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直接回了之前抓住那個披著畫皮的糟老頭用來騙人的正骨推拿館,這里儼然已經(jīng)成了在這個城里臨時的駐地。
但凡出入,都是從后門,其實從前面看的話,和以前也沒什么區(qū)別。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并沒有任何人來這里。顯然,釣魚這件事,是不會成功了。
從后門進來,這后院的倉房就在旁邊。眼下那倉房是個牢房,之前那糟老頭子還有他那貼身小童都被關(guān)在里頭呢。
現(xiàn)如今,畫皮已經(jīng)被撕破了,已經(jīng)不是什么絕美男子了。
只有喬小胖和小林去倉房門口,透過門板的縫隙看了看,鹿元元和阿羅都沒什么興趣。
“看,人家還真是出雙入對的,只有我們像狗腿子。”鹿元元瞧著衛(wèi)均和鐘秦順著后門進了小樓,小聲道。
阿羅噗嗤笑出聲,“是你,不是我。”
“還和我爭這個?我們是一體,我是狗腿子,你也是。”抱住阿羅的腰,她覺著阿羅的腰真是絕了,不止細,還非常堅韌,那種用手觸摸之下的線條感。
她和喬小胖都不及,喬小胖是肥,都是肉,靠上去像海綿墊似得。她呢,不算粗,但也皆是肉啊,哪有什么線條不線條的。若真想個夸獎的詞的話,可能就是柔軟了吧。
和線條感比起來,柔軟算個屁啊。人家阿羅是有馬甲線的,她連個馬甲都沒有。
任她抱著自己耍賴,阿羅只是笑,她可不想跟她一塊兒當狗腿子。
那邊,喬小胖和小林看完了,兩個人回來了。從喬小胖的表情就看得出,里頭的人很丑,沒眼看。
“老子覺著,應(yīng)當把陶二的老婆閨女都帶來,讓她們倆和這位親親情人見一面,場面一定相當精彩。”喬小胖認為這個場面寫在他的書里,也會成為絕唱。
“太損了,殺人誅心。”鹿元元搖頭,已經(jīng)夠慘了,還要往上撒鹽,最損當屬喬小胖。
“行了,看也看了,咱們進去吧。到底何時出發(fā),我回家給你們倆收拾些衣物。”阿羅著急這事兒,打開了鹿元元的手臂,又扯著她往小樓里走。
喬小胖是興奮的,這么說吧,將近二十年了,他唯一去過的最遠的,也就是當年青溪城外的事發(fā)地了。
但是,那里已經(jīng)是一片廢墟,除了能看到一些雨水沖刷不掉的血之外,就再也沒有什么了。
這去楚州,還真是頭一回。若是能去帝都的話,就更好了,他倒是想見識見識,傳說中大齊最繁華的帝都,長什么模樣。
進了小樓,燈火明亮,正門那兒的門窗都是關(guān)閉的,估摸著也就是給外面展現(xiàn)出一種歌舞升平的畫面。
往樓上看了一眼,衛(wèi)均估摸著去樓上了,這樓上,她還真沒去過。
怎么說呢,或許是自覺身份不高,他們也根本不會往上走。
在椅子上坐下,鹿元元單手捧著臉,盯著樓梯的方向。
很快的,披著披風像小僵尸似得鐘秦下來了。
看吧,果然人家是心腹,能夠跟著一同去樓上。
喬小胖還在旁邊寫寫寫,聽到腳步聲,他抬頭掃了一眼,之后繼續(xù)低頭寫。鐘秦所不知道的是,她在喬小胖的書里也是占據(jù)一席之地的,著重的也是她如何如何喜歡跟在衛(wèi)均的身邊。
從喬小胖著重這部分的筆墨來看的話,其實他非常適合做小報記者,跟拍狗仔之類的,寫出來的東西點擊率肯定巨高。
看著走下來的鐘秦,好像表情不是那么好。鹿元元看了看她,就收回了視線,裝作捧臉發(fā)呆的樣子。
不過,鐘秦還真沒走多遠,反而是從樓上下來之后,就朝著他們走過來了。
在鹿元元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動手倒了一杯水。
她剛把杯子拿起來,旁邊的鹿元元忽然開口,“別喝。”
鐘秦的動作卡在那里,轉(zhuǎn)眼看向鹿元元,“這水……”
“別害怕,有蚊蟲進去逛了一圈兒,不太干凈而已。”鹿元元給她解釋,一瞧她那表情,好像以為這水里有毒呢。
鐘秦放下杯子,然后就笑了。
看著鹿元元的臉,她微微泛紅的眼睛,仔細的瞅,真有點兒嚇人。
“在元元你的身邊,還真的安全,不管是有毒的,亦或是不干凈的,你都能聞出來。”她說,聽她言語,莫名的有那么點兒羨慕的意思似得。
“那倒是,這算一個優(yōu)點吧。不過,也有惱人的,若是幾天不洗澡,我也聞得出來。”鹿元元笑瞇瞇的說,這話也不知在影射誰。
