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羽想起身,感覺沒有力氣,索性繼續躺著,手被人握著,溫柔氣息包裹在周圍。慢慢抽出手,揉了揉謝栩清金色腦袋。
“唔…誰…你醒了?娘!這個姑娘醒了。”唐恩綰聽到聲音就進來了。
“清兒,你要放下她的手我才能診脈。”嗯,這孩子耳根又紅了,果然是打了小心思。
“姑娘,你還記得你叫什么名字嗎?”
“羽。”
“你家在哪里,你的家人呢?”
顧卿羽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可能是后腦勺傷造成短暫失憶,你慢慢想,也許就會想起來,切記不要急于尋找記憶,你身上還有傷,要好生養著,我等會給你煎好藥就拿給你,我和清兒就先出去了,你再睡會。”唐恩綰連拉帶拽拉自己兒子出去了,顧卿羽繼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羽兒需要靜養,我等會煎好藥你去喂她,用上遙憶大幻瀾蝴蝶,試試能不能喚醒她的記憶。”
“娘,爹不是說讓你少用…”
“嚯,別聽他的,我自己有分寸。”當初生謝栩清血崩導致元氣大傷,她家夫君硬是說什么都不肯再讓她輕易使用這些消耗精力的靈獸。
“你娘我當初可是出名的蝴蝶夫人。”
“是,是,天下無敵第一蝴蝶夫人。”
“好小子,找打。”
過了一會,謝栩清端著一碗湯藥進來,他自然相信自己娘親醫術,可是…這藥聞起來就已經很苦,為此還備了陳皮,以防羽兒喝不下苦藥,還能哄著讓她喝完,顧卿羽倒是沒什么表情,靜靜看著謝栩清,謝栩清搖起一口湯吹了吹,吸了一口試試溫度,那味道還是相當感人,不愧是娘親手煲的藥。
“羽兒,可能會有點苦。”少女一勺喝完,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嗯,看來出現了能接受娘親湯藥的人出現了,喂每一勺,謝栩清都會先試燙不燙,苦在口中,甜在心中,湯藥很快就喝完了,謝栩清幫顧卿羽擦了擦嘴,然后扶下躺回被窩。
“晚飯晚點我送過來給你,喝完湯藥會有一點困,你不要擔心,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外面。”顧卿羽一會就睡著了,直到飯點都沒有醒來,再醒之時,已經是第二天。
謝栩清一早就在候著,將早餐拿進去房間,紫薯小米粥,奶黃包,還有些清淡小菜,一口一口耐心喂著,顧卿羽胃口,看起來挺好,謝栩清喂多少就吃多少,直到唐恩綰看不下去阻止。
“清兒,你這是喂小豬呢,羽兒都在打嗝了。”
“嗝——”少女很適宜時候打了個飽嗝,謝栩清撓撓頭,肚子也跟著咕嚕咕嚕響起,這個傻孩子,自己都沒吃,就光惦念著人家姑娘餓不餓。
“清兒,你快吃早餐吧,不然你這咕嚕咕嚕響著,你這不羞,人家姑娘都要笑咯咯了。”雙瞳剪水,配上少女淡淡笑容,好生不讓人心動。謝栩清看傻了,也跟著傻笑,唐恩綰捅了捅自家傻兒子。
“吃完早餐就進來,要做正事。”謝栩清點頭答應,狼吞虎咽吃完早餐,又回到房間。
“珠籮,最近好嗎?”唐恩綰指尖憑空出現了一只大幻瀾蝴蝶,有貓般大,每揮動一下翅膀,就有紫金色粉末扇出,翅膀上紋理雖然好看,卻像雙奪人心魄的眼睛,長長觸須蹭著唐恩綰,回應著最近也過得不錯,蝴蝶的視線一直未離開過顧卿羽。
“這是我的靈獸,珠籮,遙憶大紫瀾蝴蝶,最近在外旅行,因為我的呼喚它回來了,好看嗎?”顧卿羽摸了摸翅膀,珠籮沒有拒絕,甚至享受起撫摸,很好,雙方都沒有抗拒。
“羽兒,接下來我和珠籮會嘗試喚醒你的記憶,可能會有點難受,如果堅持不了,就告訴我們。”顧卿羽點了點頭。
“追憶夢回。”房內瞬間就聚滿了各種顏色的小幻瀾蝶,謝栩清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母親使用這個能力。
唐恩綰也算順利進入到顧卿羽的精神層面,只是…初進淺層,尚能看到陽光,也能聽到一點歡聲笑語,只是越走越下,光束越來越少,偶爾一兩束打進來,馬上就被云層擋住,終于在快接近底層時候,巨大的鎖鏈到處橫懸,中間鎖著一團黑色混沌,似在沉睡,空氣中漂浮一小團,一小團黑色火焰,還有著各種情緒,開心,憎恨,怨氣,不甘,不安,太多情緒堆雜在一起,使人也容易被影響。
“珠籮,可以嗎?”珠籮正猶豫,突然一條鎖鏈橫甩過來。
“不好,是自我保護。”唐恩綰勉強躲過,珠籮扇起金粉腐蝕鎖鏈,正想喘氣又有兩條甩了過來。
“今天我怕是要好好活動筋骨了!”唐恩綰一邊躲避鎖鏈,一邊接近中央那團黑色混沌,只要接近,就有辦法,珠籮努力掩護自家主人,還要與出現的黑烏纏斗。
“快到了!珠籮!”珠籮將紫金粉最大程度扇出,給唐恩綰開出了一條路,在唐恩綰觸碰到黑色混沌瞬間,看到了一雙黃金瞳,像似羽兒的雙瞳,又不像,空中傳來一聲清麗鳴叫。
“等等!”唐恩綰還想看清一下,便被彈了出來,小幻瀾蝶早已消散。
“娘,你沒事吧?”謝栩清拍了拍怔住的母親。
唐恩綰回神,“羽兒睡著了?”
