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鹿元元的手臂,喬小胖仔細的看那剛剛咬出來的牙印兒。這么仔細一看,他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了,這牙印兒,還真跟她肩膀上的對不上啊。
鹿元元還疼著呢,眉頭皺的緊,這一口咬的,疼死了。
喬小胖在那兒觀察,衛(wèi)均也微微垂著眼睛瞥了一眼,分明不一樣。
“你自己看看吧!眴绦∨诌@回倒是信了衛(wèi)均所說,昨晚是鹿元元自己要來這里沐浴的,衛(wèi)均是后跟來的。
聽到喬小胖的聲音,鹿元元這才低頭看,把自己的胳膊舉到近前,仔細的那么瞅了瞅,然后又看喬小胖,“真不一樣?”
喬小胖點點頭,“不然你自己再仔細的對一下?”
“不一樣的話……你不會叫了別人來咬我,然后自己在旁邊看吧。”眼睛一瞇,盯著衛(wèi)均,這么變態(tài),也未必不符合他。閹人嘛,心理不正常。
衛(wèi)均無言,盯著她,隨后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自己面前。然后,一手掐住她后頸,直接掐著她一轉(zhuǎn),把她推到了窗口。
“既然鼻子那么好用,聞一聞,這里都出現(xiàn)過什么!彼闪耸,語氣不怎么好。猜想一下,主要是忍了太久。
回頭看了他一眼,鹿元元繼而轉(zhuǎn)眼去看著窗戶,是半掛在那兒的,下半部分和窗框的連接已經(jīng)被破壞掉了。
這么說,是有人從外闖進來了?
思及此,她面色微微一變,探身,往窗下看。
這是二樓,后面就是這客棧小小的后院。后院就是倉房,需要遮擋的在倉房里,柴火之類的都在外頭。
二樓,其實并不算太高。對于喬小胖和阿羅的話,非常容易就會跳上來的。
鹿元元趴在那兒,上半身愈發(fā)的往下墜,她整個人就像晾曬在窗臺上一樣。
喬小胖擔(dān)心她再掉下去,上前一步,一手扣住她后腰。
衛(wèi)均的視線落在了喬小胖的那只手上,誠如他之前所說,喬小胖是個男人。別看他整天一副丫頭的打扮,但實際上,是個男人。
但,他自己并不避諱的樣子,和鹿元元同進同出,根本不覺有任何不合適。
吊在那兒,鹿元元仔細的聞,又開始往上抬起身體,一點一點的,最后,她靠近了那扇欲墜的窗子。
直起身體,伸手把窗子往自己這邊挪近了一點兒,鼻子湊到某一處仔細的聞,她臉色也變得不太好了。
“聞著什么了?”喬小胖忍不住問,畢竟看她臉色不太好。
鹿元元沒說話,只是松開了手,然后盯著這窗子。
看了看,她又后退了幾步,喬小胖和衛(wèi)均都在看著她。
站的稍遠了一些,也就是浴桶原來所在的位置再偏后一些,雙臂環(huán)胸,開始仔細的盯著那窗子看。
“說說說說,到底聞出什么來了?”喬小胖忍不住了,就差抬腿踹她了。
一只手抬起來,在下巴上摸了摸,她嘖了一聲,“你們想象一下這個畫面,原本這窗子是緊閉的。但是,不知何時,它自己打開了。同時,有一張青面獠牙的臉出現(xiàn)在打開的窗口,又披頭散發(fā),嚇人不嚇人?”
她說的都是些什么?
喬小胖皺著眉頭,聽她說完又看了一眼窗戶,“你說什么呢?”
倒是衛(wèi)均看著她,“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來了?”
“怎么可能?她每次犯病,忘記的事兒那絕對忘得死死的,一丁點兒都不會記著!眴绦∨至⒓凑f道,他和鹿元元在一塊多少年了,她犯病之后什么樣他還不知道?
衛(wèi)均看了一眼喬小胖,卻不認為如此。
看鹿元元剛剛說的那些話,說她是胡言亂語?未必。
“你快說,別裝神弄鬼的。”喬小胖索性不和衛(wèi)均爭辯這個了,當(dāng)然了,衛(wèi)均也沒搭理她。還是叫鹿元元趕緊說比較好,她犯病了之后,忘記的東西不可能記著。
“我沒裝神弄鬼,只是覺著,這窗戶,應(yīng)該出現(xiàn)過這種事!甭乖獡u了搖頭,她不是在胡說八道。而是,猛然間,就覺著,這窗子應(yīng)該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事兒。
喬小胖又看了一眼那窗子,“你是說,有鬼打開了窗子,然后故意在這兒露臉嚇唬你來著。”是這個意思吧。
“嚇唬我?肯定是嚇唬我,也不可能是來嚇唬王爺?shù)难。那么就是說,嚇唬我的時候,王爺沒在這兒,是我自個兒在房間里的!彼又f,特別仔細的分析。
她都能說到這種份兒上了,衛(wèi)均倒是忽然有一種刮目相看之感,雙臂負后,“還有呢?你覺著,你當(dāng)時在這房間里做什么。”
看著他,鹿元元想了想,“洗白白,在等你?”