鐘秦盯著她看,好半晌才嘆了口氣,“剛剛王爺在樓上問我,茶葉是雨前還是雨后的,我不知道。”
眼睛動了動,鹿元元倒是不知衛(wèi)均為何忽然問這個問題,不過,這問題問鐘秦不白費嘛,她能聞出什么來。
“愛而不得這個事兒吧,我可見過不少。不過啊,基本上都是那兩個人的問題,和第三人無關(guān)。鐘秦姑娘你這么聰明,想必也是明白的。我們平頭小百姓,可得罪不起你們,別把我們扯進去。”喬小胖放下炭筆,手指頭因為炭筆而黑乎乎的,卻不影響他說話時的兇巴巴。
還有那眼神兒,別看眼睛小,兇起來可不凡。
“我不是那個意思。”鐘秦看著喬小胖,大概是被拆穿了什么吧,她看起來有點兒尷尬。
“是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想聽,反正呢,能搶到手就是自己的。搶不過去,那是自己沒本事,賴不到別人。”喬小胖又涼涼的說完兩句話,就繼續(xù)拿著炭筆低頭書寫。
鹿元元覺著喬小胖這句話說的非常有理,這是一個因果關(guān)系,甚至還有點兒天注定的意思在里頭。
鐘秦不說話了,她的腦袋被兜帽罩著,雖是看起來有點兒詭異,但又透著些許的可憐。
鹿元元在那兒捧著臉,眼巴巴的瞅著她,是真覺著她挺可憐的。
喜歡一個下三路有問題的男人,唉,這又是什么孽緣呢?
“明日晌午過后出發(fā)前往楚州,此次是應(yīng)合仝世子相邀,所以,一切車馬皆有合仝世子準備。元元,你隨著王爺出行,切記小心行事。盡快的,找出合仝世子妃的娘家到底有什么問題。”鐘秦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一一說道。
“你不去么?”聽這意思,她好像是不跟著。
“嗯,我要留在青溪城,畢竟還有一撥人沒有找出來。他們到底是在城里,還是已經(jīng)離開了,得有個結(jié)果。”鐘秦點點頭。
“哦。”點了點頭,這鐘秦真的是衛(wèi)均手底下非常受重用的一個,青溪城這攤子就交給她了。
“西南各城,青溪城只是個開始。元元,鹿判的部下,你都要找到才行。”鐘秦又說,這個事兒也的確是個大事兒。
鹿元元沒吱聲,能不能找著,有時候相當簡單。但,有時候也會非常難。
這簡單與難之間,只有那么一條溝,能不能邁過去,就得看天意了。
“誒,那個閻將軍會和我們同行嗎?”喬小胖忽然問道,這個男色,他不想鹿元元放過。多正常一男人,還有香味兒,美色什么的,肯定一等。
一聽這個,鹿元元眼睛也咻的發(fā)亮,是呀是呀,巧克力呢?
鐘秦看了一眼鹿元元,然后笑著搖搖頭,“閻將軍軍中有事務(wù),不能離開太久。”
聞言,可不感到幾分失望,奶油巧克力的味兒,也不知何時還能再聞到。
這出行的事兒就定了,幾個人在半夜時回家,阿羅先給他們倆整理出行要攜帶的衣物等等。
反倒是那兩個人沒心沒肺,一個去書房整理自己的‘大作’,另一個則回房睡覺了。
翌日,很快到來,不似之前天晴日朗,反而是下起了綿綿細雨。
每到下雨時刻,鹿元元就會不舒服,潮乎乎的,鼻子會特別敏感。
洗漱干凈,又像昨日那般打扮的素凈,戴著口罩,溫婉中又透著些許怪異。
因為今日要出發(fā)前往楚州,阿羅很是不放心,從一大早見到喬小胖開始,就跟他囑咐各種事兒。
喬小胖是有些不耐煩,不過,即便不耐煩,也受著了。能出城,能去楚州,接下來可能還會遇到更多的叫人掉眼球的事兒發(fā)生,都能寫進他的書里,想想就激動。
“不是說晌午過后出發(fā)嘛,咱們還是趕在晌午前過去吧,作為下屬,遲到的話也不太好。”鹿元元站在門口,因為戴著口罩,說話聲音都悶悶的。
“也好。我今早出去買了些你愛吃的糕點裝在這里了,餓了就吃些填肚子。不能再發(fā)生上回因為餓而暈過去的事兒了,在外面,太危險。”阿羅可沒閑著,從昨晚回來,她根本就沒睡覺。
“我?guī)уX了,不至于會餓暈街頭的。別擔心,咱家小胖不是跟著我嘛。”鹿元元露在外的眼睛瞇起來,別的不說,她反正是極其樂觀的。
“還有,即便此次鐘秦不跟隨,但是,你也別和王爺走的太近了,明白嗎?”阿羅不放心,連續(xù)囑咐。
“和他走得近?我為啥要和他走得近?”鹿元元在口罩下暗暗撇嘴,說過啦,只有食草動物才會靠近她,可惜,她喜歡的是香甜的。