“嗯,中途就睡著了,娘,是有什么嚴重的事嗎?”
“無礙,睡了便好。”睡了便好,那雙眼睛…還有那聲鳴叫…讓人感到不安。
顧卿羽準時在晚飯點醒來,“這是蔥炒雞蛋,糖醋小排,還有魚頭香菜豆腐湯,羽兒你喜歡吃什么?”謝栩清一股腦喂著。
“都喜歡。”顧卿羽緩緩補了一句,“是母親的味道。”一人受傷在外,又失憶,此情此景,難免會觸動內心深處柔軟。
“羽兒,你有我們。”
“清兒,你是想說你有我吧?”
“娘!”唐恩綰喜歡捉弄自己的兒子,此時他們像一家人,其樂融融。
夜里子時,謝仁沂回到家中,輕手輕腳進到房間,“阿沂。”
“我吵醒你了?”
“沒有,是我睡眠淺。”唐恩綰坐起來,“我決定收養羽兒,只是多雙筷子吃飯的事。”
“好。”
“你不反對?”
謝仁沂握著唐恩綰雙手,“綰綰,在你生下清兒血崩性命垂危時候,我就答應過你,無論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聽你,只需要放手做你想做的。”
“阿沂…”瀕臨死亡,在生死邊緣聽到他的呼喚,硬是一口氣吊著從邊緣掙扎回來,只是多多少少都落下病根,謝仁沂為此求盡名藥擺放家中,以備不虞。
“那件旗袍,甚為名貴,我猜是哪家小姐可能受到迫害,阿沂,此事不宜張揚,只能暗中偷偷尋找羽兒的家人,你在央府留意下最近有沒有小女孩兒失蹤,家人來尋。”
“好,我答應你,你安心。”謝仁沂在自家妻子額頭落下一個吻,我發過誓,絕不負你,謝唐二人,青梅竹馬,年少情誼,結發為夫妻,甚為佳話。
謝栩清迷迷糊糊醒來。
‘哐——’
“羽…羽兒?”剛想起身沒有留意到顧卿羽在自己臉上方,撞了好一悶聲。
“你沒事吧?”顧卿羽搖了搖頭。
“清兒,吃過早餐就帶她出去玩吧,外面吃完晚飯再回來也可以哦。”
“可以嗎?”謝栩清擔心不無道理,昏睡了十來天,后腦勺傷也才剛剛好了不久。
“沒有問題!”唐恩綰拍了拍胸脯,“相信娘的醫術,羽兒,來,我們還沒正式介紹過,我叫唐恩綰,你可以叫我謝夫人,當然你可以喊我阿娘更好,這是我兒子謝栩清,他爹叫謝仁沂,不過他最近忙著都很晚回家,等他得空了,你就可以見到了,清兒,你收拾碗筷,我先幫羽兒換身衣服。”說完就拉著顧卿羽上二樓房。
“這是我以前的衣服,還很新,你穿上看看。”顧卿羽很快就換好了衣服。
“誒呀,真好看。”唐恩綰并非刻意夸獎,一襲云錦輕紗織錦金線,淺淺柔金,與少女勝雪之膚十分合適,盤扣用珍珠點綴,欲顯得少女嬌俏可人,鎏金天藍馬面裙繡著木蘭花,又添了一絲溫婉沉穩,朱唇皓齒,嬌嫩得讓人不由多生憐愛。
“來,坐。”唐恩綰拿起玉梳給少女梳理青絲,“以前我和阿沂,總想著兒女雙全,因為我生下清兒血崩,傷及根基,再也無法生育。”唐恩綰的手頓了頓,“這是我與他畢生遺憾。”阿沂為了顧全我的身體,所以才把這份遺憾永埋心中,“梳好了,羽兒。”三千青絲傾瀉,簪上一朵白茶花,相宜相襯。
謝栩清早已在樓下等候,“清兒,看來與羽兒,心有靈犀一點通。”一身冰淬柔藍錦緞長衫,袖口和下擺繡著木蘭花邊,袖口各鑲著一顆彩辰鉆,而下擺點綴珍珠,天雪滾邊,肌膚如天山雪蓮,與頭上碧藍珠羊脂玉冠相映相輝,長發用藍色絲帶扎了起來,本就面冠如玉,現在更顯得溫文爾雅,一雙冰藍雙瞳像洗凈的天空,一望無際,明眸皓齒,未識其人,先已動心。
看到顧卿羽那一刻,謝栩清只有一個念頭,想娶她,又搖了搖頭,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像偷摸約會,還穿了情侶裝呢。”站在一起,當真是郎才女貌,
“娘,我和羽兒出門了。”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羽兒?”
