頓了頓,一雙眼睛偷偷去看喬知夜。
男人不聲不響地瞪著她,一言不發(fā)的威懾力,卻勝千言萬語的恐懼。
他不喊停,她只能又扇一下。然后,又一下,再一下。
一下比一下用力,在空氣中摻雜著淚水濕噠噠的羞辱氣息。
喬知夜沒有理卞琳,也沒有理我。
他轉(zhuǎn)身提步,從防火梯下樓了。
我本不敢跟上去,但卞琳扇巴掌的樣子真的讓我看不下去。
于是我硬著頭皮離開,鬼使神差的,跟喬知夜一樣走了防火梯。
八樓的距離,不高不矮,不長不短。
我與他之間相差半層,處在一個不想停,一個不敢追的怪圈里。
可游戲規(guī)則是他定的,他想停,隨時都可以。
“姜小瑤!我警告過你不要惹是生非!”
喬知夜轉(zhuǎn)身,幾步便將我捉拿歸案。
他把我按在黑漆漆的樓梯上,沒有監(jiān)控也沒人打擾的地方,侵犯就像吃飯一樣平常。
“我沒有,喬爺!
我已經(jīng)瘦的一把骨頭了,棱角分明的臺階墊在我的腰背上,在他大力的撞擊下,我感覺自己快要折成好幾段了。
我流著淚辯解,雙手卻在他的肩膀上越抓越深。
“我本來就要走的,是......是卞琳先來羞辱我的。”
“她羞辱你,你就敢動手?我羞辱你呢!嗯?”
喬知夜捏著我的下頜,將拇指深入我的口腔中。我叫不出聲,只能盡力去迎合身體的節(jié)奏,希望自己可以不要被弄得那么痛。
漫長的時間,從我身上碾壓過各種各樣的傷痕。
等喬知夜發(fā)泄結(jié)束,我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從十幾節(jié)樓梯滾下來了似的。
我很后悔剛剛的解釋,因為在喬知夜看來,我的解釋根本就不重要。
他不喜歡我惹事,哪怕事惹我,也不行。
我揉著渾身快要被碾斷的骨頭,下樓。
到車上見到桃姐的時候,她驚詫而匪夷所思的眼神讓我無地自容。
我調(diào)了調(diào)安全帶的松緊,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別問,問就自殺!
桃姐哦了一聲,向我投過來一個懂得眼神,然后踩出一腳油門。
她問我晚上想吃什么,我搖頭,剛想說句隨便,包包里的手機就響了。
一看上面的來電號碼,我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