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心生欲望和七情,且不得自己控制,就會被惡人盯上。
抑郁癥患者正是被七情所牽制或控制的人群,也難怪會被當做目標。
想到這里,聶風緊握著拳頭——
不管能不能改變劇情,在有能力且知道這件事始末的情況下,能救一條命也是好的。
等周末踩著自動滑板到教學樓下,已經是上午八點半。
在見到聶風后,他直接跳下滑板,隨即走到聶風身旁,一把將手樓在他肩上,說道:
“兄弟,現在能說是什么事兒了吧?”
聶風不動聲色的將周末的手拿開,隨即抬頭看了眼教學樓上方,說道:
“你和雅雅在這兒等著,等會兒要是有什么東西從天臺上掉下來,別管是什么,一定要接住。”
“弄得這么神秘,又不說是什么……”
周末一臉無奈的看著聶風,但被聶風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后,他還是連忙應道:
“咳,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東西掉下來,我都會接住的。”
得到周末的確切回答,聶風這才放心點頭并轉身往教學樓B棟的天臺方向跑去。
看著聶風急色匆匆的樣子,周末不由得將手肘放在了安雅雅頭頂上,問道:
“喂,雅雅,你有沒有覺得,聶風他最近表現得有些奇怪?”
安雅雅無奈嘆了口氣,隨即右手緊握,見狀,周末直接愣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都能聽到她右手的骨頭發出了聲響。
于是,還沒等安雅雅先開口,周末便連忙拿開了撐在她頭上的手肘。
見周末難得這么識趣,安雅雅傲嬌一哼,隨即邊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個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面包,邊說道:
“聶風怎樣我不管,但你下次要是再是把你手擱我腦袋上,我就專挑你臉下手。”
聽到安雅雅這句話,周末只覺得有些尷尬——
倒不是他想把手肘撐在安雅雅頭上,而是安雅雅這身高實在太有誘惑力,讓人不由自主就把手肘擱上去了。
周末正準備說點什么狡辯,卻在看到安雅雅使用能力后,立馬陷入了委屈狀態。
眼睜睜看著安雅雅手中的面包從一個指甲蓋大小發福到有魚盤大小,他神色悲戚道:
“雅雅,我羨慕你的能力不止一次,為啥你這能力這么方便,而我卻沒有?為啥這么方便的能力,你卻只用在食物上?”
對于周末這時不時抽風的行為,安雅雅已經見怪不怪,在朝他做了個鬼臉,又啃了口面包后,她說道:
“別忘了聶風叮囑你的話,萬一上面掉下來的是個人,而你又沒接住的話……”
安雅雅的話點到即止。
她相信,雖然周末看起來不怎么靠譜,但肯定會將聶風說的話放在心上。
“你放心,鬧歸鬧,但做事兒方面我有分寸。”
不過,這話剛說出口,周末便想到安雅雅剛才說的“萬一掉下來的是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問道:
“在我來之前,聶風他有跟你提到過什么嗎?”
安雅雅一口咬著面包,突然聽到周末這么嚴肅的問題,連口都沒來得及松,只搖頭以示回答。
見此,周末眉頭微皺,抬頭看向天臺處,心中滋味不明——
只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而此刻的天臺處……
顧暖蹲在地上,她只覺得自己此刻正臨近崩潰邊緣。
就仿佛心中的缺口變得越來越大,無邊的黑暗想要將她盡數吞沒。
她怕死……
更不想死……
可若是不死,那個她討厭而憎恨的姜妍,就只會如夢魘般如影隨形。
從高中一直被她欺負到現在,各種的玩笑和惡作劇。
被欺負后,她笑著,是因為別人也在笑,即使自己再狼狽,也不想卑微。
可換來的是更多的欺辱!
就算她的能力是治療,但心傷了,治療的能力就顯得一無是處。
她好累……
顧暖越是覺得生無可戀,在她身上彌漫著的黑色氣息便越發濃重。
黑色氣息逐漸形成黑霧,仿佛要將她吞噬,但這黑霧她自己卻看不見。
而趴在她背后的黑影則使勁吸食著那些黑霧,隨后湊近她耳旁溫柔細語,猶如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暖暖啊,你是個乖孩子,如果你累了,就從那里跳下去,只要跳下去,你就能解脫了。”
“跳下去,就能解脫了嗎?那我……會死嗎?”
顧暖抬起頭,看著天臺邊沿,雙眼失去了焦距,仿佛只是個提線木偶。
那黑影抬手摸了摸顧暖的頭,極盡安慰道:
“怎么會死呢?從那里跳下去,只會有快樂,不會有任何痛苦。”
似是將這句話聽進去了,顧暖站起身后,便慢慢往天臺邊沿走去。
但在距離邊沿還有兩步路的距離時,她卻突然被人從身后拉住了手。
“別信,它在騙你,假如你跳下去,就什么都沒了。”
聶風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顧暖猛然醒過神。
而趴在她身后的黑影見此,不由得神色猙獰的扭過頭看向聶風,說道:
“臭小子,竟敢壞我的事。”
咬牙說完這句話,它便想直接從顧暖身上離開,并撲向聶風。
見它這般反應,聶風嘴角微勾,隨即退后兩步,又摘下眼鏡,并從衣兜里取出了擦眼鏡的帕子。
他低下頭,仿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手中拿著的眼鏡上,只聽他語氣淡定道:
“若是沒有一技傍身,沒有絲毫把握,我哪兒敢來裝那啥救人,想進化成高級體,那也得你有本事。”
不愧是臭名昭著,慣會玩弄人心。
明明還沒進化出人的模樣,這惡毒心思,倒更甚人一籌。
想到這里,聶風眉頭微皺,不敢有絲毫松懈。
不管如何,氣勢不能輸!
那黑影盯著聶風看了大半天,最后突然小聲笑出聲,只聽它說道:
“小子,憑你實力,也只能救這么一個了,我還真是期待下次與你再見的時候呢!”
說完這句話,那黑影便帶著詭異的大笑聲跳下了天臺。
“它……”
顧暖抬手指著黑影跳下去的方向,一臉不可置信,隨即看向聶風,更是帶著滿滿疑惑。
而聶風則將帕子放回了衣兜,并重新戴回眼鏡,沒有解答她的疑惑,只淡笑道:
“今天的事兒別告訴其他人,我去報告老師,若到時需要你作證,你再實話實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