顧卿羽回頭望著唐恩綰,“謝夫人…”停了停歪頭想了下,“阿娘,回見。”暴擊,唐恩綰心里樂開了花。
“那我們出門了。”
烈日當空,謝栩清給少女撐傘。
“你身子剛好,別熱著。”顧卿羽挽著謝栩清手臂,點了點頭,謝栩清心里被暴擊,好可愛,是心動,炎炎夏日,路上行人卻不減。
“冰糖葫蘆——”
“我哪有算多你錢這秤準著呢!”
“老板你這價格賣不賣!”
“不行最低了!”街邊熙熙攘攘,顧卿羽突然停下來。
“冰鎮西瓜汁咯——這位小姐要來一杯嗎?”
“羽兒你想喝嗎?”
“想。”
“老板要兩杯。”
“好咧,客官,一共六銀元。”
謝栩清付完錢,便和顧卿羽坐在長凳上等待,老板變戲法般做西瓜汁,先將西瓜榨汁,再將挖成圓球的果肉加入其中,淋上自家獨門蜂蜜,加上兩顆方形涼冰,鋪上一層玉露,杯邊夾上一朵茉莉花,配上一根小竹吸管和冰勺,便完成了。
“兩杯冰鎮西瓜汁來咯,客官們慢用。”添上蜂蜜與玉露增加西瓜汁豐富層次感,甜脆的西瓜球在口中綻開,讓人回味無窮,顧卿羽拉了拉謝栩清衣角。
“還想再要一杯嗎?老板,再來一杯,只能再喝一杯哦。”謝栩清幫顧卿羽擦了擦嘴角。
“老板,冰鎮西瓜汁,好喝。”
“這位小姐你可真是識貨,這獨門蜂蜜可是我的靈獸蜜水甜蜂,阿汾釀的,加上獨門配方,才養活了我們一家老小,來來來,送你罐蜂蜜,以后常來,常來!”老板熱情好客,謝栩清也不好推脫連忙答謝。
一個下午來,逛了大半條街,謝栩清手上拿了不少吃的玩的穿的,。
“周氏首飾?羽兒來,我們進去看看。”
“客人,您要買什么首飾嗎?”
“我想給這位姑娘買…”謝栩清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誒呀,客人,您來得真是時候,我們這會剛來了稀有的古董貨,你挑一下,保證你喜歡。”
牛皮箱子放著各種名貴鐲子,簪子,戒指,手鏈,項鏈,實在讓人挑花了眼。
“客人,要不您挑個玉簪給姑娘?正好合著手上玉鐲。”
謝栩清拿起一根白玉玫瑰簪子,拿在手上冰涼觸感,太陽底下可見玄色斑斕,尾部雕刻鳳尾,梳上琉璃小珠當著流蘇洋洋灑灑,是上好極品簪子,羽兒戴著一定好看。
“客人好眼光,這可是傳說中萬世恩泫皇帝送給他畢生摯愛,永懷和熙皇后的簪子。”
“要了。”說罷就把簪子插在顧卿羽髻上,嗯,果然好看!
“謝謝惠顧,客人慢走~”
“哎喲,姑娘你沒事吧?”顧卿羽先一步出門,就跟人撞了滿懷。
“羽兒,你沒事吧?長安?”
“阿清,原來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羽兒,這是我至交好友,沈長安。”
沈長安高挑健實,頭發用紫金發冠束了起來,一雙淡紫丹鳳眼甚是妖媚,奪人心魄不在話下,卻沒有絲毫女氣,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袖口卷上到手臂,此時掛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不,是八卦的笑。
“女朋友?約會呢?阿清,那么久不見,你居然鐵樹開花交上女朋友了?”
