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魚緩緩睜開眼,只見竹窗外飄著雪花,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只有一株艷麗如火的梅花,獨自盛開。
“這是哪里?”
溫魚在心里問小尾,久久沒有聽到回應。
怎么回事?
色神帶著她從黃泉居離開以后,一睜眼就到了這里,也不給她傳送小世界的信息,是想怎樣啦?
是因為她看了別的男人,所以想懲罰她么?
溫魚想出去看看,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可是不管她怎么使勁,都抬不起腳來。
除了一雙眼珠子能動以外,其他都動不了。
“色,色神,司隱,老公,你在哪里吖?”溫魚把她對男人的稱呼,都喊了一遍。
終于,一只白皙的手撩開了布簾,修長清瘦的身影走了進來。
男子一襲青色長袍,束著鑲玉腰帶,右側掛著一塊成色極佳的玉佩,步履緩慢沉穩(wěn),走到窗前,將兩扇竹窗關上。
也不知是何緣故。
剛才他走進來時,溫魚只能看到他肩部以下的位置,卻看不到他的面容。
如今,距離拉遠了些,等他轉過來時,她才看清了他的全貌。
男子略顯瘦弱,清雋相貌的俊朗出塵,唇紅齒白,雖有種書生氣的羸弱感,卻不顯半點陰柔之氣。
但是看起來,有點好欺負的樣子。
他會不會是色神吖?
如果是就好了,嘿嘿。
忽地,男子朝她望來,仿佛有所感似的,一下子就望進她的眼睛里。
溫魚眨巴了一下眼睛。
卻見那書生面露震驚之色,竟嚇得直往后退,如清泉撞玉的溫潤聲音都在發(fā)抖:“你是何、何方妖孽?”
妖孽?
他是怎么知道的?
溫魚又眨了一下眼睛。
卻見那書生像是見到鬼一樣,拔腿,倉皇逃跑。
“誒,你別走吖。”溫魚急忙出聲喊住他。
書生腳下一頓。
他仿佛聽到了一個軟糯糯奶聲奶氣的女娃聲。
許清疏壯著膽子回頭,警惕望著墻上的畫卷,一步一步移過去。
“我不是壞……唔!”溫魚正想說她不是壞人,讓他別怕,腦袋上就重重挨了一下:“好疼吖,壞蛋,你打我做什么?”
奶聲奶氣地小女娃,可憐巴巴地責怪他,嚶嚶哭了起來。
許清疏心頭一慌,急忙放下手里的竹簡。
伸手過去,剛想幫她揉一揉,哪知道,食指剛碰到畫卷,那裹在花苞里的小人兒,嬌滴滴“哎呀”一聲,就被他給戳倒了。
許清疏嚇了一跳!
他的指尖竟然進入了畫卷之中,眼見那嬌滴滴的小人兒就要栽下枝頭,許清疏反手一勾,急忙把她勾了回來。
心里剛松一口氣,玉般的指尖突然一疼!
“哼!壞蛋!”
溫魚氣鼓鼓著腮幫子瞪他,口齒間突然多了一股血腥味。
她趕緊松口,發(fā)現自己好像能動了!
眼見那書生一臉驚嚇地把手收回去,溫魚小腳丫用力一蹬,從花苞里掙脫,小手緊緊抱住了他的指尖,被他帶了出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許清疏顫著聲音問她,手也在發(fā)抖。
溫魚抱住他的食指,轉了個圈,一雙玉雕般的小腳丫,穩(wěn)穩(wěn)落在書生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