衛(wèi)均眸色一冷,“你并沒有等本王。準(zhǔn)確來說,本王是在你來到這里幾近一刻鐘之后才到的。之后,又在樓下等了你一刻鐘!
“是我主動提出要跟你開房的?”目的呢?
“不是,你來這兒是為了洗澡!眴绦∨致牪幌氯チ耍f的都是些什么。就說是她本性是個黃貨,盡往那些葷事上聯(lián)想。
“洗澡?啊,那倒是有可能!币宦犨@個,鹿元元眼睛也圓了,非常有可能。想想,自從來了楚州她就沒洗過澡。有這樣一個鼻子,她對自己身上有異味非常難忍。
所以,為了洗澡,專門跑來客棧,是她能干得出來的事。
既如此,那么,什么和衛(wèi)均瞎扯的事兒,完全沒有。
看向衛(wèi)均,對上了他的眼睛,出乎意料的,他沒什么特別的表情,非常之寬厚,超乎想象。
從她醒來了之后,她就覺著他們倆是干了啥,算得上是冤枉他了,還說他變態(tài)。
“在窗子那兒聞到什么了?”衛(wèi)均不止沒怨她,反而問起了別的。
眨了眨眼睛,看他真沒有介意的樣子,鹿元元才松了口氣。
“師父,我聞著了熟悉的味兒,就是昨天碰見的那個男人。所以,我想,我昨天從鄭家離開到這兒,他肯定在跟著我。不過,我想他若是跟著,味兒那么大,我應(yīng)當(dāng)會聞到的啊。若是聞到了,必然有戒備。既然沒戒備,甚至都到這客棧來洗澡了,就肯定是沒發(fā)現(xiàn)。而且剛剛,我聞了窗子,味兒特別小,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偽裝。他知道我是鹿家人,鹿家人有什么特長他也清楚。只是,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币驗榇_認了衛(wèi)均無嫌疑,她語氣也變得懇切起來。
只是,一想昨晚發(fā)生了啥她一概不知,心里就不舒服起來。
想一想,和萬輔人對上,絕對不會和平的。幸好她只是被咬了一口而已,沒有丟了性命。
都帶著功夫,她能完好無損,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算了,都犯病了,能想起什么來呀。既然是那小子……說不準(zhǔn)接下來還得跟著你。老子跟他有仇,非得逮著他不可!眴绦∨掷浜咭宦,自己下半身這仇,還得報呢。
“還跟著我?有可能。看樣子,他對鹿家的人挺熟的,所以,對我必然不是什么善意。”主要是不記得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鹿元元后怕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但關(guān)于其他的,就是不記得的人反倒無畏的心理。
“暫時,你別再出去走動了。”衛(wèi)均說,似乎有什么打算。
“那可不行,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還想知道昨晚到底都發(fā)生什么了呢!甭乖煌,哪能那么容易就認輸。因為他可能在外轉(zhuǎn)悠,她就像烏龜縮著不出去。
“或許,你也沒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毙l(wèi)均勸她慎重,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影響心情。
鹿元元瞅著他,驀地眼睛一彎,嘴角也斜了起來,“你是不是覺著,那人可能是在我洗澡的時候出現(xiàn)的?那我倒是不怕,我長得又不丑。這種時刻,就是誰丑誰尷尬!彼氲氖峭θ娴,可是,她并不在意啊。這個時代的女人可能會覺著非常重要,事關(guān)貞潔什么的,失了貞潔,就不能活。
可,她不是!
衛(wèi)均緩緩的瞇起眼睛,更仔細的看了看她那張笑瞇瞇的臉,“皮這么厚么?”超乎想象啊。
鹿元元揚了揚眉,還真當(dāng)他是在夸她。
“元元啊,你以前說得對,這外人啊,特別想給女人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直到裹得女人都憋死了,還覺著不夠。走,熱不?熱的話,咱脫衣服去!碧执钤诼乖绨蛏,喬小胖邊陰陽怪氣,邊帶著她往外走。轉(zhuǎn)過身去時,不忘撇嘴。若真按衛(wèi)均說得來,那鹿元元得‘死’多少次了?不知以前干了多少黃花大閨女不該干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