“長安,你胡說什么呢?”
“什么?居然還不是?我可告訴你,這好姑娘你不要我要!”
“長安!”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沈長安打著哈哈,顧卿羽重新挽上謝栩清手臂,阿清,人家姑娘都主動了,還說不是呢,冷冷的狗糧拍打在臉上。
“長安,你剛回來?”
“是啊,剛回來,你看,軍裝都沒換呢,等會回去看阿娘。”
“你母親可還好?”
“好多了,多虧了謝夫人,母親也終于不是每日沉浸悲傷,不能自己。”父親突然離世,母親一夜白頭,自此瘋瘋癲癲,清醒時又以淚洗面,多虧了謝夫人的靈獸大幻瀾蝶制造了父親的幻象,鼓勵母親走出悲傷。
‘咕嚕咕嚕——’
“哎呀我這個肚子,一到飯點就餓了,阿清一起吃個晚飯吧,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
“好,羽兒也餓了,一起吃晚飯吧。”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不過看到了鐵樹開花,那也值得。
“唔唔唔,也就是說唔,你在河邊撿到這個姑娘,唔唔現在失憶了,暫時養在你家唔唔。”
“長安,你可以吃完再說。”
沈長安一個接一個雞腿啃著,看起來像餓死鬼投胎。
“羽兒,我切好牛扒了,你吃著方便。”謝栩清把碟子換了過去,剛想把叉子叉著的肉也放過去,顧卿羽一口含住,眼神如兔子般無辜,母親,我感覺我戀愛了。
“阿清,阿清,你留鼻血了!”沈長安連忙遞了紙巾,兄弟,不帶這樣的,我有點后悔今晚和你們一起吃飯了。
“嗝——這家餐廳一直都是那么好吃,阿清,說起來過幾天你也要回去央府了吧?”沈長安和謝栩清門邊說著私話,顧卿羽在不遠處等待。
“嗯,休假快結束了。”
“少督軍謝栩清,我們又可以一起共事了。”沈長安打趣。
“那這個姑娘…”
“娘說交給她和爹,讓我們放心。”
“也是,謝老爺和謝夫人都說了放心,我們哪有繼續擔心的道理,只是阿清。”沈長安頓了頓,“難得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上心,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夠幸福,如果可以,結為夫妻,未嘗不可之事。”
“那也得羽兒愿意。”謝栩清望著顧卿羽總不自覺的掛起笑,顧卿羽歪頭,然后也回應了一個淺笑給謝栩清,母親,你兒要升天了。
“我看會愿意。”都沒在一起你們就膩歪死人,在一起還得了?
“時候不早了,我和羽兒該回去了。”謝栩清拿起了兩盒糕點,“這是你和你母親愛吃的糕點,帶回去吧。”
“謝了,阿清,央府見了。”
“央府見,長安,走了羽兒。”顧卿羽乖巧跑到了謝栩清身邊。謝栩清揉了揉顧卿羽腦袋,倘若真有娶她為妻那一天,定會十里紅妝迎娶,疼寵她一輩子。
路上人不算多,靈火路燈有的沒的閃著,‘砰——啾——砰——啾——’“看,羽兒,是煙花。”各色各樣的煙花在空中綻開,有兔子,龍,還有花,
“我都忘了是夏祭前夕了,好看嗎?”
“栩清覺得好看嗎?”
“好看。”
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好看,等等,羽兒叫我什么?叫我栩清,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母親,你兒我心花怒放了,你能感覺到嗎?家中的唐恩綰打了個噴嚏,“嗯?誰在說我壞話?”
因為被煙花吸引,人群開始聚攏起來,“羽兒抓緊我。”奈何人群太過擁擠,顧卿羽終究也沒拉住謝栩清的手,兩個人被人群沖散了,一個孩子在人群孤苦無依哭抽泣,“娘,我要娘,嗚嗚。”顧卿羽拉了一手,避免了孩童被人群撞到。
“走開!走開!馬兒受驚了!!”脫韁野馬沖向人群,人們驚慌四處逃散,眼看就要撞過來,顧卿羽一把推開孩童,拉著馬韁繩控制方向避開人群,但自己也被拖著沒辦法離開。
‘噗通——’連人帶馬一起墜入水中。
“有人落水了——!”
“羽兒!”謝栩清什么都顧不得,也跳入水中,謝栩清潛入水中,找到了因為不夠氧氣而掙扎的少女,沒有半分猶豫,親上顧卿羽給她過氣,以不至于讓她缺氧窒息。
熟悉的黃金瞳
似她,又不似。
零零碎碎的記憶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來去無蹤。
只余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